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9 怎麼辦,我好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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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心而論, 盛穗並不喜歡周時予遇事避之不談的態度;

而無奈之處在於,她似乎更加無法抵抗男人來勢洶洶的攻勢。

唇齒糾難舍難分,期間, 盛穗因缺氧而大腦一片空白時,周時予曾退後寸許,鏡片後的黑眸落在她斑駁雙唇,抬手用指腹蹭過自己嘴角。

色淺薄唇暈染上艷紅, 黑暗中為男人點映出幾分不同往日禁欲的妖惑。

半晌,周時予垂眸勾唇,低低道「原來口紅是這個味道。」

當周時予再度俯身落口勿, 盛穗已然失神忘記原本討論,雙手經由引導後,乖順地摟住男人脖頸,習慣並且開始享受親口勿帶來的愉悅。

無法否認,周時予在兩xg關係中的服務意識極強,從最初處處照顧她的青澀, 到現在兩人漸入佳境, 男人都無時無刻在依順盛穗的感受, 張弛有度。

搭乘獨立電梯回家,推門不等燈亮, 周時予就將懷中的纖瘦女人單手抱上玄關處的長排矮櫃, 寬闊肩背與筆直長腿將盛穗圈禁在掌控之中,手向xia, 不再滿足於淺嘗輒止。

盛穗身材算是清瘦高挑, 同周時予相比仍是相差甚遠的纖細;

矮櫃正上方有小型頂燈,落光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與輪廓,倒映身影黑漆漆壓罩、包裹著盛穗, 溫柔卻更強勢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讓無處可逃的她本能臣服。

盛穗時而覺得,她好像是待解的謎題冊,正被周時予翻來攪去的找尋線索,男人修長手指翻動,耐心試探著,指腹細細撫過內頁,最終留下道道濕熱的水痕。

視線被湧上的淚意模糊,盛穗隔著水霧抬眸,望進男人黝黑深沉的眼,注視的目光溫柔而清明。

相比如她般情動難抑,周時予眼神更多是清醒的眷戀與疼惜;

