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就這麼一個裹著牛奶糖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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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對著陳旭的臉,又是一拳,這一拳直接打在眉骨上,完全不一樣的疼法。

陳旭簡直有些眼冒金星,可饒是如此,他仍能清楚的看到紀景背後,那夜幕中絢爛無比的煙花。

一場煙花,沒什麼。

隻不過蘇佳穗說這是「超級大的」,僅此一個,僅贈紀景。

紀景嘴裡含著一塊糖,砸吧著嘴,美滋滋的要讓他聞一聞甜味,他不想聞,還要打他,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陳旭抿唇,繃緊了臉,強忍著疼痛,一把攥住紀景的領口,將紀景按倒在地,對著紀景的臉毫不留情的回以一拳:「你打我,天底下最沒有資格打我的就是你!」

紀景抬起腿,用膝蓋猛地將他頂出去,隨即又撲到他身上,幾乎是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至此為止,兩個人的情緒算是徹底失控了,在並不算寬敞的車庫頂端廝打成一團,但打架,尤其是豁出全部力氣打架,實在是一件會急速耗盡體能的辛苦事。

煙花消逝時,兩人都掛了一身的彩,平躺在地上,氣喘籲籲,大口吸入冷風,喉嚨裡像含著鋒銳的刀子。

痛死了……

紀景挨紀漢華的打,心裡麻木,所以不太覺得疼,可他在「自己人」跟前是吃不得半點虧,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哪怕先動手,讓陳旭報復性的回擊幾拳幾腳,這會也痛的要命,難過的要死。

紀景不想再理陳旭,費力的拿起手機,看蘇佳穗發來的消息。

[穗:怎麼樣,好看吧]

[穗:外邊太冷了,我要回屋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穗:你是騎車來的嗎?小心路滑,別摔倒]

[穗:人呢?]

[景:手機掉進雪裡了,才找到(大哭)]

[穗:傻子]

[景:(大哭)]

[穗:快回家]

[景:好(流淚)]

蘇佳穗每發一條消息,紀景的手機就「叮」的一聲響。

陳旭覺得很刺耳,用力的踹了他一腳。

「神,神經病啊你,還沒挨夠打?」

「你以為,我跟你動真格的,你能打得過我?」

「別說的跟你,手下留情了一樣。」

「嗬……」

陳旭不是好動靜的笑了一聲,認定紀景不識好歹,多說無益。

車庫頂雖然遠離地麵,但寒冬臘月裡頭,浮著厚厚一層雪,躺在雪裡終歸是冷得讓人直打顫。紀景掙紮著爬起來,惡狠狠的踢了陳旭一腳:「你是現在回去,還是讓我明天早上來給你收屍。」

在這裡躺一晚,的確會凍死。

陳旭不要紀景拽他,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先一步從車庫頂跳下去。

紀景連氣都要喘不動了,手腕在剛剛的扭打中似乎也受了傷,料定自己未必能安然無恙的落地,於是硬生生的喚陳旭:「欸,你托我一下。」

「你媽的。」陳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而後貼牆站好,讓紀景踩著他的肩膀下來。

自行車好端端的待在原地,因為是有錢難買的限量版,紀景非騎回去不可。

陳旭照舊跳上後座。

「你下去——我蹬不動!」

「活該。」

「我真是活該,我就不該帶你來。」

陳旭笑了笑,沒說話,他手抓著車座,身體微微向後仰,拖著兩條長腿,鞋底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印子,跟車轍一組合,很像自行車的輔助輪。

來時的路多為上坡,回去則成了下坡。

紀景勉強穩定住呼吸,低聲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不夠。」

「那好吧。」陳旭像是有點無奈:「我說的再清楚一些,紀景,如果我離蘇佳穗太近,我怕,哪天我會一時沖動……」

紀景腳撐著地,把車停下了,回過頭看他。

陳旭垂眸,避開紀景的視線:「我喜歡她,你當我願意,我比誰都不願意,可沒辦法,喜歡就是喜歡了,那天在學校,我差點對她說出口。」

這次輪到紀景沉默。

回到陳旭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季沐恬等的很著急,不停地向外邊張望,一看他們進院,馬上出門相迎,注意到兩個人傷痕累累的臉,季沐恬嚇了一跳:「哎呀,這是怎麼弄的,你們跟人打架了?」

「嗯。」陳旭快步走進客廳,從茶幾的抽屜裡翻出藥箱,裡麵有很多跌打損傷的外用藥,原來都是給紀景預備的。

紀景跟在他後麵,脫掉了髒兮兮的鞋子和外套,去廚房裡找水喝。

季沐恬看著兩人的神情,都不太愉快,便湊到陳旭身旁柔聲問:「你們兩個打架了嗎?」

陳旭皺了眉。

說他和紀景像,其實兩個人很不一樣,紀景平時總冷著一張臉,似乎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又冷又拽,但接觸深了就曉得,紀景性格其實很溫和,有點大少爺脾氣,可也有大少爺的涵養,屬於外麵硬,內裡軟。

