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084 「權勢而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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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姓周,原本就是一小官之子,因家世清白且母親一族老實本分,三十多年前被許給了當時不受寵的大皇女。

這門親事,還是當初的君後親自牽的線。

他那時隻跟皇上說周氏一家的為人如何,半分不提官職勢力。可皇女娶夫,很多時候第一要考慮的就是夫郎家裡能給她們在朝堂上爭權提供多少助力。

皇上當初娶君後的時候,看中的就是君後背後的母家,這麼多年君後膝下無女皇上也沒廢他,自然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

皇上其實心裡門清,隻是因為大皇女不受寵,所以睜隻眼閉隻眼同意了。

於是,大皇女娶了周公子。那時最不被看好、最沒有後台跟勢力的兩口子,如今一人成了皇上,一人成了君後。

周君後今年也都五十出頭了,膝下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後宮中雖有其他男子,但太女一位早就定了他的嫡長女。

他女兒也有出息,上敬母父下愛姐妹兄弟,皇上對她頗為看重,百官也是認可。

而他跟皇上妻夫兩人三十餘年,感情雖不能說是新婚時那般如膠似漆,但妻夫兩人心意相通,皇上更是從未讓他在別的男子麵前委屈過,這就夠了。

要說周君後現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就是太君後至今把持著後宮權力,遲遲不肯交出鳳印。

後宮不穩,對前朝來說是個隱患。就算不提鳳印,周君後私心裡也不喜歡太君後,這男人給他做媒時,可沒安什麼好心,周君後自然不會感激他。

「這就是君後跟太君後的關係,」進宮的路上,顏節竹匆忙跟元寶說了說,「周君後人很好,這次見你怕是跟歲荌有關,你別害怕。」

元寶指尖蜷縮,小聲跟顏節竹說,「我不害怕,我就是好緊張。我見過最大的官除了我們那兒的縣令,就是朝伯母了。」

「你先適應適應,往後應該會見著更大的官。」顏節竹笑著拍拍他手臂。

元寶茫然看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顏節竹隻是笑。

進宮門的時候,元寶深呼吸,盡量穩住腳步,不讓自己露怯。

皇宮權勢威嚴,光是等級跟肅穆所帶來的壓迫感,就已經讓很多人在這裡抬不起頭直不起月要,元寶頭回進宮,會忐忑不安很正常。

元寶本以為宮裡叫自己進宮是因為沈家的事情,隨後一想,沈家的人恨不得把這事捂得嚴嚴實實,又怎麼會往外說呢。

想來想去,還是顏伯父提醒他,可能跟姐姐有關。

元寶眨巴眼睛想,君後是安王的姐夫,姐姐是安王之後,那君後就是姐姐的姨父?所以君後這次見自己,其實是想看看姐姐未來的夫郎長什麼樣?

這麼一想,元寶月要背瞬間挺起來,整個人立馬變得自信十足,眼神很是堅定。

他跟姐姐天生一對天下最般配!

顏節竹感覺元寶氣質變了,剛才還是隻弱小無助的小雞崽,如今一扭頭,忽然變成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鵝?!

