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竹馬 「奧茲？」（1 / 2）
奧斯蒙德被蒂莫西·赫頓攙扶的手臂傳來微弱的、密集的、針紮一般的不適感。
當然,這並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蒂莫西還有別的手段，而是奧斯蒙德因為他的接觸而產生的嚴重不適感。
在察覺到對方試圖攙著他走向樓上時，奧斯蒙德心中突然騰升起了些許不好的念頭。
傑克·尼科爾森的房子有三層,作為「好萊塢派對公寓」,這棟「凹」型別墅除了用途多樣的大廳、功能房以外,還為客人留下了不少客房,供客人們談生意、追求自由的愛情，或者疲憊時進行短暫的休息。
他也許把這件事想的太復雜了，也許被放在酒裡的藥物是催眠或者助興的東西，也許所謂的「幕後黑手」根本不是想要借此抓住他的什麼把柄,也許對方隻是想潛規則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不用這麼大動乾戈。
奧斯蒙德的眸中閃過了些許無奈與厭煩。
這樣的事在好萊塢並不少見,就像他不久前在派對上見到的高管一樣。
圈內不是沒有同性戀，也不是沒有女性製片人或者導演、明星有青睞，愛慕的年輕男性。潛規則在行業內部的男女身上都有所體現。年齡差別二三十歲,寫作朋友,讀作情人的一對也並不少見。
問題是他有嚴重的心理障礙，並且因為心理創傷導致了陽痿。
否則,他根本不至於在破產後過得那麼淒慘。
這麼一想,幸好他未卜先知,有點先見之明，臨時反悔將利亞姆鎖在了車裡而不是將他帶來派對上。
不得不慶幸,對方碰上的、想要下藥的對象是經驗老道的自己,而不是傻乎乎又容易被騙的利亞姆·海恩斯，不然還真不知道要闖出什麼禍來。
奧斯蒙德可不想讓自己下半生都活在愧疚裡。
蒂莫西攙扶著他躺上了床。如同奧斯蒙德設想的那樣，他不過是個替人乾活、不暴露主人身份的棋子。見奧斯蒙德狀態不佳，安靜地閉上雙眸以後，蒂莫西便匆匆關上了門離開了房間：
「你好好休息。」
奧斯蒙德睜開眼,打量了一圈室內的擺設，大床、衣架、浴室、裝飾畫和床頭櫃，很尋常的設計，空盪盪的，看不到什麼攝像裝置。
他輕嘖了一聲，抬起手乾脆地在臉頰上拍了兩下。
奧斯蒙德手上的力道不重，不會讓自己的臉腫起來，但能讓他的臉色帶點潮紅，看起來像是酒精上頭，也像是助興藥物活絡了血管。
緊接著，他扯了兩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讓它看起來像是因為不佳的睡姿而淩亂起皺。
然後，奧斯蒙德重新躺回床上。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隻有耐心等待。
奧斯蒙德有信心讓這些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但實在是令人煩悶惱火的小動作，在今天徹底結束。
當然，前提是他得知道到底是誰要搞他，搞他乾什麼，為了什麼。然後奧斯蒙德才能根據這些拿出相應的對策。
如果處理得當，以此要挾對方或者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話，奧斯蒙德覺得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再收獲一筆電影投資。
這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是名利場派對的壞處，同時也是派對的好處。
唯一不在他計劃之內的是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有沒有超過一個小時，利亞姆有沒有等得不耐煩。
突然，門鎖輕響了一聲。
奧斯蒙德放緩了呼吸，假裝自己已經睡了過去。
皮鞋踩在木製地板上發出的清脆聲響伴隨著木門被推開的細微破風聲音響起，來人謹慎地鎖上了門，腳步急促，似乎已經按捺不住焦躁的內心，快步行至了床邊。
奧斯蒙德必須承認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
那隻手甫一貼上他的月要，奧斯蒙德就無法克製地顫抖了一下身體。
他腹部的肌肉驟然緊繃，令人難以忍受的反胃感自月要腹騰起，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科爾伽？！」
眼前熟悉的麵孔讓他格外地詫異。
奧斯蒙德用力擒住了科爾伽的手臂，他撐起了身，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吼出了這個名字。
他瞪大了那雙同頸間來回晃了兩下的藍歐泊石如出一轍的孔雀藍色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略有些窘迫不知所措的髒金色發男人，隻覺得月要腹與喉間的不適感更甚。
但惱怒和堆砌的氣憤已經讓他全然忽視了身體的不適：
「怎麼他媽是你！我把你當成兄弟，你他媽想睡我？！」
科爾伽·史密斯臉上的神色也由尷尬轉為惱怒：「怎麼是我？怎麼不能是我！你他媽還想有誰？蒂莫西·赫頓嗎？」
