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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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厭離。」

阮眠在心頭重復了兩遍這個名字,莫名有些嘆惋。

鮫人二十歲成年之後才會被族中親長賜名,他一個小鮫,哪來的名字?

多半是自己取的。

風荷的魔宮名叫阿離宮,他日日望著,日日厭憎。

所以取名厭離麼?

無所厭離,何從出世。

隨意拚湊的名字,卻頗有幾分禪意。

阮眠耐心地撥弄池邊殘敗的蓮花,將它歪扭欲落的花瓣摘下來,平平整整地放在了荷葉之上。

「為了對得起你這份信任,除了發誓之外,我倒還有一個好主意,可以作為你我合作的投名狀。」

「我沒有信你。」皎厭離後退幾步,堅決否定。

末了,又問,「什麼投名狀?」

阮眠:「我可以幫你先殺一個仇人,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是不是我的手下。」

皎厭離的尾巴倏然繃直:「!!!」

……

這狼人言論十一是死活聽不下去了。

扯著嗓子警告:「宿主,我們的任務是救人!救人即可,不用幫他復仇。」

「我又沒說我在做任務。」阮眠揉了揉耳朵,「再說了,我隻有讓他信任我,才能徹底解救他。不然小鮫對我的戒備心這麼重,我怎麼給他取鎖鏈,教他法術自保?不怕他轉頭就給我刀了嗎?」

十一尖叫:「可是殺人是要扣功德的!」

阮眠麵不改色:「哦,扣多少?怎麼才算是我殺的,一定得是我的刀刺進了他的月匈膛嗎?我找人殺行不行?」

十一氣得當場離線。

它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功德係統,遇見的從來都是良善溫和的宿主,阮眠這一卦的,她真的吃不消。

……

「你說的是真的?」小鮫難以置信,「人隨我選?」

「當然。」

「可是你現在修為全無,權勢大不如前。」

「對。」

「……」

小鮫為難了許久,沒有在阮眠臉上找到一絲敷衍戲耍的神情,心中遊移不定。

最終開口:「風銀。」

他眸光沉沉,認真道,「我選風銀。就算風金風銀都是你的族人,對你忠心耿耿,他們也不可能為了你一句話去死的。」

自然,若眼前的人是風荷本尊,也絕對不可能斷了自己的左右臂膀,就為了騙他一個一無所有的小鮫。

阮眠輕輕一笑,應了:「可以。」

皎厭離:「……」

……

她答得太風輕雲淡太輕巧,反倒讓小鮫焦慮起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你沒有了修為,就沒有了禦下的震懾力。眼下隻有風金風銀能幫你,你還要殺他?」

阮眠:「我說過,我也是來復仇的,自然要殺他。」

她站起身:「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隻要記著我今天對你說的話,記得我沒有騙你。在風銀死後,乖乖地聽我的話,不要自傷,好好修行直到能自保,我就會讓你離開的。」

皎厭離看著眼前既憎惡又陌生的魔主,徹底茫然了。

不知不覺順著她的話乖乖點了點頭:「……好。」

……

小鮫能溝通了,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更何況他和魔主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不是她三言兩語,空口白牙說自己不是原主就能抵消了的。

這小鮫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哄。

眼下進展相當順利,隻要多些耐心一步步來就好,不急於這一時。

小鮫神經緊繃了大半夜,運送途中還和魔將們起了沖突,新傷添舊傷的,隻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阮眠沒有繼續拉著人問東問西,從乾坤囊中掏出一瓶丹藥,放在了蓮池邊。道了句「記得用」,便從夏荷院中退了出去。

關上門的最後一剎那,阮眠鬼使神差地抬了下眸。

恰好透過即將合攏的門縫,瞧見一扒在蓮池邊上,正頂著荷花做偽裝,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似乎意識到了她還在看。

噗咚一下,鑽進了水裡,驚起水波紛亂。

阮眠動作頓了一下,沉默著將門合緊。

……

十一冷不丁冒出來:「你是孤兒,哪來的弟弟,哪來的仇?」

「我知道了,你前頭說的全是在騙人,你也根本沒打算殺風銀吧。你好像對魔域的事情很了解,自然應該知道,現在殺他,確實是極為不理智的行為。」

這也是當風金求情,而魔主沒有正麵回應說饒過風銀時,風金卻能毫無心理負擔離開的原因。

魔主風荷和他們有血緣關係,且現在也隻能依賴他們東山再起,魔主再狠再瘋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拿他們兄弟倆開刀,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

阮眠不答反問:「有規定說救人的時候不許騙人嗎?」

「……沒有」

阮眠鬆了一口氣。

從十一幾次插嘴,她看得出來它對小鮫的態度相當照顧,隻是不知它究竟是出於對「身遭苦難的良善之人」的同情,還是隻針對小鮫一人。

慢悠悠道:「你們功德係統的道德感還真強,在魔域的工作不太好開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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