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互助會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道具?」……(1 / 2)
奧斯蒙德無法否認地鬆了口氣。
他望著利亞姆的眼睛,無法從那雙清澈的眸中窺見半點虛假,即便他的直覺做出相反的判斷。
奧斯蒙德抿起薄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本該說謝謝,但又被他的一句「感興趣」堵得啞著嗓子說不出口。
但利亞姆卻垂下頭看一眼手表,道了一句:「我得走了,回去聯係你。」
修長白皙的手指握在琴盒的綁帶上,他又在拎起吉他時突然問道:「對了,你等一下有事情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米歇爾·菲佛桌上的茶點動都沒動過一下,她在利亞姆的看不到的盲區快速揮著手,示意奧斯蒙德不用顧及她們。
收回目光,奧斯蒙德從怪異的情緒中掙脫出來,詢問道:「去哪裡?」
「匿名戒酒互助會。」
利亞姆回答道,趕在奧斯蒙德疑惑之前,他給出解釋:「他們邀請我去為他們彈首曲子,音樂對情緒的療養很有幫助。他們很友善的」
利亞姆朝著奧斯蒙德眨眨眼睛,眸中的笑意怎麼藏都藏不住:「主要是會上準備的紙杯小蛋糕很好吃,你肯定會喜歡的。」
他下午好像確實沒什麼事。
奧斯蒙德思索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美國匿名戒酒互助會(aa)歷史也有近50年,為成千上萬的酒鬼提供自我救贖。會上的酗酒者會講出自己的故事,鼓勵借助別人戒酒的同時幫助自己。成員之間為了避免尷尬事態的刺激,隻以名字相稱,不互相告知姓氏,也不對媒體宣傳。
偶爾去感受一下那種互相鼓勵互幫互助的氛圍倒是也不錯。
紐約曼哈頓的互助會和奧斯蒙德想象中的稍有些差距,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閃爍著蒼白燈光的地下室,渴望拯救自己的人們圍坐一圈,彼此傾述溫暖。
卻沒想到利亞姆領著他走進了一間溫暖的陽光照射充足的屋子,這裡的陳設像極了一個小小的教堂,有需要的人們會輪流上台來講述他們的故事,更多的人則是在台下坐著,在任何人發言時為他們送去掌聲和鼓勵。
利亞姆所說的紙杯小蛋糕就放在桌腳的餐盤上,還有色彩鮮艷的鮮榨果汁和冰水擺放在一旁,任何人有需要都可以隨意拿取。
小蛋糕看起來就誘人可口,奧斯蒙德挑了一隻巧克力味擠著綿密奶油撒著大片糖霜的蛋糕,又端了杯果汁。
利亞姆和組織人輕快地打了聲招呼,領著奧斯蒙德在後排的座椅上坐下。
他什麼都沒有拿,卻饒有興致地幫奧斯蒙德端著果汁,在他感到甜膩時適時遞過去略有些酸澀沒有去乾淨果核的橙汁。
本以為悠閒無聊的下午,卻因一個走上台的男人發生了改變。
男人四十歲上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腦袋上夾雜著不少白發,他的神情頗為沮喪,佝僂著身體開口:「我又失敗了,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和鼓勵。但我的身體離不開酒精,我需要它麻痹我的大腦。哪怕每天早上在一地的狼藉和嘔吐物中醒來,也好過因為恐懼無法入睡。」
「哦,戴倫,別這麼說。你能撐過去的。」
「我們都遭遇過痛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個名叫戴倫的男人卻突然無法忍受一般,低低地啜泣了起來:「太可怕了,我至今不明白為什麼政府不限製槍支。」
奧斯蒙德的眉尾跳了跳,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身體,神情專注地聽這個男人講述他糟糕的過往。
男人講述,他原本是金州的一位警察。金州幾年前出現了一名流竄作案的變態殺人狂,有一起案子就發生在他所在的警署管轄的社區內,罪犯殘忍地用手槍殺害了一家四口。他未經提醒猝不及防地闖進了現場,親眼目睹了現場紅紅白白一片的慘狀,兩個年幼的孩子被從下體處射擊多次身亡。
他因此心理出了些問題,不得不停職休養。戴倫講述道,他在家人的陪伴下四處遊玩,觀看演出和演唱會放鬆,但去年的聖誕節前夕
不會這麼倒黴吧?
聽到這個敏感的時間段,奧斯蒙德幾乎已經預感到他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