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2 / 2)
「肯定啊,據說那對95%的孩子都有了,」黃露點頭,隨即突然明白過來,「不是,你搞這個乾啥?」
要知道基因匹配在大部分大學生眼裡還是找不到對象又急於脫單的敗犬才會用的玩意。而安檸此人,在體院校花評選中排名第一且一騎絕塵,更可怕的是投票人男女比例五五開,屬於是男女通吃,出門喊一聲我要脫單就馬上有人遞玫瑰的傳奇人物。
從她大一跟安檸做室友開始,這人光一起出去玩的時候都被人要過微信不下五次,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任憑體院學子們如何春心萌動,自家舍友始終頂著那張無辜又可愛的臉,滿眼都是清澈的純真,「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麵的考慮。」
黃露都以為她一心皈依羽毛球神了,現在怎麼突然開竅,還這麼急。
「我就是想試試,」安檸沒說自己真正的目的,畢竟這還涉及到陳英的隱私,「既然很合適,那我就同意了?」
她這會兒倒是沒什麼心裡負擔,反正自己在自我介紹裡寫清了目的,對方要是不滿意,不同意就是了。
要是人家同意,她還真挺好奇是誰能跟自己匹配度這麼高的。
「同意同意同意,就算不成,去看一眼也不虧啊!」黃露想也不想瘋狂點頭,隨即八卦道,「你篩性別了嗎?男的女的?」
「沒有,你希望是男的女的?」安檸點下同意,伸了個懶月要,薄薄的睡衣跟著往上抽,露出的半截小腹上腹肌若隱若現。
黃露吸了口涼氣,「女的,必須得女的,就要姐姐妹妹貼貼!」
安檸看著精神亢奮的室友,又想起自己的那些夢女文,不由失笑,「我也覺得女生比較好。」
一夜好眠,第二天安檸沒有收到對方的回信,也沒太放在心上,隻當人家不願意,而她的匹配經歷已經被黃露講給了宿舍裡的其餘兩人並臨時組成了「302看熱鬧陣線」,三人隻要有空就會催著安檸看看有沒有新消息。
可這樣過了三天,a還是毫無聲息,舍友們也絕望了,而且跟沒事人一樣的安檸相比,她們是肉眼可見的失落。
就在安檸考慮要不要請室友們吃頓飯彌補大家碎裂的八卦之心時,大清早睡眼惺忪打開手機的她,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圖標。
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點了下去。
通知:您的溝通申請已經匹配對象同意,已將其加入您的好友列表,祝您交流順利愉快。
安檸不敢相信的打開好友列表,果然見原本空空如也的列表裡多了一個人,頭像是默認的,名字是一個句號。
看上去有點高冷……
安檸又看了眼通知,發現是今天淩晨兩點發送的。
現在才七點半,對方多半還沒起床吧。
這麼想著,她試探性的發了個你好過去。
還沒等她放下手機,剛剛息屏的手機就又震動了一下。
她的那條信息下麵出現了回復——今天有空嗎?見一麵。
下一條消息是一個地址,雲大附近一間挺有名的咖啡店。
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
安檸一臉懵的回了個時間。
。隻回了她個句號表示知道,就再沒了消息。
陸續起床的舍友們得知了這個好消息,一陣歡呼後開始積極幫安檸籌備約會,場麵一時間熱鬧的安檸以為自己今天要結婚。
「既然是約會,肯定要穿小裙子。」舍友盧臨是校散打隊的,跟安檸一樣拿過不少比賽的獎項,雖然拳台上揍人快狠準,但拳台下的盧臨卻對花樣繁復的裙子情有獨鍾,她也不研究什麼風格,裝飾夠多色彩夠亮的她都喜歡。
此刻她正舉著件布靈布靈的粉色長裙跟舉著小西服的黃露據理力爭。
「憑啥穿裙子啊,萬一人是個女的還是個枕頭公主呢?到時候一眼就知道撞號了!」黃露晃著手裡的衣服,寸步不讓。
「你這是刻板印象,還有你咋不說有一半概率是男的呢?」
「就寧寧這條件,對方不是女的我把這件衣服吃了!」
安檸默默走到陳英旁邊,「要不,我還是穿我平時的衣服吧?」
陳英一言難盡地點點頭,「畫個淡妝,整精神點就可以了,你是去約會,不是去丟人現眼。」
最後安檸穿著自己的連帽t恤和及膝短褲,擦了陳英友情贊助的口紅,在另外兩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騎上了共享單車。
臨近黃昏,熱氣散去,太陽紅彤彤的光照耀在學校的道路上,女孩蹬著自行車穿行其中,光流過她稚嫩漂亮的臉,像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
咖啡店在雲城大學側麵的小道上,安檸騎了十分鍾不到就到了,裝修精致,從外麵看上去就很有文藝氣質的咖啡店在落日的餘暉和身邊雞排麵包小店的襯托下更顯得鶴立雞群。
安檸不喜歡喝咖啡,也沒來過這,不過看進出咖啡店的人都很年輕,應該是雲大學生們常來的地方。
我到了,你在哪?
她給句號發消息,對方回的很快。
「七號包廂。」
安寧跟著服務員經過三三兩兩聊天的人們上了二樓,每個房間上都鑲著黑金色的門牌。
4,5,6……
靠近七號包廂時,安檸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服務員把她送到門口比了個請便的動作就離開了。
沒什麼好緊張的。
安檸安慰自己,抬手敲了敲門。
「進。」
低沉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對方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仍能聽出是個女的。
真是女孩子?
安檸震驚地推開門。
包廂裡光線很暗,長發披散的瘦弱女人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她穿著一條無袖黑色及膝裙和淺色印花的高幫帆布鞋,月要身纖細,裙擺處點綴著淡淡的星狀亮片,更襯得她修長的小腿白皙如玉。
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安檸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詳預感,準備好的問候卻已脫口而出。
「您好。」
那人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
安檸對上了一雙銳利又勾人的深色眼眸。
她瞳孔放大,像被施了定身咒似得僵在原地,腦海裡一片空白,唯一還在運作的嘴巴艱難地靠著慣性完成了工作。
「木,木,木,木老師?」
對方沒有回答她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隻是慢慢走近,從昏暗的窗台走到燈光中央的桌子前,頭頂落下的燈光掠過那人柔和的五官和幽深的眼瞳,曖昧的燈光也無法消解她的疏離,細細的眉毛皺起,聲音冷淡。
「真的是你。」
安檸打了個激靈,本能的生出一種畏懼。
雖然木顏的表情向來如此。
但不知為何,她能肯定木老師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