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一笑懸命(17)(1 / 2)
天天被一鬥逮著換藥的情況下,冬月的傷好的很快。
大概過了半個星期左右,他已經不用裹著那層厚厚的繃帶了。
不過這也意味著,他的左手已經不會成為他握刀的阻礙。
離別的時候到了。
「要好好吃飯哦!」
「嗯。」
「要記得換藥哦!」
「嗯。」
「要記得想一鬥哦,每天都要想!」
「嗯。」
對荒瀧一鬥來說,離別是一件稀奇的事。
他長那麼大,經過的離別屈指可數。
拋開與更木留良的分別,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與人道別。
作為朋友,他希望冬月不會忘記他,最好能像留良一樣,經常給他寫信。
對於冬月來說,離別卻是家常便飯。
作為鳴柱的繼子,他早就習慣了與更木留良的分別。
今日的分別也不過是這世上萬千分別中的一種。
他和荒瀧一鬥的分別,與其他人的別離,並無特殊之處。
平心而論。他確實很喜歡這座小鎮,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在此停留。
和他的師父一樣,他也是一隻候鳥,注定不會在一個地方多留。
來的時候,冬月除了一把劍,什麼都沒有,走的時候,他背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
裡麵裝著治療外傷的草藥,荒瀧一鬥省吃儉用攢下來的糖,還有早川婆婆曬好的果脯魚乾之類的東西。
送走了冬月,荒瀧一鬥的生活又回歸了原有的軌道。
和蔦子一起玩,和曜一起玩,在霧島徹也的指導下練劍。
小孩子身上的時間似乎過的特別快。
就好像有人故意加速了他們的時間一樣,一轉眼,荒瀧一鬥就已經10歲了。
他的身量不復之前的幼小,開始拉長,個子很快就趕上了曜。
他依然喜歡在外麵到處亂逛,但是有時間就會幫早川婆婆分擔家務。
從曜那裡,他學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知識,不多,但也夠用。
霧島徹也那邊早就在幾年前放棄了讓他學會呼吸法的想法,轉而為他去研究一些別的劍道流派。
義勇長大了很多,但是依然不愛說話,看起來還是有些呆。
蔦子一度懷疑她這些年給義勇吃的核桃一點用都沒起。
冬月在這幾年裡來過很多次,照他自己的說法,他有時間就會過來看看。
哪怕是在早川家坐一會就走,對他來說似乎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更木留良來過幾次,每次來都會揉亂荒瀧一鬥最喜歡的發型,然後把蔦子逗得炸毛,最後大笑著離開。
曜寫信的頻率降了很多,但是也維持著一個月一兩封的節奏。
他的身量也徹底的長開,拔高了一大截,原本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也瘦削下來。
還
經常跟一鬥抱怨他腿痛。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一鬥會往曜嘴裡塞一顆糖,這樣對方就會安靜下來。
「痛痛飛哦——」
早川婆婆教他的法術今天也在十分穩定的發揮作用。
時間大概是在一個美好的清晨。
富岡家門口有喜鵲立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唱著歌。
太陽睡在花朵的花瓣上,趴在樹梢的葉片上,在地上灑下一層碎金。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富岡家的門,敲得很急促,好像那不是一扇門,而是一麵鼓。
「誰啊?」
富岡蔦子像往常一樣,翻著庭院裡曬著的糧食。
「是我,和你父親一起做生意的秋田!」
這個聲音是蔦子熟悉的,她的父親曾經帶人回來過幾次,其中就包含了這位秋田秋然先生。
「來了!」
確認了來人之後,蔦子打開了門。
……
像往常一樣從春日野家翻牆出來,一鬥算著時間,準備回家幫婆婆曬糧食,給菜田澆水。
然後他看見了一小隻團坐在自家門檻上的富岡義勇。
荒瀧一鬥:???
「義勇,你怎麼在這裡,蔦子呢?」
荒瀧一鬥有些扌莫不著頭腦,因為義勇總是被蔦子隨身帶著,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
像這種分開的情況不能說沒有,隻能說屈指可數。
「家裡來了人,姐姐出去了。」
麵對荒瀧一鬥的詢問,義勇給出了這樣一份答案。
稍加思考,一鬥明白是富岡家來了人,然後蔦子就出去了。
當然,走之前沒忘記把義勇放到早川家來。
這讓荒瀧一鬥有些疑惑,但隨後就把這份疑惑拋到了腦後。
他扌莫了扌莫義勇的頭,隨後拿起了旁邊的農具,開始在田地裡乾起活。
給菜地澆完水之後,他發現富岡義勇靠在門板上睡著了,所以他放下手裡的活計先把人抱進屋裡,蓋上被子。
然後他又走到庭院裡,將院裡晾曬的果乾魚乾翻了個麵。
剩下的時間還早,一鬥琢磨了一下,提著籃子,奔向了後山。
冬月上次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藥草,趁著今天有時間,剛好去再摘一些。
他在山上呆了大半天,摘得藥草和野菜裝滿了一整個籃子,讓他不得不把籃子裡的藥草壓實,好繼續裝些野菜進去。
途中他看到了一隻心儀的鬼兜蟲,潛伏了十多二十分鍾,把那隻鬼兜蟲收於旗下。
不管怎麼樣,他要為第69屆鬼兜蟲大賽做好準備。
蔦子已經連贏三屆了,他也不能落後才行。
碰見燈籠花開了,紅艷艷的,他沒忍住,摘了幾朵,放到嘴裡,把裡麵的蜜吸了出來。
甜絲絲的,他很喜歡。
路過春日野家的庭
院,
他在庭院牆根的鳳仙花那裡薅了一把花骨朵,
打算回家讓早川婆婆給他染頭上的鬼角。
那麼多年過去,他頭頂原本短短禿禿的鬼角已經長得很長,甚至帶著尖尖。
所以荒瀧一鬥對鬼角的護理也越來越上心。
因為婆婆從小就告訴他,這對鬼角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
既然是禮物,那麼要好好愛惜才對。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