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下意識地，陶桃尷尬地僵在了原地，又迅速地將自己的手給收回。
「沒有關係的。」
高啟強不留痕跡地將目光收回，放下茶杯後緊了緊手掌心，「任何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是一回生，二回熟。
016
高啟強其實個很健談的人。
剛開始聊天的時候，陶桃其實會礙於對方的身份，與他交流時會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但當他將話題扯到家常的時候，陶桃又會覺得麵前這個穿著英式西裝的男人，又好像沒有那麼難以接近。
他風度翩翩，談吐親和，舉手投足間落下淡淡的古龍香水味。
老實說，比起之前她所遇到過的所有男人，高啟強是她認為的最為優秀的一位。
可是她又不敢肖想太多什麼事情，權當這些隻是之前自己善意的回饋，以及高啟強本人的好心之舉。
何況以她現在的工作身份與家裡條件，再多的想法，隻會讓人覺得她自作多情。
此時對話漸停，高啟強看了眼時間，覺得現在差不多到了飯點。
陶桃眨眼，下意識地說道：「高先生要走了麼？」
「到飯點了。」高啟強說，正打算發出邀請，「我請你吃……」
「我請高先生您吃飯吧。」
沒想到兩人竟然有同樣的想法，他們的聲音倒是交織到了一塊。
此時陶桃露出淺笑，主動占據優先權，「還是讓我請你吧，高先生。」
「之前總是我麻煩您，總得禮尚往來，讓我也請您一回吧。」
聽到陶桃的答復，他也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看，這不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禮尚往來嗎？
017
因為是請客，所以陶桃還是先詢問過了高啟強的意見。
本來她是想要自己下廚，但高啟強又怕她麻煩，所以便提議出去外麵吃。
「二位慢用。」
隻見兩碗香氣十足的豬腳麵放在他們的麵前，高啟強把筷子遞給了陶桃，熟練地拿起辣椒醬往自己的麵裡倒。
「我沒想到高先生您也喜歡吃豬腳麵。」
這讓陶桃確實很意外。
「這家店是我從小吃到大的。」高啟強說，「快趁熱吃，豬腳麵就得剛端上來就吃。」
而陶桃也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吃起了麵，享受起來了餐桌前的美食。
說起吃豬腳麵，高啟強自然會說起他以前的事情。
「以前呢，我們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我跟我的弟弟妹妹們就隻能吃一碗豬腳麵。」高啟強說：「那時候我妹妹吃豬腳，弟弟吃麵，我就隻能喝湯。」
聽著高啟強的描述，陶桃的內心多少也有些感觸，畢竟她家也是這麼窮過來的。
隻不過不同境遇的結局卻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過著苦日子，而高啟強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上位者。
聽完高啟強的過去，陶桃心底徒增羨慕：「您真的是個很堅強的人，高先生。」
「男人苦點倒是沒什麼。」高啟強說，「倒是你，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麼？」
「我？嗯……」
她抿了抿唇，沉默片刻，「上次您給我的一萬塊倒是湊齊了我媽媽的手術費用，現在我在白金瀚陪酒也能賺到穩定的錢，所以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話到後麵，陶桃的聲音倒是越來越小，在他麵前多少有些羞愧的意思。
但陶桃像是想到什麼事情，她又在後麵補充，目光落在他身上：「不過高先生，我雖然是陪酒的，但我沒有乾過那種事情……」
她嘴裡的那種事情指的就是陪/睡的意思。
其實陶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特意要跟高啟強解釋，畢竟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多少有點自作多情的意思。
可她還是想要給高啟強留下好的印象。
那種盤踞在她內心深處的自卑感與自尊心，讓她在看向高啟強的時候，是那麼的強烈與無地自容。
但想了想，陶桃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好笑。
所以到最後，她隻能乾巴巴地眨了眨眼，最後卻是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然而——
「陶小姐。」
高啟強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視線落在她那張有些慌張的麵孔上。
「在我眼裡，其實你也是個很堅強的姑娘。」高啟強頓：「隻要是問心無愧，憑著自己的努力掙的錢，不丟人。」
他的目光灼熱，落在她的身上多少有些滾燙。
片刻後，她帶著些許的鼻音回應：
「……謝謝您的寬慰，高先生。 」
018
吃完午飯後，陶桃也沒有繼續挽留高啟強的意思，而是陪著他在樓下等著車。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等小龍就行了。」
「沒事的高先生，我剛剛吃得也有些撐，在樓下走走。」
「是你食量太小了，我妹妹都能吃兩碗麵。」
「哈哈……」
此時他們站在舊廠街的門口，安靜地看著來往的車輛，關係卻是比前兩天又拉近了幾分。
就在兩人默不作聲之時，隻見一輛警車從他們的麵前開過，而下來的人是高啟強的老熟人，安欣。
高啟強好像嗅到了什麼不對勁，但還是熟稔地與他打著招呼。
「這不是安警官嗎？好久不見了啊。」高啟強還表現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大老遠的跑來這裡了？怎麼，吃豬腳麵啊？」
「好久不見，高啟強。」
安欣看了眼他身邊的陶桃，但又迅速地收回：「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有人舉報你在白金瀚指示手下聚眾鬥毆，而且還造成他人重傷，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