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077(二更+9w營養液加更) 放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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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要趁著和白波賊打攻守戰的時候,派出人手去山中尋覓其各部駐紮的位置,其實並非難事。

而如今,正是人手足夠,時機也恰到好處的時候

「君侯放心,我二人必定成功破賊」徐福和趙雲異口同聲說道。

有了這句承諾,喬琰這才放心地讓兩人領隊離去,連帶上了那位報信之人。

他們所率領的千人部從因並未身著甲胄,從背影看來還是有些雜牌軍的樣子,但因著樂平眾人多有配合,常結隊行軍,卻遠比草根隊伍要齊整太多。

樂平的糧食充足更是讓這些一度麵黃肌瘦的黑山流民,此時都已有了筋骨壯實的表現,從背影中也頗有體現。

在如今這個時代的混戰中,這種優勢格外重要。

何況這支隊伍還有著兩位足夠卓絕的統率之人。

想到這裡,她便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眼前。

從褚燕的隊伍中分派出來給她這一路的領路人已經到了,這家夥還很有幾分褚燕的猴精本事。

在他們動身上路後,他小心且靈活地替喬琰指引著前往李樂營寨的方向,轉頭又朝著喬琰解釋道「李樂這人要比另外幾人謹慎,他喜歡劫掠到了一批貨物,就立刻給自己換一個紮營的地方,甚至偶爾會讓自己挖山穴而居。」

「當然,擱咱們這地方,山穴之地還挺舒坦的,尤其是這年月不比早些年,老人都說要比早些年間的冬日冷上太多。」

意識到自己扯遠了,他連忙收回了話茬,「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李樂吧,好在這家夥能躲的毛病,在他的部從身上也反映得格外鮮明,他派遣出來打劫的隊伍也各個躲得跟山兔一個樣兒。知道是讓他們的人得手了,便再找找就是了。」

「多虧了喬侯給的那樹葉製成的衣服,哈,有一回我就擱他們腳邊躺著也沒人發現我。不過褚燕老大不太喜歡這東西,看著就臉臭,聽說喬侯此前用這東西坑過他」

喬琰笑道,「不完全是吧。」

這東西頂多就是在偵查的時候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可沒這個本事決定勝局。

誰讓它充其量也就是個環境偽裝,在如今這個生產力條件下,還沒辦法進而衍生出迷彩服來。

不過對白波賊這種山匪卻屬實是個利器。

他們還無法從山穀作戰發展到據城而守,也便因為這依然輾轉於山中的處境,被此等特殊的偵查方式給針對了個徹底。

那領路人嘴皮子利索,且著實很能嘮嗑,也並不影響他給帶路的一路上,因此前在這一片的扌莫索了徹底,繞開了李樂部從的監視,將喬琰等人給領到了目的地。

他朝著前方的山坳指去,說道「君侯請看,就在那裡了。」

雖已是秋季,在太行山中卻依然有一批常綠喬木保持著未曾落葉的情況,比如說這一片冷杉林。

在這一片局部的凹陷中,因填塞其中的冷杉林,讓下方安營紮寨的白波賊完全沒有露出一點端倪。

喬琰都忍不住想對這家夥選營地的本事給點個贊。

若非領路人所指,隻怕還真隻能等到他們出來為禍劫掠的時候,才能讓他們被人窺探到行蹤。

「他們這回有好一陣子沒挪窩了,」領路人想了想說道,「可見這家夥對這裡是真滿意,為免打草驚蛇,我沒敢下去看看,隻瞧了瞧周遭的路,一共三條。」

他伸手,將這三條路指示給了喬琰看。

「君侯若是要將其放跑,圍堵住兩條就成。」

這正是如同攻城之時圍三闕一的法子,在此地的另類應用。

可喬琰端詳了這一片林地良久,一麵讓典韋將後方的部隊帶上來,一麵朝著傅乾問道「以你看來呢」

傅乾回道「不若將三條路都封死。」

喬琰笑了笑,「不錯,正該如此。」

見那領路人尤有些不解,此時也並非是進攻此地的合適時機,喬琰也並不吝惜於跟他解釋道「若真如你所說,這李樂一向是劫掠一場便換個去處,即便此地看起來再如何隱蔽,他也不可能在此時例外,可見此地除了在明麵上的退路之外,必定還有其他退路。」

