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狐狸會遇見愛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嗎?(18)(1 / 2)
時間大概在三月份左右,那套厚厚的《銅雀紀年》夏油傑還沒看完,許久不見的道成住持找到他,交給了他一個任務。
「去上學?」
夏油傑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然怎麼會從道成住持嘴裡聽見「學校」這兩個字。
要知道他可是11歲就呆在銅雀廟裡,可從來沒有什麼人勸他去讀個大學什麼的。
畢竟學習方術和畫符就已經讓他心力憔悴了,還有其他的六壬、八字什麼的,讓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他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上學了。
眼下真君的狀態不好,銅雀廟又空缺,怎麼著都不是讓他去上所謂的咒術高專的好時機。
「銅雀廟你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接替你的位置。」
把夏油傑送進高專這件事,道成有自己的考量。
經過長達月餘的報復,咒術師那率先低下了頭,對夏油傑發出的入學邀請就是在隱晦的示好。
三月份入學的還有五條家的六眼。
六眼,不管對咒術界還是銅雀廟,都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
直到臨近開學,夏油傑才見到了那位據說是來接替他的人。
是位女性,不過更重要的是還帶著孩子。
那個孩子大概一歲左右,胎發並不柔軟,像一團海膽一樣長牙五爪的,看起來很囂張的樣子,眼睛是漂亮的綠色,像春天綠汪汪的小池塘。
是個生的很好的孩子。
不過為什麼接替他的人還帶著個孩子啊餵!
真的不覺得孩子和寺廟很不搭嗎?
雖然腹誹,但是夏油傑還是接受了道成住持的安排,道成住持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之所以不說,不過是因為他不到火候罷了。
夏油傑明白的,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走的時候,夏油傑拎著挺重的行李箱,裡麵沒有別的東西,淨是書,還有一些配套的道具。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看見了庭院裡那棵梧桐樹。
不道別也無所謂吧,他遲早會回來的。
不過這一次,沒有梧桐蝴蝶和他一起了。
……
伏黑甚爾的日子過得不太好,自從某一次任務後。
在確定五億美刀的任務款順利的打到了他的一個不記名賬戶之後,他立刻訂了前往國外的機票。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
提著行李箱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發現門外站了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男人。
「伏黑甚爾先生是嗎,有些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調查。」
一張照片被舉到他的眼前,他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天給他下任務的咒術師的老頭子。但唯一不同的是,照片裡的家夥,死的蠻慘。
腦袋被開了瓢,死的透透的。
差一點點,伏黑甚爾就要動手了,但是很快,他反應過來,他的妻子還在這裡,而對方不可能毫無準備的貿然登門。
詭異的,伏黑甚爾有些高興,又有些憤怒。
高興的當然是那個垃圾終於回到了垃圾的歸宿,憤怒於那個老頭子都死了還要給他帶來麻煩。
所以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不認識。」
葵還在這裡,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
「是嗎。」
那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男人靜靜的看著他,四周一下子蔓延起無聲的寂靜。
「滴答——」
天予咒縛賦予了他遠超常人的五感,所以他能聽見從麵前這個男人的袖子裡傳來一些微小的機械聲。
可能是手表,也可能是炸彈,他個人更傾向於前一種。
果不其然,下一秒,穿著長袍帶著眼鏡的男人撩起了左手的袖子,看了看上麵的手表。
「糟糕,都這個點了。」
話音剛落,伏黑甚爾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不慌不忙的從袖子裡掏出一本書。
那書大概挺有些年頭,封皮上密密麻麻畫滿了術式。
但是就是這本書,狠狠的踩在了伏黑甚爾腦子裡名為野獸直覺的神經上。
就好像有人在你耳後突的吹了口氣。
他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就被盯上了,就好像被無數支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腦袋。但是立刻,他就意識到了,這個槍口對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身後。
這個認知幾乎讓他瞬間就想要暴起,把這個男人殺掉,逃到天涯海角去。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無比清晰的認識到。
逃不掉的。
他的妻子生產完之後身子一直有些虛弱,更何況還帶著一個脆弱的他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的小鬼。
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禪院甚爾和伏黑甚爾的差別,前者不過是隻隨處可見的流浪貓,但是後者已經被人戴上了鈴鐺還在主人手裡賴著「喵喵」叫。
他確實無法舍棄現在的一切。
這是他絕對無法承受的代價。
想通了這一點,伏黑甚爾反而放鬆下來,斜斜的靠在了門框上,在門外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站到了下風口。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