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安檸(1 / 2)
洪天嬌的隊友就看見她盯著對麵隊友席癡癡看了半晌,隨後表情驟然扭曲,轉頭憤恨地瞪向對場的安檸學姐,那表情就像要把人活吞了似的,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為濃烈。
果然,好不容易開了球,荊彤輕飄飄地還了回來,她正想著這是個機會,還沒等動手呢,身邊驟然出現一人。
她本能地側頭看去,隻見洪天嬌高高躍起,腮幫子都因為緊咬的牙關凸出,拍子高高舉起,重重揮下。
這仿佛雷霆萬鈞的一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在了網上。
小小的羽毛球輕盈地轉著圈落地,悄無聲息,就像此時的場上。
不折不扣的臭球一個。
她敢肯定對麵的荊彤和安學姐跟自己一樣懵。
大姐,這是羽毛球,不是拳擊!
抗壓能力也是衡量運動員綜合素質的重要指標,目前看來,洪大小姐不甚合格。
經此一球,洪天嬌的隊友也徹底放棄了治療,兩個心態崩塌實力大損的人麵對勢頭正猛的安荊二人自是輸得毫無懸念,要不是教練最後看場麵太難看,怕洪天嬌心態炸裂徹底廢掉,示意安檸讓兩個球,恐怕第二局真得會出現21比0的盛況。
「好!」
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羽毛球隊的絕大部分人都歡呼著沖到場中慶祝勝利,主要的慶祝目標自然是安檸,這個拍一下肩膀,那個揉一下腦袋,等安檸從人群中掙紮出來,已經頗有些形容淩亂。即使如此她還是第一時間看向隊友席。
木老師就靜靜地站在那看著自己,臉上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她的瞳孔是那種純然的黑,但並不亮,再加上平日裡總是半睜不閉的,時常給人一種厭世感,可此時此刻那雙黑色的眼眸中卻泛著微微的光,像是埋在餘燼下的陰燃的火苗,偶爾被風吹動,才露出滾燙的內裡。
很好看,又有點危險。
安檸都不知道自己心跳的這麼厲害是因為剛比賽完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她也不敢多想,隻是心懷忐忑地朝木顏走出。
陳英拉著滿眼八卦的任甜甜攔住了蠢蠢欲動的隊友們,沖準備喊安檸領獎的學生會成員比了個手勢示意等會。
一個個的,一點眼色都沒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年輕的運動員走到很有藝術家氣質的瘦弱女人身前。
「親,親,親。」任甜甜脖子伸得老長,念咒似的念道。
「我覺得這氣氛不太像……」陳英雖然嘴上否定,眼睛卻瞪得比任甜甜還大,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安檸也注意到了整個球館對她倆的關注,粗線條如她一時間也有些無措,想走近點,又怕身上的汗味熏到木顏,最後就在距離女人半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怯怯地問,「你不生氣了吧?」
對方表情如舊,卻朝她跨了一步。
還沒等安檸後退,手臂就被一抹溫涼牽製住。
力道並不大,好在被束縛者也沒膽子掙脫。
一抹冰涼撫上發燙的臉頰,女人白皙的臉近在咫尺,安檸又聞到了那股淺淡清甜的香氣。
木顏在給她擦汗……
木顏在給她擦汗?
木顏在給她擦汗!
心裡循環咆哮著,安檸敢肯定此刻自己渾身的肌肉繃得比打跳殺球的時候還緊。
可任憑心裡天崩地裂,她腳下愣是沒敢動一下。
因為木顏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她不敢打擾。
像是摘下歸鄉騎士的盔甲,又像是擦拭頑皮小孩臉上的泥水。
眾目睽睽之下,她就這麼僵著,任由木顏認真又溫柔地給她擦了兩分鍾臉。
直到對方後退一步,安檸的理智才終於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