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與征服01（2 / 2）
畢竟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他們也是時候謀劃該如何對付敵人。
在後座玩著遊戲的柯環聽到肖莊的話，點著手機屏幕沒忍住回道，「笨蛋小莊，別忘了，茹臨是a級信徒，他能偽裝成特情處的眷者，把s級眷者都騙過去，你們難道真的以為他隻能改變麵貌？」
明愉點頭。
「是，根據柯環以往的事跡推斷，似乎他隻要達到某種特定的條件，就能讀到眷者所有的記憶，完美幻化成對方。」
「這麼說豈不是暗號也不管用。」
「是。」
說起任務的事情，公羅也被吸引了注意。
他心中不以為意，弱者的想法，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再怎麼裝神弄鬼的信徒也逃不了一死。
他目光從雜誌上移開，嘴角露出譏諷的弧度，「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可以把我送到地方後離開。」
柯環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點頭，「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肖莊不敢說話，他已經感到棘手了，這神出鬼沒躲在暗處的敵人，他們要怎麼防備，就算公羅擁有強大的力量，連目標都不清楚的話也不行吧。
明愉見公羅有些不悅：「不過不用擔心，如果你被偽裝，我一定能認出你。」
肖莊驚訝，看向副駕駛的明愉。
柯環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了一眼明愉，好奇他有什麼好辦法？
公羅也把目光移了過來。
明愉語氣淡淡，「肉|體可以模仿，信息可以被竊取，但是有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被明愉篤定的態度迷惑，肖莊不自覺提問，「什麼無法改變？」
「感知。」明愉吐出兩個字，「本性不同，即使做同樣一件事情，給人的感覺也不同。」
公羅不屑嗤笑。
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柯環也撲哧一聲笑了，笑的手中的遊戲都輸了，他隨手把手機塞進口袋，「明愉，你這個方法別人完全沒有辦法用啊。」
想起被菲亞拿捏的事情，他攤開手，含笑的聲音暗中帶刺：「而且你才跟我們相處幾個小時，難道就能憑借直覺認出我們？」
明愉推了推眼鏡，不置可否，話鋒一轉的問道：「所以你要吃糖嗎？」
「誒？不用了。」
柯環拒絕，以為明愉是個軟皮球，正感覺沒有意思時，就見前座的明愉不管他的回答，慢條斯理地從口袋拿出幾顆糖，繼續問道：「我手上有三種口味，白桃、葡萄、草莓……你想吃哪種口味？」
柯環微怔，忽然意識到這是明愉的證明。
他勾起唇，想了想，「那白桃口味的。」
公羅冷眼看著明愉鬧笑話，柯環不是一般的壞心眼。
以他對柯環的了解，柯環回答的肯定是正確的答案。
這樣的話，明愉就算給他白桃口味的糖也證明不了什麼，因為他被提示了，如果明愉不給柯環白桃口味的糖果，那更證明不了什麼，因為柯環都給他提示，他也沒有猜中。
明愉要被柯環玩弄了，公羅得出這個結論，卻沒有提醒的意思。
柯環也笑吟吟地等待明愉的選擇，存心看他笑話。
明愉毫不猶豫，又漫不經心的道：「難道你不是全都想要嗎？」
這麼說著，他一邊認真地剝開草莓糖果的外衣，沒有任何糖果遞給柯環，反而緩緩把糖果送進了自己嘴巴裡。
公羅驚訝。
他卻沒想到明愉回答了第三種答案。
他看向柯環，柯環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眼神微微亮起，臉上帶著幾分新奇的躍躍欲試。
柯環確實感覺新奇。
他無法反駁。
是的，仔細想想，他就是這麼貪婪的人，比起一種口味，不管喜不喜歡，需不需要，能要的他都想要抓在手上。
一瞬間，他竟然感覺明愉比他想象的更了解他自己。
柯環第一次認真地看副駕駛的明愉。
明愉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戴著低調的銀絲眼鏡，他說話總是這樣不徐不疾。
柯環以前聽說過他，戰鬥部和信息部的兩個部長都想把他留在自己部內，還吵了起來。
那時他想，不過是個a級眷者，還是符家收養的眷者，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為此，他路過信息部時，把注意力分給了明愉幾分，他記得，在匆忙忙碌的人群中，明愉也是這樣不徐不疾，自然地將亂七八糟的任務歸類分檔。
