第十八章(1 / 2)
屋子裡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外麵千鈞的注意,正與福伯交談的他從屋外跑進來,問道:「怎麼了,侯爺。」
跟著他看到地上的那具赤□裸雪白的身體,又連忙轉過身去,用袖子擋住自己的眼睛。
地上的美人見屋裡來了外人,趕忙收起臉上的委屈,拿起自己的衣衫給自己披上。
早已從沐桶裡出來的趙竦抬起頭,怒瞪著千鈞:「你是乾什麼吃的,什麼人你都能放進我的屋子?你想死嗎?」
他連鞋都沒來得及穿,赤腳站在滿是水漬的地上,骨形明顯、筋肉分明的腳踝露在他玄色的衣袍下麵,瘦長,卻又顯得十分有力量。
千鈞第一次見到臉色如此可怖的趙竦,從前侯爺雖然也時常發怒和黑臉,但更多的是為了鎮住下邊的人,從未像今天這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要殺人的氣息。
千鈞想給自己解釋一下:「我,剛剛福伯……」
「侯爺……」福伯從外麵走進來,看著趙竦喚了一聲,恰好將他要說的話打斷。
屋裡的女人已經將自己稍微收拾過了,身上的衣裳也已經穿好,跪在地上,眼睛裡含著欲落不落的淚,顯得楚楚可憐
福伯看了看屋裡的女人,再看了看趙竦,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抬起頭疑惑的看向他,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跟著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幻滅。
趙竦赤著腳,緩緩的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太過將自己的情緒外露並不是一件好事,這會兒的功夫趙竦已經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了,身上的衣袍也已經係好。
臉上麵無表情,掃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
他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個女人是昨日太子妃的兄長鄧陸贈送給他,是叫什麼來著,他倒是忘了。
昨日太子在東宮宴酒,請了他和鄧陸,席上二人閒談家常一般與他聊起災銀失竊一案,話中多有試探。鄧陸和太子身邊都隨侍了姬妾,坐在他們身側專給他們夾菜侍酒。
他一邊與他們打著太極,一邊覺得無聊,無意間看到鄧陸身邊的那位姬妾握著的酒杯挺漂亮,於是多看了一眼。鄧陸便以為他是看上了他的姬妾,席間隨手便贈送給了他。
他反□□中養著一堆這樣來歷的姬妾,多她一個不多,便就收了,也省得他們覺得他駁了他的麵子。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樣膽大,來了他府裡沒兩天,連自己的屋子都未必認清,便就敢扌莫到了他的房間來。
趙竦目光寒冷的看著她,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吩咐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讓人好好教教她規矩。」
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押回綺蘭閣去打,讓那些想不守規矩的人長點教訓。」
檀雅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又顯得可憐的急忙轉頭看向福伯,隻見他目光平靜的垂首站在那裡,連一絲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已經明白過來,所謂的「侯爺召你過去伺候」不過是一句誆她的話,她一個新人,無人給她作證,自己無從辯解……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連求饒都放棄了。
千鈞招呼了兩個小廝進來將她押了下去,然後向趙竦拱了拱手也退下了,屋裡便隻剩下趙竦和福伯兩人。
趙竦看著福伯,目光明明很平靜,但卻讓人不寒而栗。
「福伯,你是府裡的老人了,我也敬你是老侯爺身邊伺候的人,願意給你臉麵。我將這府裡交給你管,隻要平日裡不鬧出大事出來,我對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你不能把我當隨便的人來糊弄,別忘了我是乾什麼的,別當我不知道你在府裡的那些小動作,少將你那些小動作使到我身上來……」
福伯聽著臉色巨變,連忙在地上跪了下來,目光鄭重中又帶著些委屈:「老奴對侯爺和侯府忠心耿耿!」
「少表一些忠心,嘴上的忠心不值錢。」
「侯爺……」
趙竦冷笑了一下,臉上帶上嚴重的警告:「下次若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福伯,我看你年紀大了,該出府榮養了!」
福伯再不敢辯解,低下頭來,道了聲「是」。
綺蘭閣裡。
外院打在人身上劈劈啪啪的棍棒聲,連同女人強忍不住後的痛苦嗚咽聲,一起傳進了每個房間,將院裡的美人們都嚇得有些破膽。
珂玥站在窗邊,撩起珠簾看了外麵一眼,臉上含著笑,卻並沒有其他美人臉上的恐懼。
而她身後,另外一個美人發白著臉道:「也不知道這位檀雅姑娘怎麼得罪侯爺了,才來第二天,就得了侯爺這樣重的處罰,侯爺還從來沒有這樣罰過我們。」
珂玥臉上沒有同情,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都說新人笑舊人哭,來了這麼個漂亮的新美人,我還以為侯爺會喜新厭舊一陣子,原來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
這個檀雅長得美,又同是在太子府裡出來的,她原本還擔憂她來了會妨礙到自己,看來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