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動(1 / 2)
五月的最後一天,因紮吉在通往劇院的校園大道上狂奔,路過的風揚起了他的發尾。沐浴著陽光的樹木則排成一排像是護送著王子的衛兵,而它們枝葉的光影打在因紮吉的身上,隨著他雙腿不斷向前行進產生了千萬種無一重復的變幻。
「再快點再快點!」剛訓練完就急忙往這兒趕的因紮吉連身上的訓練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將自行車扔在基地打了車到校門口後就開始一路奔跑。
雙腿開始酸痛,內心還在不停催促著加快速度,此時的他顧不上太多隻想著千萬不能錯過崔望舒的表演。
終於,那扇木色的大門出現在了眼前,因紮吉提著一口氣進行最後沖刺。
「吱呀。」遲到的因紮吉為了不打擾其他人,在來到門前後即使喘著粗氣心情焦急也還是輕輕推開了門。在人滿為患的劇院裡,他隨意找了個空位就急忙抬頭往上看去,而此時舞台一片漆黑顯然並沒有人在表演。
沒有聽見音樂聲,因紮吉眼神瞟到的觀眾也全都正襟危坐像是正安靜等待節目開始的樣子,以為自己趕上的因紮吉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見到身穿禮裙的主持人貝妮塔從後台走了上來。
然而還沒等她在中央站定,劇院內突然掌聲雷動,討論和驚嘆聲如同一波又一波襲來的海浪般將填滿了並不算小的劇院。
因紮吉內心一陣咯噔,隻好趕緊詢問坐在自己前麵頭發花白鼻梁上架著老花鏡的白胡子爺爺,「請問最後一個節目是不是已經表演完了?」
而白胡子老爺爺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依舊沉浸在節目的餘韻中,沒有回應的他正喃喃自語道:「上帝,那真是太夢幻了。」
直到因紮吉因為劇場越發喧鬧而稍稍加大音量再次詢問時,他才興奮地講述著自己此時的激動:「對的,是來自華國的一場獻給神明的舞。真想再看一遍啊!」
因紮吉聞言神情立馬變得異常沮喪,原來不是還沒開始而是在自己到來前一秒剛好結束。他抬腳離開想要去後台尋找崔望舒,為明明答應好要趕到現場觀看節目的失約道歉。
一路跟著捧有鮮花或是禮物的男生們找到了崔望舒的休息室,因紮吉發現這些人將寬敞的走廊堵得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足以可見崔望舒在平日的人氣如何。
看見人群中還摻雜著明顯是看完節目趕來給崔望舒獻花的成年人,因紮吉停下移動的腳步為崔望舒感到高興。
從決心重新撿拾起舞蹈的那一刻,她就日日練習,沒有一刻鬆懈過。鮮花和掌聲,都是她憑著堅持和努力所贏下來的,無論多高的稱贊她都值得。
「嘿,要買枝花送給女主角嗎?花店直送,絕對鮮艷!」
因紮吉聞言轉頭向後看去,就發現這個戴眼鏡的亞裔男生還是老熟人偉·張。他不僅是幾年前那場煙花秀的供貨商,之後也沒少幫因紮吉淘弄些華國精致小玩意用作送給崔望舒的禮物,如今搖身一變又在這裡乾起了賣花的活路,可真是天生的商人。
「你倒是會發現商機。」 眼尖的索菲婭剛出來就捕捉到了竹馬的身影,隨即就走過來往偉·張的肩膀一拍。
而偉·張像是習慣了索菲婭的舉動連下意識的躲閃都沒有。待索菲婭滿意地拿到偉·張專門留給她的鳶尾花束,她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因紮吉,皺著眉說:「怎麼傻站在這裡不進去?luna等你好久了。」
於是因紮吉就在索菲婭的「暴力」開路中順利地來到了因為獻花的人太多而單獨為崔望舒另外開辟的休息室,見到了正和幾個衣冠楚楚像是大人物的男人談話的崔望舒。
她還沒換下身上那套表演的裙子,而再將視線上移因紮吉發現她盤起來的頭發上插有自己送的那隻銀簪。
和幾位暗戳戳想要讓她轉學的校長打完太極,崔望舒剛一轉頭就看見了汗津津的、像隻濕漉漉小狗的因紮吉站在房間的角落。原本禮貌性的笑容變得真切,和這些校長們說了聲抱歉稱要暫時離開一下,崔望舒拿起房間內擺放著的唯一一束□□直走向了因紮吉。
「恭喜,在一線隊訓練的第一天怎麼樣?」崔望舒往因紮吉手裡遞去的這束花由三層的舊報紙包裹著,小支卻濃烈的巧克力泡泡將像是咖啡和牛奶碰撞出來的卡布奇諾玫瑰簇擁在了中央,將復古和浪漫演繹到了極致。
反觀被崔望舒送花的意大利男人因紮吉,他壓根沒反應過來微張著嘴表情呆愣地接過花束。更是在猝不及防中就被崔望舒抱了個滿懷,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我身上都是汗,過來得匆忙還沒能沖過澡。」頓了頓,他內疚地繼續說:抱歉,我…我錯過了你的節目。」
崔望舒並不在意這個,抓過桌上的紙巾給因紮吉擦了擦,「你今天還有訓練,沒事的。另外你沒有錯過我的節目哦。」
因紮吉眨眨眼睛,他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跟我來。」崔望舒隻是笑笑沒有繼續解釋,牽起因紮吉的手就往外走。
而幾位校長見人要走就想著跟上去再問一問,崔望舒就讀高中的校長奧爾就笑眯眯地攔下了這些當著他的麵就敢撬他牆角的老頭們,「老了老了就不該跟著去摻和小年輕們的事情嘛。對吧,老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