元寶表示,「我不能給姐姐丟臉。」

雖然他不會看診,但在藥鋪裡熏染了這麼多年,小毛病還是能看出來的。

畢竟君後以身子不適喊他進宮,本就是一個想見他的幌子罷了,身體如果真不舒服早就叫禦醫了,不可能真等著他去治。

「朝主君,歲公子,到了。」引路的宮侍站在門口朝兩人福禮,手往殿內一伸,示意兩人進去,他就不進去了。

顏節竹跟元寶朝宮侍微微頷首,提著衣裙抬腳跨過門檻,進入殿內。

剛一進去,顏節竹就聞到殿中有果子的香甜,還有飲品的清亮甜香味道。

如果不是沒看到其他主君也在,顏節竹還以為君後今日宴請了不少人過來做客呢,不然怎麼準備了這麼些好吃的好喝的。

顏節竹領著元寶進來,裡麵立馬有宮侍迎上來福禮,聲音清爽,笑著說,「君後馬上到,他說讓你們自便,果子飲品隨意飲用。」

他特意朝後看了眼元寶,「小公子莫要拘謹,盡管吃,若有什麼想吃想喝的,直接吩咐便是。」

宮侍朝兩人行了一禮,就退到巨大的屏風後麵。

那裡,周君後還在挑選自己戴哪支簪子更顯親和。

宮侍叫青木,二十出頭的年紀,是君後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宮中的小大人。

「我的殿下啊,人家都到了,您怎麼還沒簪好簪子。」青木上前,在一眾花裡胡哨的簪子裡隨意挑了一根,就往周君後腦袋上簪。

周君後對著銅鏡左右看,詢問道:「這支看起來親和嗎?」

一群宮侍點頭,「親和親和。」

周君後又扯著自己的袖筒,「這衣服如何,要不換一身?」

「主子,這都第五身了,再換天就黑了。」青木笑著搖頭,略顯無奈。

她們太女領著太女夫郎來拜見的時候,君後都沒這般仔細認真的打扮過,可見有多重視外麵的那位小公子。

自從中午決定要見歲小公子後,君後就開始挑選衣服,硬是從午時挑到了巳時,還是青木看外麵日頭不曬了,才讓人宣小公子進宮,不然等君後選完,天都黑了。

「這是荌兒未過門的夫郎,我不隻是替自己看,也是在替皇上看,替阿荷看,怎麼能不認真對待呢。」

君後想給歲小公子留個好印象,想讓他把自己當成自家長輩看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君後。

他的這種心理就反應在不停地挑選衣服跟簪子上。

皇上早朝後沒去禦書房批閱折子,而是直接來他這裡,她腳步匆忙,連朝服都沒換,當著下人的麵拉著他的手,紅著眼眶跟他說,「是阿荷的孩子,是她的,簡直一模一樣,我看著她就跟看著阿荷一樣。」

朝上隱忍的情緒,下朝後在最熟悉最放鬆的人麵前才展露出來。

什麼皇上什麼萬人之上,此時的梁蘊就是個五十多歲見著親人之後的老太太,就差失態地哭出來了。

周君後伸手攬著皇上,抱著她輕輕拍她後背,眼睛也有些濕潤。

當年出事時,皇上梁蘊不在府上,府中隻有他跟兩個女兒,小的那個才一歲。

是阿荷最先發現端倪,可惜已經太晚了,她叮囑自己別人問什麼都說不知道,便抬腳匆匆離開了後院。

等周君後反應過來的時候,重兵已經將王府包圍,領頭之人更是厲聲質問他可知道龍椅的事情。

周君後一問三搖頭,他的確不知道,他甚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可他的態度激怒了領頭那人,她下令要打,是木槿站出來擋在他身前幫他挨了這頓罰。

那時情景遠比梁蘊想象到的還要凶險,往後好些年,周君後都因此事在夢中被驚醒。

誰能想到堂堂皇子府,他當當的皇女夫,會如下人一般,說被動刑就要被動刑呢。

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阿荷攔在前麵,他會不會跟兩個女兒一起當場喪命,理由是冥頑不靈,有不臣之心且忤逆旨意,所以先殺後奏?

那時的周君後從未想過能擁有權勢,他跟梁蘊妻夫兩人本分行事,不敢有半分差池,就這還是引了麻煩。

隻因梁蘊領了戶部跟兵部的差事,可這差事,本就是當時的君後如今的太君後跟皇上推薦的。他說大皇女能力出眾,戶部又有空缺,不如讓她補上。

這差事才領多久,就遇到了所謂的謀-逆。

不過都是陰謀罷了。

也是安王身死,妻夫兩人才回過神,如果她們不強勢如果她們不去爭不去搶,最後的下場,隻有死。

周君後垂眸,抬手扶了扶頭頂的簪子。

還好……

還好她們挺過來了,踩著阿荷的肩膀,踩著過去軟弱躲避的自己,挺過來了。

「去見見那孩子。」周君後手搭在青木手上,站起身朝外走。

歲荌來京城後,皇上就派人在暗中保護她。歲荌查沈府事情的時候也沒避諱著皇上,所以關於元寶跟沈家的事情,皇上知道,周君後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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