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07
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氣場消散了不少,逐漸恢復往日在學院裡相談甚歡的模樣。
謝知言小口小口的吃著手中的糖栗餅,秦絳鬆自覺的站在他身旁,拿著仙草。
這兩個甜食是謝知言在學院時的最愛,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口味仍舊沒有變。
「你今天是休假嗎?」秦絳鬆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是的,不過下午要去身體檢查。」謝知言如實回答。
秦絳鬆繼續問道:「是去科技苑內的麼?」
「嗯,我定的是下午3:30。」謝知言點點頭。
「真巧啊,我也是。」秦絳鬆故作驚異的說道,隨後,他睜眼說瞎話道:「我剛回來不怎麼熟,你到時候可以順便帶我過去嗎?」
「當然。」謝知言沒有任何遲疑的回道。
「那我就請我好心的學弟吃頓大餐吧。」秦絳鬆笑眯眯道。
謝知言疑惑:「嗯?」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秦絳鬆已經自然而然的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帶到了科技苑旁的頂樓餐廳。
這個餐廳的特色就是每個包廂都是一個玻璃花房,花房的玻璃可以自動控製顏色變化,是附近知名的情侶約會勝地。
謝知言被拉著走進頂樓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有點茫然,秦絳鬆則迅速的和侍者確認了包廂以及菜品,帶著他走進頂樓最中央的花房中。
這個花房外層玻璃被調成全黑,頂上連著許多垂落小彩燈,像是黑夜裡的小星星。
正中央擺著一個白色小圓桌,桌上點著昏暗的香蠟,四周圍繞著盛放的各色鮮花,花卉組成一個愛心狀,一看就是約會求婚的絕佳場地。
謝知言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些別扭。
「這裡的海鮮非常的美味。」秦絳鬆大大方方落座,順手將原本的黑色玻璃調成透明,光線瞬間明亮了許多,原本曖昧的氛圍也減淡了。
謝知言這才在秦絳鬆的對麵坐下,開口道:「這頓我請,算是我給學長的接風宴。」
「可我已經付完錢了。」秦絳鬆故作為難道,隨後,他很快速的補了一句:「不如,下次言言挑個好地方約我去?」
「好。」謝知言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問題,果斷的應下。
秦絳鬆臉上再次掛上淺淺的笑容,眼裡是掩不住的狡黠。
這裡的餐上的也很快,兩個人坐下就沒幾分鍾,菜品便陸陸續續的端上來。
就如秦絳鬆所言,這裡的海鮮真的非常鮮美,每道菜餚做的精致又好吃。
用餐後,兩個人在玻璃花房裡閒聊了片刻,等到時間差不多後,才一同起身緩緩離開。
兩個人剛走出玻璃花房,謝知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冽的聲音:「知言?」
他的雙眼微微一亮,有些許驚喜的扭頭看向聲音來源——那是個極其漂亮的黑發美人,身形修長,穿著合體的白色寬衛衣,翡翠眸晶瑩剔透,似乎可以輕易的將人看穿。
他的氣場也非常的強大,僅僅是冷著一張臉,就宛如高山之巔的雪蓮,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秦絳鬆莫名有種危機感。
「苑長。」特別在謝知言自然而然,微笑著直接將他丟在原地,直直走向美人時,他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神色不虞的看向來者。
美人的目光越過謝知言,和他直勾勾的對視著,絲毫沒有一點怯意,甚至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冷傲。
可當謝知言走到他身邊時,美人神色微微緩和,語氣淡然的問道:「知言,這位是?」
「這位是我在帝都學院的學長秦絳鬆,和我關係很好,當初幫了我非常多。」謝知言望著他,淺笑著回道。
「哦。」美人眯起眼,警戒的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秦絳鬆,眉毛微挑,紅唇一張便是質問:「你是秦醞奀的兒子?」
