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這世上哪兒有妖怪,你這是封建迷信。」宇珩一臉你在說什麼胡話。
中年人微笑道:「你是龍城大學物理係的高材生,和微觀世界的神奇之處比起來,世上有妖怪算不上什麼奇事。」
宇珩像一隻警惕地豎起毛的小貓,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張卻無害:「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快放我回去!我答應你,隻要你放我回去,我就不報警。」
中年人依舊溫和地微笑著:「我有證據,相信你看完之後,一定會想要和我合作。」
宇珩等的就是這個。
中年人拿出一塊玉符,遞給宇珩:「你把它貼在眉心試試。」
宇珩不伸手。
中年人嘆了口氣:「我隻是讓你用這塊玉貼一下眉心,就算你覺得我封建迷信,貼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壞處,不是嗎?」
宇珩做出猶豫後被說服的樣子,接過玉符,往自己眉心貼去。
事實上,宇珩當然知道這塊玉什麼東西——儲靈玉符嘛。
這東西還是東玄山研究出來的,可以儲藏文字、影像、記憶。他的師門非常大氣,這麼厲害的發明都不要專利費就免費教給了眾玄門。
可惜儲靈玉符的製作難度太高,一直沒能在玄師中流行起來。
儲靈玉符一貼到眉心,宇珩就看見一個黑色的巨大怪物,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一扇金色大門奪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咦?
這塊儲靈玉符居然是東玄山出品。
東玄山有一種用於儲藏機密信息的玉符,如果是外門人,隻能看見假信息,隻有東玄山的人才能看見那扇金色大門,把意識沉入大門,就能看見玉符真正的信息。
也不知這塊玉符是怎麼流落到玉淙手裡的。
沒錯,這個中年人他也認識。
這人叫玉淙,是玉輝的大伯,玉家的家主。
清徽真人是玄門活祖宗,在他隱遁人世之前,各玄門每逢年節都會來東玄山參拜清徽真人。
宇珩身負鬱擇血脈,鬱擇冬天開花,他小時候控製不好力量,過年時常常滿臉花骨朵,為了遮掩,見人時他會戴個麵具。
所以,玄門的大人物們他都見過,大人物們卻沒見過他。
宇珩將意識沉入金色大門,一段記憶霸道沖入他的腦海,腦袋頓時痛得像要裂開一樣,當即昏了過去。
這次是真昏,不是裝的。
在他昏迷時,宇珩看到了一段不知什麼人的記憶。
眼前是觸目的金紅,熔化的岩漿騰起可怕的熱浪,熱風刮過,把人的睫毛都燒斷了。
岩漿中間是一個不知什麼材料鑄造的黑色平台,平台上躺著一個男孩,他的手腳都被鐐銬禁錮住,身上到處都是規律的傷口,傷口中滲出血液。
在他的正上方,綠色的火焰炙烤著一塊青白色的東西,那東西被綠火一烤,就熔出淡青色的液體,滴落在男孩身上。
男孩的臉宇珩認得,正是稚嫩版的元爻,看著隻有七、八歲大。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空中,神情冷淡地看著元爻,他應該就是眼前這一切的主導者。
元爻十分痛苦,一直在掙紮哀求,因為四肢都被鐐銬固定住,就連掙紮也動不了多大幅度。
宇珩不是心軟的人,但也看不了小小孩童被這樣折磨,心中不禁升騰起怒火。
淡青色的液體一點一點取代血液,流淌在元爻的血脈中,他身上的傷口隻要稍微愈合,黑衣男人就會用刀重新剖開骨肉,無論幼小的元爻怎樣哀求他,都是一臉無動於衷。
在元爻淒慘的哭喊中,宇珩得知了黑衣男人的身份,元爻的父親。
不知過了多久,空中灼燒的青白色物體熔化殆盡,元爻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男人打出幾道法令,黑色的平台慢慢下沉,元爻落進岩漿。
他身上的血肉被岩漿燒熔,有些地方露出了青色骨架。
這時,男人從月要上解下一隻口袋,他打開袋口,一頭醜陋的怪獸從裡麵跳出來,落在元爻身上啃咬,它一邊啃,一邊被岩漿燒灼成黑色的一團,然後融進了元爻的身體。
元爻露出的青色骨架黯淡了一些。
這是一種低等的妖,骯髒汙穢,隻有進食本能,哪怕元爻在岩漿裡,它也不畏生死的撲過去吃。
它靈智雖低,卻十分凶狠,血肉再生的速度非常快,要是被一般的玄師碰上,恐怕死的是玄師。
黑衣男人的口袋中又跳出一頭低階妖物,也是一般跳到元爻身上撕咬,然後融進元爻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