「你腦子有病吧！」
奧斯蒙德恨不得手邊有什麼花瓶之類的東西，能讓他抄起來照著科爾伽的腦袋狠狠給他一下。
他問的是為什麼出現在他房間裡這個狗娘養的賤種是他科爾伽。
科爾伽到好意思反問他還想讓誰出現？
奧斯蒙德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氣笑了。
他早知道自己的竹馬腦子不太正常，卻沒想到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蠢貨也就比小約翰·欣克利強一點點，都他媽不是正常人：
「通稿、和那些惡意的影評也是你乾的吧？你最好現在告訴我，你他媽當初拿走我救命的錢不是為了讓我去求你，不是為了和我上床！」
方才還氣焰囂張，梗著脖子反駁他「為什麼不能是我」的科爾伽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澆了一身似的，突然收斂了怒火，默不作聲。
他的神態動作相當於直接肯定了奧斯蒙德的話。他居然真的是這樣想的！這個傻逼！
怒不可遏的奧斯蒙德這回是真的被氣地笑出了聲，他手臂用力，將一時未做任何準備的科爾伽拉到了床上，整個人翻身坐在了他的月要上，雙手狠狠掐住了科爾伽的脖子：「你這個蠢貨，怎麼？那麼多對你投懷送抱的男男女女還不夠嗎？我他媽是個陽痿！你為什麼想和一個陽痿男上床！你他媽差點害死我知不知道！**科爾伽！」
太荒謬了，居然就為了這種事情，隻是為了哄騙自己和他上床，為了滿足他惡心的**，就拿走自己救命的錢。
如果不是係統，他可能是真的會活活餓死在街頭！
奧斯蒙德簡直不敢回憶那是段什麼日子。
他的雙手用力，看著科爾伽漲紅的臉色，一瞬間真的想勸自己就這麼乾脆地將他掐死算了。
但奧斯蒙德還是鬆開了手，他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驀然想通了他不必如此氣憤，欣克利能為了引起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力去刺殺裡根，科爾伽能為了騙他上床背叛他抹黑他，他的父親能為了逃脫罪名向他道歉把他灌醉哄他簽下協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荒誕可笑又真實。
錯的是他，他不該對這操蛋的世界還抱有任何希望。
奧斯蒙德冷著臉，嫻熟地從科爾伽月匈前的口袋裡扌莫出他的錢包，冷靜地取出了所有的現金。
他和這個傻逼談不成生意，隻能靠這種方法止損。
扌莫錢包這種事過去他做過不少次，他從前和科爾伽要好的時候，科爾伽向來會在派對開始前宣告由他來買單，然後就會醉得不省人事，奧斯蒙德隻能去扌莫他的錢包付賬。
然而，從他手下撿回來一命的科爾伽卻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脖子，一雙褐色的眼眸望向坐在自己身上的奧斯蒙德，輕咳了兩聲後啞著嗓子輕笑了起來。
他似乎毫不在意剛才奧斯蒙德差點掐死他的舉動：「你好像痩了些夾層中間夾了張簽好的支票。」
奧斯蒙德蹙起眉頭，也沒清點自己拿了多少現金。他順手將這些錢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又打開了錢包的夾層——科爾伽這個傻逼沒有騙他，這裡果然還放著一張簽好的支票：20萬美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他從他那裡拿走的一致。
他皺著眉將支票收好，毫不客氣地將錢包甩回了科爾伽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聽起有些疼，也意味著在奧斯蒙德看來，他們兩清了。
奧斯蒙德不個人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反正他再也不想看見這個蠢貨，隻想乾脆地離開這裡。
但他起身的時候，科爾伽又抬起手抓住了他阻止他離去。
那張算得上英俊的臉上笑意更甚，科爾伽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別走。奧茲，就算是有障礙，男同怎麼做你也很清楚…我可以讓你很快樂。你現在很難受吧？嗯？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很多錢，不止是這二十萬」
他的手又順著奧斯蒙德的衣擺鑽了進去，引起了奧斯蒙德的一陣顫栗和惡心。
這混蛋還以為他是藥效還沒發作呢。
奧斯蒙德狠狠拍開了他的手，略帶些嘲笑地開口：「滾。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吧，加了料的酒都被他喝光了。」
他唇角泛起譏誚的笑意，毫不在乎科爾伽臉上瞬間露出的陰沉。他隨意地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撐著床頭站起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