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寺廟中間那個最大最高的香爐旁圍滿了人,一個個排著隊,就等著在正前方上個香,再拋個硬幣許個願。
唐予白皺著眉,一臉難解。
帶孩子來的多是母親,他總不好上去跟人家擠在一起。
而且他做這種事完全是第一次,買了香和硬幣之後,其實自己也有點放不開,渾身別扭的感覺,都沒往紀琰那看一眼,一手拿著香,一手拿著幾枚硬幣,後知後覺自己看上去可能有點傻。
前幾天那場生日宴,唐予白就在陽台上聽著,一個字不落,全聽進了耳朵裡。
他看著紀琰被攔住,被追問了好些問題,端著餐盤站在原地,一個兩個完全不避諱的開口,以疑問和好奇的口口勿掘開紀琰以前過的生活,帶著難以言說的笑意和調侃,非要紀琰給出個答案來,然後再給出一句「真是可憐」。
那個瞬間,唐予白突然發覺,原來紀琰也和自己一樣沒差。
都是某種意義上的「異類」,和這個圈子裡的其他人不同。
唐予白不知道紀琰當時是什麼感覺,又是什麼心情,但他一直記得那個畫麵,記得那些話。
所以沖動之下,就莫名帶紀琰來了這裡。
「雖說來這裡是求個心裡安慰,但最後結果怎麼樣,盡力就行,知道嗎?」
唐予白到底還是帶著紀琰圍了過去,然後示意紀琰排隊。
「小叔,我知道。」
紀琰主動接過唐予白手裡的香和硬幣,抿了抿唇,看著唐予白道:「其實我」
「予白,你怎麼在這裡?」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男聲,緊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或者說,是徑直出現在了唐予白麵前——
唐予白也有些驚訝:「學長?」
出現在麵前的人的確是喬與舟,而且手裡同樣捧著香和幾枚硬幣。
「我剛就看著側臉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
喬與舟笑著開口,然後看向唐予白旁邊站著的紀琰:「這位是」
「紀琰,是我侄子。」
唐予白頓了頓,才又繼續開口道:「他快要高考了,今天過來上柱香拜拜。」
紀琰聽得手指一蜷,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
「啊,和我一樣,不過我家是外甥,我姐的兒子,他也快要高考了。」
喬與舟舉了舉手裡的東西,無奈笑了一下:「我姐臨時有事過不來,也非得讓我來替她和她兒子上柱香拜拜,然後他們兩個下次再來,說這樣能有雙重保險。」
唐予白也笑了一下:「你姐姐很有想法。」
「哎,沒辦法嘛,快要高考了,當家長的,這時候肯定都替家裡孩子緊繃著心。」
喬與舟朝唐予白挑了挑眉:「你不也一樣嗎。」
唐予白啊了一聲,扌莫了扌莫鼻尖:「也是。」
「不過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原本大好的周末,我還不願意來著,但是現在——」
「小白白,快到我們了。」
唐予白瞬間眉頭一抽,扭頭朝紀琰看過去:「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