好像再復雜再艱難的事情，都在他的手中都會變得溫順乖巧起來。
不過也僅限於此，這樣的人才在特情處也不是沒有，所以以至於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明愉是個多麼有趣的人。
無聊的車程似乎都不再枯燥了。
「算你說對了。」他忍不住想讓明愉說更多話，「所以，你不是要把三種口味的糖果給我嗎？」
「你不是不要嗎？」嘴裡含著糖果的明愉聲音似乎也不像平常那樣平淡了，說話間糖果與牙齒發出細微的碰撞，他清晰吐字似乎也帶著幾分若有若現的糖果黏連味道。
所以即使他說這種有點不客氣的話語，柯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牙齒有些癢，想嘗一嘗原本可有可無的糖果味道。
「誒，怎麼這樣？」柯環語氣是他自己也沒注意到的親昵，他完全忘記了菲亞對他的拿喬。
明愉把剝掉糖紙塞進另一側西裝口袋，淡淡道：「手伸出來。」
帶著好玩的心態，一向玩世不恭的柯環真的坐起身體，把手伸了過去。
糖果微涼的包裝落在手心，柯環看了一眼，不是三顆，而是一顆白桃的口味糖果。
柯環驚訝地對上了明愉側眸的眼睛，透明的鏡片後，睨過來的紫色的眼眸剔透如冰。
他聽到明愉的聲音滑過耳腔，「是你喜歡的嗎?」
徹底被戳到了癢處。
似乎被嘲笑玩弄了，但是完全不生氣。
明愉是真的知道他喜歡的口味。
柯環盯著手中的糖果，像是盯著寶貝一樣稀奇，開口道：「是，是我喜歡的。」
明愉沒有回答，直接收回目光，他看了眼車內的後視鏡，倏然，他對上了鏡中公羅的目光。
兩人目光相撞，公羅目光一凝，想到某種可能，他心中下意識湧出厭煩。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柯環對僅僅見了兩次麵的人這麼親近。
雖然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正如柯環在他麵前生存，心中在不願意也要笑著討好他一樣，在他心中明愉也是如此。
弱者生存的手段罷了。
所以這個家夥討了柯環的歡心，接下來不會要用相同的手段討好他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公羅立刻厭煩地挪開視線，然而比他動作更快，前座的明愉比他槍先一步移開視線。
公羅躲開的動作一頓，哈？這個a級眷者是什麼意思？
他旁邊的柯環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
他正興致勃勃地捏著明愉給他的糖果，白桃口味的糖果包裝粉粉白白的，畫著卡通小桃子，拆開來看，有著糖果特殊的香甜味。
他扔進嘴巴，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內化開，吃著糖，柯環卻忍不住去想明愉，他注意到明愉吃的是草莓口味的
明愉口袋裡竟然放巧克力、放糖，還喜歡這種小女孩喜歡的草莓口味。
有意思。
公羅看著柯環不值錢的模樣，冷冷地想到，柯環平時看著聰明，實際也是個蠢的，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他給騙了。
不僅公羅感到驚訝，肖莊也有點驚訝。
他和公羅、柯環一起出任務很久了，直到現在才敢在柯環麵前開兩句玩笑。
公羅脾氣不好，柯環笑眯眯的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他沒想到僅僅幾句話的功夫，比公羅還難搞的柯環就對明愉那麼親近。
他小心地看了眼明愉。
似乎察覺到他的張望，明愉側眸望了過來，明愉的外表有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疏離，好像做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精致優雅的同時又很沒良心的精英人士。
但是現在這個沒良心的精英人士看著他，神色淡然地問道：「你也想吃糖？」
「不用不用……」肖莊連忙回頭，看著車況，車子不斷前進，他不可避免的想起被柯環催促才獲得糖果，於是腦海再次浮現明愉冷淡的麵容，竟然有種被偏愛的錯覺。
真是昏了頭了。
一開始的話題，早就被他們給忘了。
後麵的公羅聽到明愉對肖莊的問話，雜誌的手微微收緊，他盯著雜誌上做著取悅讀者動作的模特，眸色微沉。
車內除了明愉有三個人，三個人，明愉兩個都給了東西。
所以明愉針對的人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