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一笑懸命(41)(1 / 2)
逃離家的第79天,寺崎榛名依然存活於世上。
她趁著人們震驚於富岡義博的死的時候離開了東京,隨便上了一輛不知道開往哪裡的火車。
她到了一個名叫寺別的地方,並且在這裡租了一個小院子。
她找了一份工作,幫人家管理賬目。
多讀書還是有用的,不是嗎?
鄰居都是正常人,可以溝通,雖然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但都無傷大雅。
隔壁的院子總是空著,問了才知道,是主人不常回來。
但是那和寺崎榛名無關,她改了個姓,現在叫觀月榛名。
這個姓氏是她自己找的,她很喜歡。
時間打磨她身上疏離的氣質,讓她變得尋常起來。
誰都無法把她跟東京寺崎家失蹤的長女聯係起來。
畢竟一個大小姐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給人算賬,不是嗎?
觀月榛名平靜的一天從去米鋪裡算賬開始。
隻要攢夠了錢,她就會立刻登上前往國外的船隻。
她的筆友月池春樹已經失聯很久了,或許是船隻飄洋過海,把信件也化進了海水裡。
她為此惋惜,但並不會感到悲傷。
不管世界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這天傍晚,天空飄著大片大片的雲朵,末端被風扯出一個個小尾巴,拖拽在天上。
天空是暖橘色的,帶著蜂蜜一樣的質感,濃稠而又甜蜜。
下了班,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隔壁空閒許久的房屋麵前站了兩個人。
「冬月——」
「老師我馬上就要餓死了,而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一個白發的男人被冬月攙扶著,站在房子的門口。
「請閉嘴,老師。」
那個有著一頭黑色短發的少年扶著他的老師,另一隻手伸手去夠放在門牌後麵的鑰匙。
冬月。
這個名字吸引了觀月榛名的注意力。
她還記得那個在東京幫了他的少年,名字就叫冬月。
所以她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來看了他一眼,對她點了點頭,隨後開門走進去了。
對方似乎沒認出她。
不過不要緊,她認出了他,這就夠了。
她還記得這份恩情。
也就是在今天,她才仔細留意了隔壁的門牌。
門牌上寫著——【更木】。
第二天,她做了一些點心,敲響了隔壁的門。
門開了,露出冬月那張臉來。
「打擾了,我是新搬到隔壁的觀月榛名,以後請多關照。」
她向對方示意了一下手裡的點心。
一般人都會禮節性的把來拜訪的鄰居請到家裡,沏上一杯茶。
相信對方也不例外。
果然(),
?(),
大門朝她敞開。
「要進來喝杯茶嗎?」
「那就打擾了。」
她走進了在她眼裡充滿秘密的庭院。
院子裡擺著張木製的輪椅,上麵坐著一個白發的青年,正曬著太陽呼呼睡著大覺。。
聽到聲音,白發的青年也隻是睜開一條縫,瞟了一眼冬月,隨後就又睡過去了。
「請坐。」
冬月進屋,給她端了一杯水。
「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買茶,請見諒。」
「沒有的事。」
榛名朝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並不介意。
同時她打量起屋裡的裝飾,發現和庭院裡一樣,乾淨、整潔,甚至沒有多少家具。
感受到她的疑惑,冬月這樣跟她解釋。
「由於……工作的緣故,我和老師並不經常住在這裡。」
畢竟在外麵可以住在紫藤花之家,比住這裡舒服的多。
但是這次是意外,因為傷的是骨頭,蝶屋除了提供場地和草藥之外沒有更好的幫助了。
在更木留良的堅持下,他們回到了這裡。
他們唯一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雖然一年也不會來幾次,但是放在這裡,權當是個念想。
「你的老師,是受傷了嗎?」
「他喝酒喝多了從樓上摔下來了。」
黑發的少年特別淡定的回答她,語氣平靜的就像冬天冰凍的湖麵。
觀月榛名被這個理由噎了一下。
但隨後覺得這確實是最正常的理由了。
雖然她不相信。
又聊了幾句,她很有禮貌的告辭了。
也就是在她離開之後,原本一直在輪椅上睡覺的更木留良睜開了眼睛。
「冬月,她認識你。」
「是嗎?」
冬月對此表示疑惑,他的記憶裡並沒有觀月榛名這樣一個人。
「哈,不管怎樣她都是沖你來的!」
作為已經在社會上扌莫爬滾打多年的成年人,更木留良一眼就看出了觀月榛名有些小心思。
但是,為什麼要管呢?
反正這都是冬月自己的事,他也樂得看自己的徒弟開朗些,別學霧島一樣整天板著張臉。
左右他還要在這裡修養月餘。
天天對著徒弟那張冷臉,誰受得了!
後麵的時間,大概一個星期,觀月榛名會來拜訪一兩次。
次數多了,會惹人厭煩,這點她很清楚。
大部分時間,冬月都不在,隻有那位更木留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