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在陸歲歲問出這個問題後,顧屹安挑了下眉,然後認真地回答她:
「我爸媽,我,還有……我們的餅餅。」
聽到這個回答,陸歲歲驟然變得開心,綻開一抹明媚的笑容,也把自己的小陶人遞給了他。
「喏,這也是我自己捏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小陶人。」
顧屹安看著手裡的小玩意兒,還怪可愛的。
但是……
「櫻木花道?」
陸歲歲:「……」
怎麼就是櫻木花道了?她明明就是按照他的那張投籃的照片捏的,這人都認不出自己的嗎!
但她也隻能承認:「啊,就那個。」
顧屹安含光的雙眸有笑意浮現。
他整齊潔白的牙笑露出來,讓整張臉看上去帶著不自知的勾人,隻說話時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昨晚沒睡好:「這是隻給哥哥的?」
「嗯。」陸歲歲舉起小兔子,「當是這隻小兔子的回禮。」
顧屹安嘖了一聲,眸光裡帶著玩味:「那你哥要是知道我有,他沒有……」
「那他鐵定會吃醋的呀。」
陸歲歲壓下他的手,揚唇輕笑著再三強調,「所以這個呢,你誰也不能給看,自己留著。」
顧屹安的眼神一暗:「好。」
他將東西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時,高一的集合哨吹響了。
陸歲歲緊了緊手裡的小兔子,眉眼彎彎,笑容乖巧:「那屹安哥,我走了,我們……回家見。」
「嗯,回家見。」
得到他的回應,陸歲歲燦爛一笑,轉身往大巴車方向跑去,那蹦蹦跳跳的身影……
「還真是隻兔子。」顧屹安嗬出笑來,目光久久無法從那靈動的身影上收回。
直到大巴遠去,他才從另一隻口袋裡取出了第二隻兔子。
盯久了,他收起眼底的所有情緒,轉身離開。
——
社會實踐結束後,國慶假期正式開始。
第一天,雞都沒醒,陸歲歲和陸今朝就被爸媽帶回了鄉下,去看望年邁的外婆。
兄妹倆內心是開心的,臉上是困頓的,半天都沒有清醒過來,相互挨在車後座裡打盹。
副駕駛座的舒毓看著後視鏡裡的兩個寶貝,撇出一抹慈愛的笑容。
她的目光又落在主控台上黏著的四個小陶人那,隱約可看出那是一家四口各自的形態。
舒毓寵溺地扌莫扌莫它們:「這是咱歲寶用邊角料捏的吧。」
「那你看這。」陸政手指輕輕撥了撥後視鏡上掛著的檀木木牌鈴鐺串,上麵刻著《出入平安》,「這才是咱兒子用邊角料刻的吧。」
夫妻倆對視一眼,眼尾的幸福溢於言表。
「對了,」舒毓想起什麼,從包裡取出一遝票,「朋友的高山滑雪場開業了,假期結束前,我們可以帶孩子,還有顧家的兩個孩子一起去。」
「可以啊。不過還有件事……」
陸爸旁敲側擊地跟老婆商量,「阿毓啊,真不給歲歲學畫畫?你看這幾個小人兒畫得多好,把一家四口的精髓都畫出來了。」
「如果……歲歲在學習上確實沒啥天賦的話,確實是得轉美術生了,小時候送她去美術班,輔導老師都說他以後是好苗子。」舒毓看著後座的一雙兒女,鬆了自己的堅持,「那這個寒假,就把她給安悅帶吧。」
「人安悅能同意嗎。」
「就是安悅親口說想帶咱歲歲的,她說她給歲歲看過速寫畫,無論是線條的流暢還是形準,都是其他學生很難具有的。這兩年努力帶帶,也能讓歲歲考上z大,甚至還能去高等藝術院校。」
「那感情好啊。我這個做爸爸的,一定全力支持。」
舒毓笑笑:「再過陣子就是這倆孩子的生日了,該準備什麼禮物,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
陸政握住妻子的手,眼裡是商場廝殺過後,對於家人的柔和和愛意。
——
在鄉下的兩天,陸歲歲隻要一出門就被大鵝攆著跑,嚇得她嗷嗷哭。
為了安撫陸歲歲,一向疼她的舅舅直接給現燒了三隻鵝,吃不下的,就帶回城裡吃。
雖然被攆,但有好吃的,陸歲歲表示元旦還來。
不過與陸歲歲上山下田不一樣的是,以前總帶著她爬樹捉魚的陸今朝,現在整天捧著手機,心不在焉的。尤其是聽爸媽說要回家後,就歸心似箭地開始收東西。
那模樣很不正常。
一開始,陸歲歲不知道是為什麼。
直到她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顧屹安給她的小兔子,恍然大悟。
其實離家後,她也時常想起顧屹安。
想必……哥哥應該很想回去找孟學姐。
畢竟再沒幾天,孟學姐就要去隔壁明市美術集訓了,再之後便是聯考和校考,他能見到她的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第三天下午,陸家一行人告別了外婆和舅舅,踏上了返程之旅。
回到清林苑後,已近黃昏。
陸歲歲以幫媽媽送特產的名號,去了顧家。
安悅接過特產後,說是自己剛剛出版了色彩和素描的畫集,讓她帶一份回去臨摹。
陸歲歲連忙道謝,又旁敲側擊問了顧屹安在哪,為了不那麼明顯,順帶問了孟星然。
「你屹安哥啊,一早就出去了。最近神秘兮兮的,連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安悅嘆了口氣,很是無奈,「不過你星然姐在樓上畫畫呢。」
陸歲歲點頭表示知道了。
安阿姨又是一笑:「你屹安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要是找他有事,可以在這等等。現在阿姨去給你拿書哦。」
「嗯嗯。」
安阿姨上去三樓。
陸歲歲則立於原地,抱起一旁粘著她的餅餅,坐到台階上,開始rua它。
不得不說,顧屹安除了會哄人外,還挺會照顧貓的。
隻見樓梯對麵的玻璃櫃裡,囤了近一櫃子的小魚乾、雞月匈肉,還有各式各樣的玩具和貓窩。
真是給吃給玩給睡啊。
「怪不得那麼短的時間,你就成了隻大豬咪。」
陸歲歲呼嚕著餅餅的下巴和肚皮,愛不釋手。
忽的,她扌莫到了餅餅脖子上掛著的一顆木質圓球。
她好奇地撥開貓毛看去,隻見那是鈴鐺形狀的檀木,裡麵還有顆叮當作響的鈴鐺。
上麵刻著餅餅的名字和顧屹安的手機號碼,顯然是個特製身份牌。
一看就是和她的兔子出自同一人之手。
因為她的兔子上麵,也有一行小字,是她還在大巴車上的時候發現的——「歲歲平安」。
當時,她的少女心有被擊中。
哪怕現在回想起來,也是讓人抑製不住地開心。
她捏住餅餅的臉,小聲嘟囔:「餅餅,你說屹安哥送你這個東西,是不是代表很喜歡你啊。」
「喵。」
「對吧,那他應該也會……那個啥我吧?」
「喵喵。」
「不會嗎?」
「喵。」
氣得陸歲歲對餅餅齜牙咧嘴:「……我跟你這隻貓廢什麼話。反正他說了的,我在他那是獨一無二的,而且,我是除了他爸媽以外,唯一收到他木雕的人了。這是獨一份的重要。」
說完這句話,她又樂嗬嗬地繼續揉捏餅餅的臉。
這時,樓梯上響起一串腳步聲,很輕快。
是孟星然蹦躂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