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倆人坐下準備吃飯，易子期瞧著豐盛的四菜一湯，雖然有的菜看著糊了點，有的顏色深了點，但心裡也是開心的。
「怎麼想起自己做飯了？」
程念歸盛了碗湯放到易子期那邊：「自己做的乾淨，健康。」
這四菜一湯是他努力了一天才能拿的出手的，但賣相也算不上好。
「我以後多練練，一定會越做越好吃的，哥你嘗嘗。」
易子期端起飯碗，雪粒一樣的白米飯，宣宣騰騰的冒著熱氣，看著就鬆軟和買來的外賣壓的實實的米飯完全不同。
夾了前麵的小炒肉，味道重了些不過就著飯吃也可以，辣辣的吃著很痛快。
程念歸的小鹿眼期待的望著他：「怎麼樣？」
易子期很久沒吃到這樣的菜了，和飯店的味道完全不一樣，是家裡的味道。
「小時候，你也愛鼓搗鍋碗瓢盆，不過那時候沒什麼東西讓你弄，記得有一次有一家辦酒席，我去幫忙弄回了些剩菜，咱們倆第一天沒舍得吃完，留到了第二天。」
易子期追憶著從前，那時候的苦日子現在說起來好像也能從容的品出一點甜味來：「第二天飯菜都涼透了，你想把飯菜熱了，結果全都燒糊了，糊的像是黑炭一樣，我回來的時候就看你守著鍋哭的都要昏過去了。」
易子期笑了聲，小屁孩從來不會因為犯錯收拾包袱裝作離家出走，每次裝作離家出走，都是覺得自己不喜歡他了，不想要他了，凶他了。
嬌氣又不嬌氣。
懂事又不懂事。
他一時有感而發說起了這麼件事，又抬眼看向對麵已經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長得很好的小屁孩：「這些小事你應該都不記得了，你那時候還小。」
一直瞧著他說話的程念歸眼眶微微泛紅：「我記得，所有的事我都記得。」
從你把我撿回去的那一天開始，那四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的所有事情，他全部都記得，在分離的這九年中，他就靠這些記憶支撐著，所以時間不但沒有讓他忘記，反而將這些事在他的腦袋裡越刻越深。
兩個人瞧著彼此，像是有無數條線連接著他們，那線比鋼鐵還要堅不可摧。
程念歸：「哥看到我在哭，為了哄我，就要把被我燒壞的菜全都吃掉，我不讓你吃，你說我不哭你就不吃，我就不哭了，為了讓我開心哥你就帶我去河邊玩兒，那一天我們抓到了魚，直接在河邊烤了，魚烤的很香，很好吃。」
易子期沒想到他真的全都記得，心裡也因為他記得而開心。
「是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要不是你把菜燒壞了，我們就吃不到那麼香的烤魚了，讓我嘗嘗你今天做的魚怎麼樣？」
易子期看向那盆有些亂的魚，一時沒有下筷：「魚怎麼都碎了？」
「我把刺都挑出去了，哥你不會吐魚刺，現在雖然不好看但是吃著方便了。」程念歸挑了好久才把刺挑乾淨，小時候記憶中他和哥僅有幾次的吃魚，哥都會被卡到，笨死了。
他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易子期碗裡：「嘗嘗。」
剛要把手收回去，卻在半路被易子期抓住了，易子期抓著他的手腕慢慢的把他的手轉了過來，手指上好幾道口子，還有好幾個被燙到的紅痕。
程念歸想要把手拽回來，因為做了對不起哥的事，所以他並沒有賣慘的打算，還在哥回來後特意把引人注目的創可貼摘掉了。
沒想到還是被哥發現了。
「哥，吃飯吧。」
好在易子期鬆開了手，讓他把手收了回去，捧起飯碗開始吃飯。
易子期不喜歡小屁孩的身上有傷口，或者髒兮兮的，他就想讓小屁孩乾乾淨淨，粉粉嫩嫩的：「以後不要再做飯了。」
程念歸扒拉著飯沒回話，反正他以後做好了，哥也不會不吃。
兩人吃完飯後，易子期今天還有一場演出，於是倆人出了家門，易子期瞧著穿著他的大衣服的小屁孩，還挺潮流的。
不過他衣服不多，可真不夠他倆繼續這麼穿下去。
「怎麼不把你自己的衣服拿過來？」
「就穿你幾件衣服嘛，小氣。」
程念歸就要穿他的衣服，因為衣服上有哥的味道，蹦蹦噠噠的往樓下跑去，他負責背易子期的吉他，易子期騎車載他。
易子期把安全帽遞給他：「一會兒坐穩了。」
程念歸看著眼前的電動車，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是粉紅色，不過他也不敢吱聲，也不敢問，老老實實的坐上去。
他還真沒坐過，這種連個棚都沒有的東西讓他感覺很不安全，比如發生什麼意外，人會直接麵對危險。
當電動車開出去時，速度超乎他預料的還挺快，緊張的兩手一齊抓住易子期的月要，但是易子期的月要很不好抓，沒有肉，還很硬實，程念歸不管那些，索性直接圈住，抱住了易子期。
哥是他的，他想抱就抱。
易子期剛準備沖起，被他一摟身子忽然都僵住了，夏天兩人都隻穿了薄薄的短袖，身後一個柔軟的身體就壓了上來。
他垂下視線，白皙的重新纏上了創可貼的手就在他月要上搭著，不由得想起昨晚，這手也是搭在這個位置，然後……
易子期瞬間把身板挺直了些，心無雜念，心無雜念……
程念歸偏著頭，整個都靠到易子期的後背上，看著周遭不斷變化的燈光，車流，行人，像是和哥在進行一場無人知曉的奔逃，像小時候說的那樣離開這裡。
抱著易子期的手又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