「此外,隻有不擅作戰的人,才會貿然提出直接將出路全部堵死的打法。」

若是尋常的退路盡數斬斷,被困於其中的人必定拚死反擊,在黑山軍和白波賊之間的差距不足以拉開過大的情況下,屬實是很不明智的。

可反正她都要將李樂給放走了,再給對方留下一個錯誤的印象又如何。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不需要傅乾專門輸一場了。

光是這操作就已足夠了。

她的目光落在被夜色漸漸吞沒的林梢,像是在透過這一片冷杉林朝著下方的人看去,小聲說道

「我們在日出之前動手。」

以喬琰所見,這位白波賊統領對自己的安全的確很在意。

領路人將他們帶過來的這一條路,恰好避開了崗哨。

可那李樂既然選擇了低窪掩蔽之處,就不可能在高處不安插任何的巡邏之人。

喬琰領人扌莫上山的時候是黃昏近夜,但以她所見,夜色裡卻未必是最合適的動手時機。

在她貼地朝著周遭小心窺伺之下,偶聽那一片幽暗中時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正是有巡查之人在遠處走動的時候,因踩踏到了落葉而發出的聲響。

直到時近清晨,這種聲音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因對白波賊的勢在必得,喬琰此時毫無一點困倦之意。

起碼在傅乾看來,這位縣侯為了達到最佳的蒙蔽效果,何止是選擇了身先士卒,更是在此時目光灼灼,全不像是個一夜未眠的狀態。

為了方便在抵達此地的過程中不被發現,喬琰將寶馬朱檀給留在了山下,又因並非騎乘作戰,她將長弓也留在了山下,隻帶著半截長槍和一把應急的短弓。

但這種武器上的卸裝,絕不會讓人覺得她在此時的交戰中弱小可欺。

在她抬了抬手示意從者動手的時候,她整個人便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傅乾毫不猶豫朝著先前一處聲息消失的方向疾步掠了出去。

這黎明之前,也正是守夜者最為困倦鬆懈的時候。

李樂尋覓的落腳處本就隱蔽,上方的守衛更是交替輪崗,又剛度過了這樣一個安全的夜晚

在此等情形之下,這些人哪裡會料到有人在此時前來襲擊。

這本應該發出警戒的巡邏崗哨不等發出個警告,就已經被傅乾給抹了脖子。

而其餘兵卒已經朝著下一處崗哨撲了過去。

傅乾此前以為,隻有邊地的正經守軍能表現出足夠血性凶悍的廝殺姿態,可在跟樂平的這些兵卒一道出擊的時候,他卻陡然意識到,這些人的行動力絲毫也不遜色於涼州戰士。

在枯守一夜的等待中,他們簡直有一派壓抑後爆發的驚人力量。

可或許這並不是因為等得久了。

當傅乾抵達那其中一條入口道路,等待身後兵卒集結的時候,他朝著他先前來時的方向望去,正見一抹不太分明的天光映照出了那位喬侯的身影,以至於讓人意識到了一個不必多言的事實。

她正在看著這些將士。

在她一手維護了樂平的安定之後,這種無聲的注視便好像有一種為信仰所鍾愛垂憐的意味,也讓人不惜為之效死。

不,不是無聲。

她將傅乾等人的行動看在眼中,也在此時拉動了弓弦。

那天邊尚有殘月,但這短弓彎曲,仿佛是另一輪月亮。

也或許,這是一輪朝日也不好說。

傅乾唯獨可以確定的是,在喬琰鬆開這一記空射後,這一下弓弦彈撥的砰然聲響便立時傳遞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而下一刻,這蓄勢了整整一晚的喊殺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山穀。

他毫不懷疑,這是一種即便對方想要殊死一搏,也完全可以將這支白波賊隊伍全吞下去的聲勢。

要不是因為這白波賊的人數足有他們這一方的兩倍有餘,隻怕那賊首李樂根本沒有這個被人叫醒起來的機會。

他尚處在深眠的狀態中,忽然被人給拽了起來,就聽到了滿耳的喊殺聲。

「渠帥,有敵軍殺來了」將他拽起的手下飛快將武器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話一出,李樂迅速清醒了過來。

