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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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

什麼員工需要把對方接回老宅住?

就算想徹底壓下許樂自殺帶來的輿論影響,霍野也該有一萬種避免和許樂發生交集的方式。

「他有家,我會帶他離開,」麵對男人明晃晃的挑釁,付澤極力克製住沖動,「不勞舅舅費心。」

霍野平靜,「是嗎?」

如果他是許樂,既然已經等到獵物主動上門,絕不會輕易遂了對方心意。

事實也證明,霍野沒猜錯,晚飯之後,付澤又去二樓敲了幾次門,毫無回應,最後直接在走廊坐下,守住出口。

廚娘聽得雲裡霧裡,隻以為是小情侶間鬧別扭,還在下班前給付澤送了條毯子。

霍野向來喜靜,本打算攆對方離開,但看在少年那份藥方的麵子上,他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全下後者。

誰料,夜深人靜,正當霍野批復完最後一份文件、準備上床休息時,一樓的臥室外卻忽地傳來「咚咚」的聲響。

驅使輪椅,他抬手,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玻璃外,正站著個一身毛絨睡衣的少年,屈指敲敲敲。

夜裡溫度低,對方鼻尖泛了紅,霍野向下擰動窗戶的把手,冷風灌入,伴著少年低低的警告,「讓讓。」

右手隨意撐住窗外凸起的平台,他活像隻靈巧的貓,眨眼間,穿過那個窄窄小小的「洞口」,一躍而入。

腳下甚至踩著雙保暖卻礙事的棉拖。

精準朝後滑開些距離,霍野道:「我以為你今天會請假。」或者乾脆忘了他。

「說了每天一次就是每天一次,」回身將窗戶關嚴,宋岫麵無表情,自顧自走向浴室,「我去接水。」

對方在生氣。

隻差沒寫到臉上。

可饒是如此,少年也信守承諾,將放進浴室收納櫃的木盆拿出來,睡衣口袋鼓鼓囊囊、露出今天剛配好的藥包。

十分自覺地,霍野坐到床邊,「餓不餓?」

晚飯基本沒碰的宋岫:……明知故問。

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我猜是餓了,」沒得到回應,霍野毫不尷尬,反而作勢拿起手機,「要麼我叫付澤過來……」

話音未落,一直避開與他目光交錯的少年終於舍得抬頭,急急地,連名帶姓,「霍野!」

霍野淡然垂眸,「肯說話了?」

「外甥肖舅,」明白自己上了對方的當,少年打開藥包,泄憤般,用力往木桶裡丟,「你果然和付澤一樣討厭。」

霍野:「這會兒又不說我是好人了?」

宋岫動作微頓,「霍先生,您今天問題真的很多。」

旁的便算了,如果對方再敢拐彎抹角幫渣攻講好話,別怪他等會兒下手太重。

霍野亦注意到自己的反常。

今晚,從少年在付澤身邊坐下的一刻開始,自己似乎就總是想激怒對方。

「我對付澤死心了,」水汽

氤氳,宋岫回身,抽出矮矮的專屬小板凳,擺到木桶前,「您不必像防狼一樣防著我。」

防狼?

下意識地,霍野蹙起眉頭,付澤的婚事和他有什麼關係,幸福與否,都是對方自己的造化。

先前種種,他已足夠配合,沒拆穿少年的小把戲,更允許頂撞自己的付澤留宿。

「霍先生要否認嗎?」餘光瞥見對方的神色,宋岫道,「那您為什麼反反復復試探我對付澤的態度?」

霍野:「我沒有。」

「您有,還用叫付澤進來威脅我,」語氣裡帶了點委屈,少年直白,「霍先生以為我在乎?走窗戶,隻是不想被纏上,白白浪費時間。」

撒謊。

短暫被那泛著淺紅的眼尾晃了神,霍野收攏思緒,自認冷靜地指出,「你和付澤還有聯絡。」

死心了?不在乎?

演戲演全套,好歹要把尾巴藏乾淨。

「因為我怕他聯係不到我,會去福利院鬧。」總算套出這個陰晴難測的男人在懷疑什麼,宋岫好氣又好笑。

天地良心,對付澤,他真沒玩欲擒故縱。

霍野:「我說過,不會有人再去打擾福利院。」

宋岫:「可付澤是你外甥。」

——而我隻是個外人。

準確讀出藏在少年眸中的後半句話,霍野忽然沉默,記起自己把對方拐來老宅的借口,「替付澤負責」。

也難怪少年覺得他會徇私。

「霍先生還不信?」誤解了對方的沉默,原本規規矩矩坐在小凳子上的少年,倏地起身,越過木桶,靈巧向前一撲。

霍野本能想躲,卻沒躲開,被對方輕而易舉勾住脖頸。

乾淨到沒有任何味道,隻餘一抹淡淡的藥香,眨眼間便整個兒陷進他的信息素中,渾然不覺危險,少年極力想證明什麼般,道:「你叫付澤進來吧。」

「看我會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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