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下個月呢，哥就十八了，陸歲歲同學，你是在和一個準成年人說話！」
陸歲歲：「……」
「哪個成年人晚上還要抱著十幾年前的哄睡玩偶，才能睡得著？」
陸今朝：「……」
餐廳瞬間寂靜。
「瞧你們一大早就吵得熱鬧，都沒隔壁顧家省心，我要是有一個小安那樣優秀的孩子就好了，都不用判十幾年的官司。」
聽到媽媽這樣說，陸今朝是一臉的不服氣：「那顧屹安有什麼好的。」
而陸歲歲有二胎的自覺，她立馬抱住媽媽的胳膊，軟乎乎地蹭了蹭：「媽媽，但你要是隻生屹安哥哥那樣的，就沒有我那麼可愛的女兒了啊。」
這話，這語氣，還有陸歲歲撒嬌時的糯，讓舒毓忍不住心軟一片，伸手搓了搓女兒的臉蛋兒。
「對，所以媽媽呢，判了十幾年的官司，也甘之如飴。」哄完女兒，舒毓交代陸今朝，「這幾天都由你親自接送你妹妹上下學。」
「我不！」兄妹倆異口同聲。
陸歲歲拒絕是因為明天就要被顧屹安帶去打疫苗。
而陸今朝是本能的拒絕。
但他沒想到陸歲歲會拒絕得那麼乾脆，他蹙眉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小鬼。
以前，這小東西不是恨不得長在他的車後座上嗎？隻為少走那幾步路。這次拒絕是怎麼回事？
兄妹倆隔空對視了一眼。
陸歲歲哼了一聲，直接拎起書包，跟媽媽告別。
—
等陸歲歲到公交車站時，正好有一輛去學校的車到站。
她忍著腿疼追上去，卻意外在車上碰見了剛落座的孟星然。
不愧是公認的華宇史詩級校花，車上的男男女女都時不時盯著孟星然看。
秋日的陽光就好像是單獨給她上了一層濾鏡，溫暖又柔軟。平常醜陋的寬大型秋季校服，在她身上都像是一件oversize的時尚外套。
人與人，真就是不一樣的。
陸歲歲或許能明白，為什麼自家哥哥那麼喜歡孟學姐了。
如果她是男生，那麼陸今朝今天必然新增一個潛在情敵。
「歲歲？過來姐姐這邊坐。」孟星然看到了她，親切地揮手招呼。
陸歲歲「嗯」了一聲，笑著到她身側落座。
孟星然看了看她身後，好奇：「誒？你哥不和你一起上學嗎？」
陸歲歲攤手：「害，我哥才不樂意和我這個他眼裡的小鬼在一起呢。不過學姐，你是住到屹安哥哥家了嗎？」
孟星然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手足無措。
她朝周圍看了一圈，而後做出了噤聲的手勢：「歲歲，這件事能不能保密？」
陸歲歲一愣，那就是真的了？
她點頭：「好的，姐姐。」
孟星然見陸歲歲這麼乖巧，送給了她一塊巧克力：「以後在清林苑還請歲歲多多關照。」
「嗯！這清林苑周圍有什麼好吃的，我都知道。到時候我帶你去。」
「好。」
不過，陸歲歲想到唐妗妗這個「華宇人事部」編外人員說的，今年孟星然很可能沖刺這屆美術聯考的狀元。
於是陸歲歲小聲嘗試著問她：「學姐，我能不能求你幫我個忙？」
孟星然一愣，欣然答應：「當然可以。」
——
晚上，陸歲歲偷偷扌莫扌莫去了顧家，讓孟星然幫忙改畫。
孟星然看了她的靜物寫生後，認肯地誇了她一通，也給她提出了哪些方麵要加強。
後來，在知道陸歲歲並沒有受過係統訓練過後，孟星然連帶看她的眼神裡都帶了驚喜。
她毫不吝嗇地鼓勵：「歲歲，我相信，你繼續好好努力畫下去，以後肯定能畫得更優秀的。」
「嗯。」陸歲歲也相信自己可以。
兩人一直探討到天黑。
後來，陸歲歲怕陸今朝來找，便跟孟星然告了別。
她本想徑直回家，卻在樓道裡遇見了腦袋上別著粉色蝴蝶結的餅餅。
看到昔日可憐委屈臉的餅餅，已經被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似的，陸歲歲忙把它抱在懷裡呼嚕。
這時，一旁的門開了。
顧屹安正擦著頭發出來。
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
陸歲歲想到昨晚看到的那抹「螢窗側影」，她的臉頰再度不自然地升起了溫。
而顧屹安並不自知他此刻的撩人。
他的眉目間帶著淺淺的笑意：「來這找哥哥的？」
「啊……」陸歲歲無意識地回復。
等她有點反應過來，痛罵自己又被美色迷了眼的時候，對麵的少年卻又張開雙臂，溫聲說了句：「過來，哥哥抱。」
「嗯？？？」陸歲歲瞬間僵硬了身體，呆愣在原地。
他這是在跟自己要抱抱嘛？
可是不好吧……
他們又不是親兄妹。抱抱什麼的，也太……親昵了。
陸歲歲心裡是有些不願意的，但控製不住身體在乖乖地朝顧屹安走去。
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陸歲歲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幾乎占據了她的五感。
她現在隻要再走一步，就能進到他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