他無比慶幸自己一貫以來的警惕讓他乃是合衣入睡,下屬更都是些沒犯渾的家夥。

即便他還不知道這突然攻伐而來的到底是什麼人,但起碼他現在還不算完蛋。

他一把握住了長刀,喝問道「什麼情況」

「外頭的三條退路都被封鎖了,來人跟褚燕那群人差不多的打扮,隻是統領者不是他而已。」下屬飛快答道。

他一邊回一邊也在心中叫苦不迭。

褚燕那小子自己被樂平侯給收拾了也就算了,非要來上一出「棄暗投明」的操作,更是在跟白波賊的周旋中充分表現了什麼叫做

最可怕的敵人必定是最了解你的人。

此前這四位統帥若是能夠統一想法,先聯起手來將褚燕給解決了,又哪裡會有今日這樣的禍端。

可他此時顯然不能這樣說。

該說不說,還好他跟從的是李樂這種格外怕死的人,這才在此時不必擔心退路盡數封鎖。

因為也正如喬琰所猜測的那樣,李樂近段時間的不挪窩,可不是因為他有所懈怠,而是因為他在此地挖通了另外一條退路。

李樂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妙的預感,卻強撐著一口氣回道「先出去看看」

他一出營帳,看到的便是在晨光透過林梢、不在純然夜色狀態下的冷杉林中,那三麵湧現而來的黑山軍,正處在好一個上風占盡的狀態。

哪怕領頭的居然是個孩子

傅乾挾刀而前,沖殺在了最前頭,也讓李樂將他的樣子看了個清楚。

這種被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欺壓到頭上的憋屈感頓時湧上了心頭。

要不是他旋即看到自己的手下怎麼說還是在氣力上更占優勢,將這家夥給壓製了回去,他簡直就想抄著刀自己上了。

然而他又緊跟著看到從另一處持續朝著此地中心湧來的隊伍,帶著好一股子凶悍的氣勢,將這頭的劣勢給補了回來。

他立刻意識到,對方再如何在領隊之人的人選上存在問題,在包抄的手段上也有些拙劣漏洞,也並不能改變他此時需要麵對的事實

現在的情況正是優勢在彼

因在場人人都知道那條挖掘出的地道退路,忽然被驚起的白波賊眾人所想的絕不是和這群敵人拚殺到底,而是朝著那條退路撤去。

李樂的額角青筋不由一跳。

以此刻對峙的局麵來看,分明還是他們這邊的人數更多,在緩過了頭一輪攻勢後,他們明明可以有整隊翻盤的機會。

隻要將對方給打痛,便能一改此時衰頹的氣勢。

可瞧瞧這些人都在做什麼他們平白把勝利往那小子的手裡送。

然而他剛想到這裡,便忽然驚覺一種難言的危機感。

他下意識地偏頭,隻見一道箭矢猝爾從他的臉側急掠而過。

他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一個年歲同樣不大的少女手持短弓,再一次朝著他瞄準。

對方神情之中的殺意,在愈發明亮起來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驚人。

更何況,對方身後跟著的那個鐵塔壯士,更一看就非尋常人。

電光火石之間,李樂的腦子轉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樂平侯

這是那樂平侯

一想到這個名字,他來不及細思對方為何會出現在此地,隻立刻放棄了反攻的機會,也拔腿朝著那條逃生之路的方向撤去。

樂平侯親自到來,怎麼可能不再多帶著一點人

在這種迫近的危機麵前,唯有逃命而已

好在

好在對方上來就封鎖了所有去路,卻到底還是太過年輕單純了些,竟沒想到他還給自己準備了一條就在身後的逃生之路。

這條從地下挖掘到了山壁另一頭的地道甚至可容三四人並肩通過,在此時作為逃生的通道再合適不過

明明是被人逼迫到了這個逃竄的局麵,李樂卻還不免在此時苦中作樂地想著,那樂平侯到底是機關算計不足,想不到狡兔三窟可不隻是多弄幾個巢穴而已。

他懷著這種說不出是自我安慰還是得意的想法一路奔逃,在天光大亮之時,終於聽不到身後的喊殺之聲了。

可在他回過頭的時候他便發覺,跟他一道逃出的人竟隻剩下了半數。

他口中不由有些發苦。

但畢竟是當賊寇的,他又很快振作起了精神。

現下他還不算輸

這一遭跟隨他一道逃出的手下,怎麼說還有個千餘人,他隻要先與其他人會合,必定能恢復過元氣來

然而他又哪裡知道,在距離他其實也不算太遠的位置,喬琰望著已經消失了對方蹤影的叢林,緩緩露出了個笑容。

「將那些拿下的人帶上,我們回去睡個好覺,然後」

「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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