陳旭則恰恰相反,看著他終日嬉皮笑臉,像個玩世不恭的大男孩,但骨子裡卻很強勢。

季沐恬漸漸感覺到自己扌莫不透他的心思,也並不能如想象中那樣輕易拿捏他,反而時常會因為他的冷淡和不耐煩受到一點輕微的刺激。

或許陳旭不是一個好的結婚對象。

季沐恬幫他擰開紅藥水的蓋子,暗暗在心中思索。其實是算一筆賬,算她付出的和得到的究竟哪一樣比較多。

於季沐恬的價值觀,她身上這套香奈兒,還是比她本身更勝一籌。

所以她暫時不虧。

「我幫你上藥。」

「不用。」

陳旭對著鏡子隨便塗了點藥,放緩了聲調:「去煮餃子吧,都餓了。」

「好……」

季沐恬站起身,走進廚房,正好紀景往外走,她攔住紀景,小聲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紀景的傷勢看起來要比陳旭輕一些,起碼沒顯示在臉上:「因為閒著無聊。」

「……」

「我要去衛生間。」

季沐恬默默的讓開路。

紀景洗了澡,換了睡衣,然後才到客廳裡給自己的臉上藥。陳旭剛才用過的鏡子還擺在茶幾上,紀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之前的傷沒有完全好,現在又添新傷了,真是命運多舛的一張臉。

陳旭在沙發後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吃飯。」

「聽你的口氣,像是要我去吃斷頭飯。」

「你現在沒資格要求那麼多,我不欠你的。」

紀景憤怒,是因為他的好兄弟居然喜歡上他的女朋友,紀景認為在這件事上陳旭即便不是罪大惡極,也該是心懷鬼胎,總之有錯。

可陳旭偏偏說,他比誰都不願意喜歡蘇佳穗,喜歡就是喜歡了,沒辦法。

紀景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自己這一腔無名火,事實上,除了憤怒,紀景還有點焦躁,紀景並不想失去陳旭這個朋友。

年夜飯成了斷頭飯。

紀景明明很餓,但一個餃子都吃不進去。

陳旭反倒像放下了一塊懸在心裡的大石頭,看起來格外輕鬆,他吃了許多餃子,排骨,還喝了半杯白酒,足足有二兩。

「我吃到硬幣,看樣子明年會發財。」

紀景快要被他氣死,放在桌上的手都在抖,讓那張本來很穩定的餐桌變得有些搖晃。

陳旭也能理解紀景的心情,因此和顏悅色的給紀景夾了一個餃子:「多少吃點,半夜餓了可沒得吃。」

紀景深吸了口氣,拿起筷子,動作迅速的把餃子塞進嘴裡,隨即一怔:「怎麼是甜的。」

季沐恬笑笑說:「我包了一顆牛奶糖進去,你吃到啦?」

餐桌上忽然陷入詭異的靜默。

就這麼一個裹著牛奶糖的餃子,竟然是陳旭夾給紀景的,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了他該做出退讓。

「我吃好了,想先休息。」春晚還沒結束,陳旭對季沐恬道:「你看完電視就早點睡吧。」

季沐恬不是第一次夜宿在陳旭家,她住一樓的小客房。

紀景仍舊跟陳旭一個房間。

兩個人開著燈,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出意外的都失眠了。

「那隻垂耳兔……」紀景後知後覺的想起陳旭曾經說過蘇佳穗長得像兔子,以及,蘇佳穗自己也蠻喜歡小兔子,她和他第一次去看電影時穿的那件衣服上,就有一隻毛絨絨的小兔。

「之前買的,養了大概有,半年多。」陳旭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坦誠:「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隻是看它被關在小籠子裡,髒兮兮的,很可憐。」

紀景願意相信陳旭並非在很早之前就對蘇佳穗動了心思,畢竟,陳旭在他和蘇佳穗分手那會,是實心實意的給他當軍師。

「你為什麼會喜歡她。」

「你問我這種問題,有意義嗎?」

「萬一,你其實不喜歡她呢,隻是錯覺呢?」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錯覺,可惜沒那麼幸運。」

「哎……」

紀景下意識的嘆了口氣。

陳旭翻過身,背對著他:「你不用這樣,我可能隻是需要冷靜一段時間,今天跟你說這些,純粹是沒有控製好情緒,幸好是麵對你,如果換做蘇佳穗……」

蘇佳穗真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哪怕如今和陳旭鬧得這樣不愉快,隻要陳旭厚著臉皮去討好她,畢恭畢敬的給她認個錯,她就會立刻原諒陳旭,再度把陳旭劃入自己的保護圈。

可如果陳旭說喜歡她,那問題就嚴重了,起碼蘇佳穗無法再將陳旭當做朋友看待。

「冷靜一段時間,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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