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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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在察覺到褚曣走來時,整個人就僵住了。

方才一路的騰雲駕霧讓她無法思考,到了這裡又胃中翻滾吐了好一陣,直到褚曣的出現她才後知後覺的去想,太子為何要將她連人帶被裹來。

寢房裡彌漫著濃鬱的龍涎香,布置雖簡,卻樣樣精貴,很顯然,這是太子殿下的寢房。

深更半夜,將她衣衫不整的放在他的床榻,難不成是

可東宮不好的名聲中,無關乎女色,且他見過的美人何其多,又如何瞧的上她。

魏姩還未來得及細想,褚曣就已走至床邊俯下身來,他身上的龍涎香霎時將她淹沒。

那一瞬,魏姩連呼吸都停滯了。

前世他們給她按的殺人動機為情殺,可前世十六年,她大多時候都被拘在府中,見過的男子屈指可數,也從未與外男獨處過,根本不知情為何物,也就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下的情景。

若是旁人,她第一反應自是反抗奪門而出,可眼前的人是太子儲曣。

她逃不掉。

若他真要對她做什麼,她無半分反抗的餘地。

然就在魏姩忐忑不安時,卻聽褚曣道:「孤是不是曾見過你?」

魏姩不由一愣,下意識的輕聲回了句:「殿下白日見過臣女。」

話一出口她就反應過來了,他說的是曾,指的不是今日。

可過往十六年,她從未參加過宮宴,京中隻知魏三姑娘毓秀無瑕,心性純良,提起魏二,頂多就是客氣的一句端莊知禮,那還是她偶爾被喬氏允許去一些小宴會時,見過她的人傳出去的。

她接觸過的最有權勢的也就是齊家了,皇親貴胄她從未見過,更別提尊貴如東宮。

不過前世他倒是有可能見過她。

那時她看不見,也不知道她求他時他是否看了她。

褚曣又盯著魏姩瞧了一會兒,沒瞧出什麼,才意興闌珊的直起身。

侵略性極強的氣息抽離,魏姩小口呼了口氣。

他要再不動,她就快被那口氣憋死了。

然這極小的動靜偏又被褚曣聽見了。

他再次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被狼抓傷了?」

這一次,他的語氣明顯不如方才的和氣。

魏姩心中一咯噔!

完了!

他怎這麼快就知道了。

「孤憐惜你,為你上了藥?」

魏姩看清對方眼中的冷意,叫苦不迭。

白日的威脅猶在耳邊,脖間的痛感還未消散,新的代價卻又要來了。

她鼓起勇氣辯駁:「殿下的人為臣女上藥,自當算殿下恩典。」

「孤派人護送你下山?」褚曣語氣不明。

魏姩微微垂眸,小聲解釋道:「殿下仁善,既為臣女賜藥,自不會讓臣女獨自下山,如此說,他們才會信。」

褚曣愣了愣,明白她的意思後,氣笑了:「你倒挺會自圓其說。」

下巴上傳來一陣痛感,魏姩被逼抬眸看著儲曣,卻見對方麵上已是一片冰霜。

「滿嘴謊言的女子,孤說過,利用孤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竟還敢攀扯孤。」

褚曣強大的氣息不由分說的將魏姩籠罩:「不怕孤,嗯?」

魏姩輕咬著唇,眼裡泛著盈盈淚光。

怎不怕啊,她都快怕死了!

可她能怎麼辦,不攀扯他她今日都活不過去。

但這種怕遠比不上她今夜那場噩夢,更比不上魏家人帶給她的恐懼。

東宮凶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她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大約也有他曾將她從絕望中撈出來,全她一個體麵的緣故。

而且她現在覺得,他或許並沒有傳聞中那般暴虐弒殺。

前世他肯滿足她一個死囚犯的心願,今日他在暴怒時也並沒有殺他,在貼身宮人去碰他的劍時,他怕傷著宮人提前挪開,就憑這幾點,她便覺得,他並非凶惡之人。

「怕。」魏姩聲音微哽,朝儲曣示弱:「臣女任由殿下處置。」

魏姩突然的乖順讓褚曣頓了頓,但很快他就笑了笑,又湊近幾分:「你見過狼嗎,想不想見見?」

魏姩瞳孔一震,呆滯的望著褚曣。

方才對這人所有的想法霎時間一掃而空!

他即便不是凶惡之人,也還是瘋子!

褚曣笑意不達眼底,甚至還彌漫著煞氣,魏姩便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有可能將她扔給他餵養的狼。

魏姩眼中的淚要落不落,幾近懇求的道:「臣女,可以不想見嗎?」

褚曣的視線落在那顆晶瑩的水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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