「是,那是家父。」秦絳鬆冷冷的應了一聲,到謝知言身旁,伸手環住他的肩膀,語氣柔了不少,音調有些疑惑道:「 言言,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的朋友我都見過,就這位……我好像沒有印象,他是?」
謝知言並沒有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場不對,他認真的看向美人,小心詢問道:「苑長,我可以向他介紹你嗎?」
「嗯,他畢竟是你朋友。」美人頷首,目光平靜的瞥了秦絳鬆環住謝知言的手臂,眼神銳利。
謝知言立刻滿懷感激的給秦絳鬆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科技苑苑長米十七,也是我的恩人,在我進入科技苑後,院長還將他在科技苑旁的閒置別墅借給我住,這些年他給了我很多的幫助。」
謝知言對米十七一直都非常的仰慕,不僅僅因為米十七拯救了他的生命,最主要還在於米十七的出色成就——
在生物基因領域,米十七就是最頂尖的學者,同時,他也是科技苑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苑長,雖然脾氣暴躁,毒舌氣人,遵循效率至上,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會被他罵的極慘。
但,他一身正氣凜然,堅定學術清廉,為科技苑營造非常良好的學術氣氛,同樣該給的經費或者加班補貼,他批的也極其乾脆。雖然總是冷臉待人,本身極其溫柔,進入科技苑的人都很喜歡這位苑長。
這樣一個出色的人,有誰會不喜歡呢?不過,米十七英年早婚,讓很多追求者恨自己不早點出生。
但是,在知道米十七的對象是誰後,這些人很平靜的承認事實——
「是我不配!」
而,秦絳鬆腦海裡立刻敲起了警鍾——恩人,上司,別墅!這個人絕對對謝知言有不軌之心!!
他不動聲色道:「原來是言言的領導,謝謝您這些年給言言的幫助,如果您之後有需要什麼幫助,秦家願意為你效力。」
米十七眉毛一挑,看向有些茫然的謝知言,開口道:「知言,我的身份卡好像落在我們長訂的花房裡,我現在腳踝有些疼,你可以去包廂問一下麼?」
「您的腳又疼了?」謝知言有些關切的問道,「我先扶您到旁邊坐一會吧?」
米十七淡然回道:「你的朋友可以扶我過去,別浪費時間,你去幫我拿一下吧。」
「學長,麻煩你扶一下我們苑長。」謝知言點頭,認真的秦絳鬆囑咐後,熟門熟路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一走,秦絳鬆和米十七之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秦絳鬆眯起眼,看向麵前的美人,語氣冷漠:「您和言言一看就是同類型,你們不適合。」
米十七翡翠眸微微一愣,同類型指的是什麼?研究?
他沒有泄露自己的不解,仍舊冷漠的諷刺道:「哦?你想說你更適合?就你那微薄的履歷,淺薄的見識,和幾乎為0的技術?」
秦絳鬆眯起眼,譏諷道:「總比老牛吃嫩草好,我們是適齡青年。」
米十七微微皺眉,疑惑著:「老牛吃嫩草?」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一個身影迅速趕來。
身著和秦絳鬆同款純黑軍裝的高大男人臉色急切的出現,他一把將米十七公主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彎下月要關切的握住他的腳踝,語氣帶著心疼:「小十七,你怎麼腳又疼了?是不是實驗時站太久了,我都說了,你不要太累,多分些任務,鍛煉他們的能力。」
反應過來秦絳鬆意思的米十七,狠狠的瞪了秦絳鬆一眼,沒好氣的拍了拍來者的肩道:「現在腳不疼了,就是覺得你們軍部人均腦子不行。」
「嗯?」男人有些不解。
隨後,他敏銳的回頭,和有些懵的秦絳鬆對上了眼,有些意外道:「絳鬆,你怎麼在這兒?」
秦絳鬆沉默片刻,語氣有些僵硬的叫道:「師傅。」
麵前這位身著軍裝的男人正是軍部現任二把手江歸厭,除了負責管理軍部各種雜事,手中更持有著黑網管理權,走出去都是能夠震天震地的存在。
同樣,他也是秦絳鬆自小跟隨的機甲實戰課老師,秦絳鬆沒少被他各種揍,本能帶著些許畏懼。
米十七冷哼一聲:「哼,不愧是你的徒弟,跟你一樣腦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