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一笑懸命(14)(1 / 2)
第二天一早,霧島師父就帶著一鬥一行人回了春和鎮。
蔦子帶著睡眼惺忪的義勇回了家,師父和那個白毛還有曜不曉得去了哪裡。
不過留良說這是大人們的秘密。
哼!
回家和早川婆婆打了個招呼,一鬥抬腳往春日野家走去。
昨天那個姐姐給的糖他沒有吃完,留了一些給暉和霧島師父。
既然霧島師父不叫一鬥一起去玩,那霧島師父的份他要全部給暉!
熟練的從圍牆翻了進去,一鬥靈巧的落在地上,往裡麵的房間走去。
根據他對暉的了解,這個時間,暉一般在房間裡畫畫。
本來想一把拉開門,但是想到平日裡師父和曜對他的念叨,他選擇輕輕的敲了敲門。
「暉,你在嗎?」
「一鬥?請進。」
「那一鬥進來啦!」
興沖沖的拉開門,一鬥邁進了暉的房間。
作為雙胞胎,暉和曜的房間布置的其實很像。
就跟春日野家一樣,他們的房間也是古樸的,鋪著榻榻米,掛著一鬥無論如何都看不懂和理解不了的名為「書法」的作品。
一鬥隻覺得那些字像水裡亂遊的小蝌蚪,而小蝌蚪比它們有趣多了。
房間裡往往還有一個小小的花瓶,裡麵插著鮮花,但大多數時候隻有孤零零的幾支,在瓶裡落寞的開著。
霧島師父說這叫「風雅」,但一鬥始終無法理解。
「來,坐。」
暉坐在他的書桌前,放下了畫筆,從一旁的架子上端出了一盤點心。
是綠豆糕。
春日野家的綠豆糕很好吃,甜絲絲的,也不噎人。
至少一鬥很喜歡。
一塊綠豆糕下肚,一鬥才想起他來找暉的目的。
「暉,一鬥給你帶了甜甜的糖!」
他從兜裡拿出一個小鐵盒,裡麵是一顆又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
這些糖確實很好吃,他已經親自檢驗過了。
所以,好吃的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曜的那份路上一鬥已經背著霧島師父悄悄塞給他了,還有蔦子和義勇的也發出去了。
除去自動放棄的霧島師傅,就隻剩下暉了。
「那就謝謝一鬥了。」
暉坐在一鬥的對麵,朝他露出一個笑。
對於一鬥來說,春日野暉是一個別扭的小夥伴。
這份別扭甚至已經超過了曜。
一鬥很多時候其實不太明白暉在想些什麼。
比如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暉跟他說自己叫曜。
真是的,人怎麼能有兩個名字!
一鬥又不是笨蛋!
但是在後來,偶爾暉又會扮成曜的樣子,來庭院裡靜靜的看著他練劍。
與曜不同,暉對劍術沒有興趣,對呼吸法也沒有興趣。
他唯一感興趣的似乎是畫畫(),
?(),
暉就會笑著回答他。
「因為我的畫作實在是沒什麼可取之處,所以就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似乎連作為雙胞胎曜有時候也搞不懂暉到底在想些什麼,為此甚至朝一鬥悄悄倒過苦水。
「兄長他,有時候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一鬥當然也不知道暉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隻知道一件事。
暉是個愛撒嬌的家夥。
想要什麼,希望什麼,全都不說。
但是沒關係,既然暉不說,那把他有的都分給暉一份就好了!
比如他心愛的鬼兜蟲,婆婆做的炒米,還有祭典帶回來的糖。
當著一鬥的麵,春日野暉不慌不忙的挑了一顆藍色的糖,剝開糖紙,塞進嘴裡。
他知道的,如果他不吃我,一鬥不會走。
硬糖一入口,就在嘴裡肆無忌憚的綻放出甜蜜。
味道和鄉鎮上賣的土法熬製出來的糖不大一樣,帶著點水果的味道,也更甜。
為了能擁有一個配得上它味道的價格。
暉不會問一鬥糖是哪裡來的,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於了解對方,或許比一鬥還要更了解一鬥自己。
也就是在暉吃糖的時候,荒瀧一鬥打量了一下暉房間裡的陳設。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塊畫板上。
如果說暉的房間是一張黑白畫,那麼那張畫板上就匯聚了荒瀧一鬥能形容出來的所有色彩。
注意到一鬥的視線,暉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像一鬥想象的那樣,把畫作收起來。
他隻是偏過頭,靜靜的看著一鬥的眼睛。
「那是我新畫的畫,要看看嗎?」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問的必要。因為他知道對方一定會回答——
「一鬥想看!」
於是暉站起來,調整了畫板,讓畫板麵朝一鬥的方向。
入目是大塊大塊顏料的堆疊,不同於他往日見到的含蓄的水墨,在這張畫作上色彩幾乎是在肆意昂揚的奔跑。
「很漂亮!」
一鬥給出了他能給出的最高的的評價。
因為他貧乏的詞匯庫實在難找出來第二個詞來形容麵前的畫作。
但他確實為暉的畫作而感到震撼,所以他扭過頭去看對方。
「暉明明畫的那麼好,為什麼不讓人看呢?」
如果他能夠畫出這樣的畫作,他一定會讓早川婆婆把畫作繡在他的衣服上,然後告訴所有人。
他,荒瀧一鬥,是個大畫家!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顯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