男人目不轉睛地深深望著她,像是不願錯過她任何再細小的神態變化。

盛穗抿唇。

為什麼,隻有她獨自在享受這份私密的歡愉,卻不見周時予有分毫悸動。

她迷迷糊糊想起,周時予好像始終是溫和自持的,哪怕那次在醫院遇見他高燒,男人一身病軀也絲毫不顯狼狽。

周時予時而會給她彎弓拉滿的感覺,近看遠觀都是完美角度,但隻需外力再向外撥動一寸,繃緊的弦便會應聲斷裂。

不知為何,盛穗突然就想拉男人入此局、想看他情動模樣,忽地生出幾分不服輸的勁頭。

她再不濟也是成年人,當然清楚,如何讓周時予也同享這份失控的刺激。

指尖碰上月要帶的瞬間,盛穗感覺到男人滾熱的呼吸驟停,瘦勁的月要間肌肉緊繃,身體所有運轉機能像是瞬間被斷電終止。

盛穗以為周時予是不適應,嫩白的手慢慢在月要帶滑動,不甚熟練地尋找解扣的位置。

下一秒,手腕被倏地緊緊握住。

第一次,周時予環住她的掌心用了力氣,讓盛穗甚至隱隱感覺到疼痛。

「乖,不弄,髒。」

男人啞聲在她耳邊低喃,薄唇不再覆上來「你衣服髒了,抱你去洗澡。」

話落不等她回應,周時予便低身摟過盛穗細月要,打橫抱著人穩穩朝浴室走。

盛穗再遲鈍,也反應是她太如狼似虎,回想起方才行為,垂眸又看滑落的水痕狼藉一片,臉唰的漲紅。

等周時予將熱水放好、又送來換洗睡衣時,坐在浴缸旁的盛穗忍不住拽了下男人衣袖。

脖頸都燒起淡紅,她毫無說服力地為自己辯護「我平時很矜持的。」

最終周時予隻是愛憐地輕柔她發頂,一如反常地沒有親她「先洗澡,水要涼了。」

「」

浴室裡有水聲響起,周時予麵色如常走去玄關處,彎月要將地上散落的衣物撿起,有條不紊地檢查口袋沒有雜物,走去洗衣機間。

冷汗浸潤後背薄衫,心髒快速劇烈的撞擊像是要撞破月匈腔。

係在跨部的月要帶勒緊的是喉管,哪怕整日都在深呼吸,肺部都仿佛經年失修的報廢機器,僅存完好的隻剩神經末梢,不斷反饋給大腦那份致命的窒息感。

腳邊有真實的毛軟輕蹭腳踝,周時予低頭見是平安,蹲下身撫扌莫他後背。

「平安,」鏡片後的男人眉眼仍舊溫和,低聲宛若自言自語,

「怎麼辦,我好像嚇到她了。」

「」

盛穗洗澡通常都要半小時,周時予粗略算過時間,衣帽間拿過換洗衣物,走去健身房旁的另一間浴室。

進屋先將淋浴的熱水大開,很快,寬闊浴室邊氤氳出漫漫白霧,秘境般雲霧繚繞。

掌心觸碰冰冷鏡麵,擦抹,熱霧中出現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摘去金絲框眼鏡,本該溫文的雙眸漆黑望不到底,過分深邃的五官與刀削般輪廓,讓這張臉隻剩下不近人情的冷漠。

視線下移,周時予平靜地依次看過他月匈膛、以及數條從肩膀向後背蜿蜒的猙獰疤痕。

他是瘢痕體質,身體就是儲記過往記憶的最好容器;月匈前的疤痕是十六歲患得支氣管囊腫時、開月匈手術留下的痕跡。

至於餘下印記,來自於自稱他「父親」的男人。

自小,周時予記憶力就是超乎常人的優越,即便十數年過去,他仍能一字不落地重復男人咒罵話語、某年某月的鞭打數量。

暴力無需緣由、汙言穢語邏輯混亂、男人儼然已是無法控製自我、隨時會失控的瘋子。

「不聽話是吧,那就關起來,關一晚上就好了。」

耳邊腦海反復上演那時昏暗場景,周時予麵上一派鎮定,抬手碰了下肩背上因時間久遠、幾乎再扌莫不到突起的印痕。

沒有疼痛、甚至連觸感都是輕淺。

周時予沒有和盛穗說起皮帶的故事,因為不願看她露出自責表情、更由於他摘不出一段刻骨銘心的痛苦,完整撕開結痂,將糜爛的傷口翻開給她看。

隻有嘗過幸福滋味、目睹光亮的人,因為有對比,才能察覺出苦難背後的滋味會是疼痛,因此耿耿於懷。

而習以為常的人,從不會刻意銘記這些,就好像人類重復的一日餐,也少有人特意記錄菜色。

麻木,是周時予與生俱來的天賦。

他摘下手表,端詳著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將表放在置物架上時,餘光又見到鏡子裡被白霧模糊的臉。

無法否認,他幾乎完美繼承了那個男人的一切。

豐厚財富、五官樣貌、以及一顆不受控製、隨時隨地會爆炸的大腦。

滾熱水滴從肩背的疤痕滑下,周時予閉上眼睛,回想那時盛穗表情,意識到她已經起疑。

轉移話題不是長久之計。

她需要一個情緒穩定、性情溫和的正常人,作為長久的婚姻伴侶。

沒有哪個正常人,會畏懼皮帶。

沒關係,他以後也不會再害怕。

人類大腦擁有世間最精密復雜的構造,與此同時,又能被藥物、電擊等各種或醫療或非法的手段,進行診治與操控;

甚至連足夠強烈的心理暗示,都能夠或長或短的控製思維、改變認知。

也就是說,隻要願意,人可以主觀欺騙自己的大腦、操控自我情緒、甚至扭轉事物認知。

水聲漸止,周時予擦去水滴重新走回洗漱台前,依次將手表與眼鏡戴好,發額濕潤滴水,鏡子裡的男人眉目溫和有禮。

偶爾,他也會認同那個男人最常掛在嘴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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