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九十四章 if線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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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他的笑,是輕鬆愉悅的輕笑:「緊張什麼,這麼怕我?」

從小就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哪怕是麵對麵,也全程低頭保持沉默。

就好比現在,對方稍微熱情一些,她的局促就顯得愈發明顯。

周凜月的手指緊緊絞著白色被麵,心裡祈禱時間能快點,再快一點。

秦晝起身,動作溫柔的將她的手與被子分開。

「別亂動,當心走針。」

他的手帶著淡淡涼意,掌心卻是溫熱的。

周凜月像是觸了電一般,迅速抽回來。

他了然垂眸,絲毫不驚訝她的此舉,眼底的笑反而更盛一些。

「餓了沒,我去樓下給你買點吃的?」

她搖搖頭,默不作聲。

「搖頭是什麼意思。」秦晝裝看不懂。

周凜月抿了抿唇,沒想到他居然連這個都看不懂。

明明成績全校第一,語文單科也是第一。

過了很久,她才做足心理準備,小聲說:「不餓的意思。」

他臉上帶著得逞的笑:「終於肯開口理我了?」

周凜月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他套路了。

秦晝還是訂了餐,他知道她今天什麼都沒吃,本來受了傷,身體就虛,不補充點營養怎麼行。

醫生說她雖然沒大礙了,但還是得留院觀察兩天。

那兩天秦晝雖說沒到直接住進醫院的程度,但也算是常來。

周凜月憋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問他:「你都不用上課嗎。」

他把窗簾打開,窗戶開了一半通風。

「不用。」

他回答的沒有半點猶豫。

周凜月一愣,沒想到他還挺叛逆。

似乎是猜到她誤會了,他回過頭,身子半靠著窗,窗簾被風吹動,影影綽綽的光映照在他身上。

周凜月突然想到了之前去看的那場藝術展出,其中最讓她喜歡的,就是那副油畫。

畫家沒有用很多顏色來描繪,淡金色的光讓男人顯得儒雅深沉。

在平和的世界上,他身上那種讓人感到安寧的特殊氣質,尤為顯眼。

此刻的秦晝,就帶給她同樣的感覺。

少年輕輕歪頭,微曲的手臂搭在身後窗台,散漫隨性。

在她逐漸變得深邃的目光中,眼底的笑緩慢浮動。

他敏銳的察覺到什麼,在麵前這個小學妹看向他的眼神中。

變化都是逐次遞進的。

他笑了下:「我保送了,去不去上課都無所謂。」

「啊」

看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的確隔著一個太平洋那麼大。

出院那天,她的父母終於姍姍來遲,早就得知了消息,但因為工作繁忙,加上周凜月報喜不報憂的性格。

所以他們都沒放在心上,隻當是和從前一樣,訓練時發生的小意外,很正常。

周母替她收拾衣服,周父下樓辦理了出院手續。

就這一會的時間,兩人都能吵上。

「老師可都和我說過了,前段時間凜月每天早上都遲到。你是不是又起晚了?」

周父皺著眉:「五環路有多堵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母手上疊著周凜月的衣服,嘴上冷笑著嘲諷:「在北城打拚這麼多年,還是連個市區的房都買不起。要不是女兒自己爭氣,估計連所高中都進不了。」

周父一聽這話火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婚前你說我沒意見,這都離婚了,你還當你是我老婆呢?」

「就算離婚了,你也依舊是我孩子的爸。說你兩句還說不得了?你這麼大的歲數,你可以隨意點活,但我女兒年紀還小,你不想自己也得替她著想啊,學校在市區,家在遠郊區,平時訓練本來就累,中途還得耗費坐車的時間。你要是養不起,就把她給我養。」

這種針鋒相對的氣焰讓進來的護士都默默退了出去。

周凜月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深知這番爭吵一旦開始,就不可能輕易平息。

她隨意找了個借口,也開門出去,躲難去了。

醫院附近有很多算命的小攤,人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會寄希望於封建迷信。

或許在他們眼中,已經不能算是封建迷信了,而是一種精神寄托。

擺攤算命的大多都是瞎眼的老人家,旁邊放著導盲棍,麵前攤開一張五行八卦圖,上麵擺著簽筒和各種紙牌。

周凜月原本打算直接過去的。

可在臨近拐角的地方,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裡非常偏僻,很少有人會繞那麼遠,穿著樸素的老奶奶孤單的守著自己的攤位,在還算熱鬧的路邊,顯得格外孤寂。

而此時,攤位前坐著一個人。

身材高大修長,相比來說,那個小馬紮對他來說,有些憋屈了。

小小的一個,很舊了,看著也並不結實。

他坐在上麵,一手搭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則輕輕搖晃簽筒。

直到其中一支掉了出來。

他撿起來,即使老奶奶看不見,他還是有禮貌的雙手遞了過去。

奶奶用手扌莫著簽文,說他這是中簽,他命中順遂,青年時期卻有一個劫難。

全靠自渡。

他輕笑,謝過奶奶。

周凜月看他拿出錢夾,從裡麵抽出幾張紅色的紙鈔,放進奶奶的錢罐中。

而麵前的牌子上,分明寫著十元一卦。

起身時,恰好和周凜月的目光對上。

正是落日時分,柔和的夕陽落在二人身上。

他不算驚訝,唇角輕微上揚,朝她走來。

「出院手續辦好了?」

言語自然熟絡,仿佛兩人早已認識多年。

周凜月向來是個慢熱的人,不管對誰,都保持著疏離的禮貌。

可不知為何,秦晝這份有分寸的親昵,讓她覺得自在。

她點了點頭:「我爸媽今天來了。」

「我知道。」他看了眼還未完全落山的太陽,隔著外套長袖,虛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陰涼處。

動作溫柔,「不曬?」

胳膊上微弱的束縛感讓她心髒有片刻停頓,呼吸仿佛也慢了半拍。

少年身上有好聞的檀木香,中和了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兒。

周凜月的嗅覺也得到了緩解。

「還還好。」

話說的結結巴巴。

她話很少,也不擅長與人交流,當下便隻剩下沉默。

好在二人在一起,總是秦晝掌控主導權,所以氣氛不至於太尷尬。

兩個人走下天橋,周凜月輕聲問他:「你還信那個?」

秦晝搖頭笑笑:「隻是覺得老人家很可憐,被太陽曬了那麼久,也沒人光顧她的生意。」

周凜月點頭:「這樣。」

太陽已經完全沉下山去了,天色也逐漸暗沉下來。

周凜月沒有走很遠。

秦晝知道她在等她家人的電話,於是在旁邊陪她。

沒人再開口,安安靜靜的兩個人,站在路邊。

好看的外在,讓他們自成一道風景線,即使什麼都沒做。

從這兒路過的人,都會自覺回頭多看一眼。

就連周凜月自己都沒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總會在不同的地方遇到秦晝。

舞蹈室外,學校後山,偏僻的巷口,以及家附近的花鳥市場。

他好像無處不在。

明明二人算不上熟悉,可偏偏相遇的次數,卻日漸頻繁。

周凜月也在潛移默化中,習慣了這種偶遇。

有時甚至會在校園中,主動尋找他的身影。

長身鶴立,身姿如鬆,格外顯眼。

最為神奇的是,隻要她想,她總能看見他。

像是會魔法一樣,在她閉眼時念下咒語,再睜眼時,他就會出現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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