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狐狸會遇見愛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嗎?(8)(2 / 2)
對銅雀廟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少。
「好人還是壞人?」
「不清楚。」
他們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分辨對方人品的好壞,隻要不懷好意邁入銅雀廟的地界,他們就會將其斬殺。
「那法律呢,在你們眼裡,法律是什麼?」
這才是夏油傑心底一直深藏的問題。
那一晚過去之後他也想明白了,廟裡供奉的是三眼五顯真君,沒有身份證明,也並非人類,人類的法律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張廢紙。
你總不能拿人類的規矩去要求非人類,就像你不能指望咒靈遵守法律法規一樣。
況且,如果說咒靈是人類的天災,那麼那位仙人就是所有惡人和咒靈的天災。
你總不能去約束自然災害。
不過對於銅雀廟裡麵的人類來說,法律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他
「這個啊。」
那位住持取下眼鏡,隨後用鏡布仔細擦拭起來,又重新戴回臉上。
「對於這個問題,我隻有一個回答。「
「什麼?」
「強者妄為,弱者守法。「
聽完這句話,夏油傑沉思起來,但是還沒等他思考出來一個結果又聽到道成的下一句回答。
「但是,強者和弱者的位置並不是固定的。」
「全看你如何選擇。」
「那真君呢,算強者還是弱者?」
順著道成的話,夏油傑的思緒飛到了九霄雲外,落在了院內那棵梧桐樹上。
聽到夏油傑的回答,道成先是稍微挑了挑眉,隨後仔細看了看周圍,關上了窗子。
「以我的看法,真君既是強者,也是弱者。」
的確是一個很矛盾的說法,但是夏油傑卻覺得意外的合適。
那位真君身上有一種矛盾感,就好像被一根線係住的風箏,隻要一放手,就會「咻」的一下飛走。
「所以說,銅雀廟的意義就是保護那位真君?」
「是,也不是。」
說到這裡,道成也知道不能再說了,隻是伸手扌莫了扌莫夏油傑的發頂,說出了所有大人都會說的那句話。
「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受限於閱歷的夏油傑覺得明白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但是這不妨礙他鄙視道成住持。
所有孩子在小時候一定都討厭這句話。
青春期的少年總是長得飛快,從立春到大寒,梧桐樹上的樹葉掉一茬又長一茬,道成住持眼角的細紋又多了幾條,供奉的泥像又老了一歲。
等到夏油傑發現自己的身高已經超過了那位真君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時間卻是是在流動的。
隻是那位真君身上的時間卻好像靜止了一樣,連帶著讓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也就是在寺廟潛修的時候,夏油傑有了些新的發現。
真君的麵具有兩副,一副是木製的,另一副不知道放在哪裡。兩副麵具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戴上之後右臂的花紋會不會變成熒光的。
拜托,熒光紋身,超酷的誒!
這是他有能力跟上真君夜巡之後觀察出來的結果。
真君喜歡吃加瓊脂的杏仁豆腐,不喜歡加吉利丁片的,對後者的評價是這樣的
「下次做點別的吧。」*
混的更熟了一些,夏油傑曾經就著欲望這個問題問過那位真君,得到了和上次不一樣的回答。
「欲望,確實是有的,但是我的欲望不該對外人講,人間不是有願望說出來就會失靈,額,不是一回事?」*
忽然就能理解道成住持的話了呢:)
關於名字。
「名字?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魈,有人曾那麼叫我。」
「是誰?忘記了。」
練武的時候。
「抬腿!」
「背挺直!」
細竹棍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竹板炒肉真好吃:)
夏油傑感覺和那位真君(還是那麼叫比較順口)相處的越久,越能扌莫清楚對方真正的脾氣。
最初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實際上比誰都好說話。
這讓喜歡上網沖浪的夏油傑想起了一個很熱門的詞——傲嬌。
不過回頭夏油傑就使勁甩了甩頭,把這個可怕的詞甩出了自己腦袋。
還是想想正事為好。
關於他的術式,道成告訴他他的術式是咒靈操術,顧名思義就是能操控咒靈——前提是把咒靈吃下去。
夏油傑曾經嘗試過一次,但是隨後就跑到了廁所,大吐特吐。
真要形容的話,是很配得上咒靈外貌的味道。
道成住持看著他的樣子思考了一陣,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既然都是操縱咒靈,那麼換一種方法也行吧。」
以他自身的術式為基礎,蔓延出衍生的咒力,借由咒力轉換咒靈,同時輔以方術中的契約,同樣可以達到操縱咒靈的目的。
雖說和直接吞下去相比繞了一大個圈子,但夏油傑還是更願意采用這樣的辦法。
沒有辦法咒靈太難吃了。
就好像擦過嘔吐物的抹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