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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色的長椅上,男孩抱著破舊的玩偶一眨不眨的看著草地中央,眼眶水汪汪的,吧嗒吧嗒的正掉著金豆子。
但很快他便被眼前的場景給吸引了。
他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身上像是有一層暖融融的光。
耀眼,溫暖。
今天是孤兒院久違的開放日,男孩到這裡已經一年,距離和母親約定好的日子也整整過了一年。
其實男孩心中知道那一天不會來了,可仍舊執著的坐在這裡,希望有一天他抬頭就能看到已經快要記不清的媽媽。
江知為了吸引小寶貝的注意,坐在白色的鋼琴後彈起了啟蒙時母親教他的那首《小星星》。
歡快的音符飄散在孤兒院的上空,幾十秒之後,男孩果然止住了哭聲,一眨不眨的盯著鋼琴上來回跳躍的手。
這雙手修長白皙,骨感漂亮,是雙再適合不過彈琴的手。
手的主人身穿一件聯名款的白t,領口寬大,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截晃眼的頸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白的發光。
見男孩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江知朝著他揚了揚下巴,一雙淺眸漾滿了笑容,「想不想來試試?」
男孩眨了眨眼睛,一顆淚珠隨即落下,像一隻走失了的小奶狗。
江知心頭一動,將孩子從長椅上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完全不在意自己純白的t恤上被蹭了大片髒黑。
「我們彈個什麼好呢?小星星好不好?」
江知大手按著小手,些許遲鈍的音符緩緩從琴鍵上散開來,男孩眨了眨眼睛,仿佛一不小心撞進了新世界,坐在江知懷裡仿佛忘了自己被遺棄的事實。
幾個孤兒院的工作人員有些吃驚,這孩子平常雖然不哭不鬧,卻是這裡最固執的一個孩子,雷打不動的坐在這個長椅上等人,一呆就是一年。
今天卻被第一次見麵的男人輕鬆給抱了下來。
「這個人也太好看了吧。」一個女孩見狀忍不住拿出了手機,「不出道可惜了。」
「這樣的才氣,進娛樂圈才可惜。」邊上一個年齡大一些的倒是不看好什麼偶像,靠臉吃飯的大多走不長久。
「想屁吃,聽說人家是個藝術家,娛樂圈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去了多糟心,年年塌房,如今進去踩縫紉機的都能組一個足球隊。」
「就是,而且這一看就是高門世家,舉止修養都不一樣。」
「江知對待孩子好耐心,就是有些高冷。」和江知一個誌願隊伍的同事見狀也忍不住感慨,「不過,很難想象他竟然會喜歡孩子,畫麵養眼的像是電影片段,要是能將這一段做成誌願隊的宣傳視頻,今年我們招募的事情就不愁了。」
「…想太多,像江知這種公眾人物,都很注重肖像權的,我們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隊怎麼用的起。」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江知像是壓根沒聽到一般,專心哄著小寶貝彈琴唱歌。
這一帶就是一天。
下午臨走前,他去了一趟院長室,特意為小雨設置了一個賬戶,讓他縱然沒有母親疼愛,也能順遂的成年長大。
誌願者隊長照常邀請江知一起來聚餐,身後幾個女孩擠眉弄眼的都在默默的吃瓜。
誰不知道隊長什麼心思,這一個月不是請吃飯就是要想方設法將兩人分到一起,絲毫不給他們這些人接近江知的機會。
可惜江知本人從始到終沒有回應過,也基本不參加他們的集體活動。
「不去了,待會有事。」江知冷淡道。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麼安排?」趙飛臉上不太好看,這已經不是江知第一次拒絕他,就是一個彈鋼琴的而已,誰比誰高貴多少?
一樣來給簡歷鍍金的,在這個誌願隊伍裡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他麵子。
江知懶得解釋,這人總是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還有撲麵而來的劣質香都讓他十分不適,再多待一刻都是為難自己。
「夜還長,怎麼不能有安排?」江知看了一眼身後幾位女孩,笑眼微揚,「不好意思,今天和美人有約了,大家玩的開心。」
「…什麼?」對方一怔,完全沒有想到江知會這麼回答,他看起來乾淨單純,完全不像是為色所迷的人。
江知沒再看他,不過也確實沒撒謊,他是要見一個傳說中的大美人。
可這個此美人非彼美人,眾所周知,江知性向為男,美人指的當然是男性,而他口中的這個美人不光容貌出眾,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夫。
更是他心中不二的大反派。
一個月前江知出了一場小車禍,車禍中一滴血都沒有流,卻讓他昏睡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自己隻是一本書中的配角,配角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是個對主角做盡了壞事的對照組炮灰。
結局慘烈,不但自己流落街頭,還拖累的江家破產,哥哥意外死亡,父母蒙冤入獄。
目睹了夢中自己的所作所為,江知心頭發冷。
他從小父母寵著,哥哥疼著,生來便接受國內最好的教育,幾年前考入世界頂級學府學習音樂,又有幸被著名音樂家諾蘭看中納入門下。
如今也是被圈內譽為古典樂的後起之秀,前途不說星光璀璨,也是一片大好。
何故變得這樣麵目可憎?
江知自認為不是什麼活佛大善人,卻也見不得喊打喊殺,醒來之後他怎麼都不敢相信。
奈何此時書中主要人物已經一一浮現,除了自己炮灰的身份,兩位主角都是他認識的人,又由不得他不信。
按照故事脈絡來看,這是一本耽美甜爽文,兩位主角一個是傳說中他的死對頭葉彥西,一個是前一陣他剛剛認識的影帝甘世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