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一笑懸命(57)(1 / 2)
【荒瀧一鬥】
荒瀧一鬥覺得自己手裡的刀很重。
他從未覺得流火有那麼陌生過。
他從未覺得麵前的人有那麼陌生過。
那不是冬月!
理智在內心這樣大喊。
但真到了揮刀的那一刻,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無聲的抗拒。
他揮不下去。
屠鬼者終為鬼。
這句話光是聽起來,就讓人崩潰,也讓鬼崩潰。
他從未如此憎恨過命運。
他從未如此憎恨過名為惡鬼的存在。
還有把冬月變成這樣的惡鬼。
他們比天災還要不講道理,又輕而易舉的越過了人禍的下限。
他們讓鮮花枯萎,讓果實腐爛,最後把所有美好的東西撕爛給別人看。
惡鬼就是這樣的存在。
這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惡鬼是應該被從這個世界上剪除的。
但是啊,但是啊……
內心一直有一處地方,在嘶吼,在咆哮,吶喊著悲傷。
手中的刀刃劃過往昔熟人的側臉,帶出暗色的血花。
可是啊,在一堆枉死的屍體旁邊,他實在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
那不是冬月。
荒瀧一鬥不斷對自己說。
冬月是不會把刀刃對準普通人的,他的眼睛是黝黑的,不是赤紅的。
他臉上不會有那麼猙獰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呆,甚至說得上有些愣。
他認識的人已經不在了。
而他不知道冬月是在何時死去的,這個認知讓他覺得無法呼吸。
但是他還有最後一件可以為冬月做的事。
為了那個與他相識多年的冬月。
作為友人,他能為對方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送麵前的『冬月』去死。
揮刀的那個瞬間,他希望死去的人是他。
【更木留良】
他想死。
在看到站在屍體旁的冬月的時候。
他甚至懷疑鳴柱一脈是不是中了什麼詛咒,總是在重蹈前人的覆轍。
上代鳴柱是他的師父,在一次任務中失蹤,隻留下半張羽織。
過了幾個月,被隱的隊員發現了。
他的師父變成了鬼,被發現的時候正在吃人
送走師父的人是他自己。
用的是對方親自傳授的雷之呼吸。
再然後,他崩潰了,幾乎不能再握起刀。
主公給他放了假,去一個以溫泉著名的小鎮上休假。
他到的時候,鎮子上的人幾乎死絕了。
鮮血把溫泉水都染成了紅色。
把那隻惡鬼殺掉之後,他又崩潰了。
他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然後他撿到了藏在草裡幾乎快被凍死的冬月。
看著那雙眼睛,他覺得他又有勇氣繼續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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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更木留良看著麵前昔日的弟子。
他出刀的手依舊很穩。
現在談論悲傷,憤怒,都沒有意義。
他能做的,隻有還所有的死者一個安寧。
冬月在幾個月之前就死掉了,留給他的隻有一小片破破爛爛的羽織。
麵前的隻是惡鬼而已。
對吧?
就算對方的出招再怎麼熟悉,那張臉又曾經多少次對他擺出無奈的表情。
他是冬月的師父。
是他把冬月從雪堆下麵抱出來,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他也要負責,把麵前的惡鬼,送到地獄去。
二對一,局勢大好。
斬出最後的一刀的時候,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
或許是意識到了某個瞬間即將來臨。
冬月突然停下了手裡所有的動作,哪怕因此被荒瀧一鬥的刀刃貫穿。
他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更木留良。
沒有言語。
然後,雷光閃爍。
當那具身體在他們眼前一點一點的化為灰燼。
更木留良突然跪了下來,將額頭抵在了地麵上,無聲流淚。
他崩潰了。
剛才最後那一眼,讓他熟悉,讓他心碎。
【富岡蔦子】
誅殺自己幼年的陰影,比她想象的要輕鬆的多。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她的水之呼吸已經爐火純青了,但是雨田化久似乎沒有什麼長進的樣子。
她甚至不知道對方來此的意義是什麼。
送人頭嗎?
齜牙咧嘴的隨手拿羽織綁緊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好吧她承認對方並沒有那麼不堪。
事實上她差一點點的就死掉了。
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來的人是她。
她更關注另一件事。
那個和一鬥認識的女孩去哪裡了?
她要把對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哪怕把人扛著走。
這麼想著,她收起刀,又慢慢往地道裡麵走去。
飯店地下的通道比他們手上拿到的圖紙還要復雜的多,大概是這些年又擴建過。
陰暗的地道裡,富岡蔦子碰上了急匆匆跑過來的荒瀧一鬥。
「你那邊怎麼樣,是冬月嗎?」
「……」
一鬥並沒有回她的話。
那麼看來不是冬月了。
那也挺好的。
至少證明冬月走的痛快,沒有受什麼罪。
「留良說水柱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更木留良留在了原地,和趕來的鬼殺隊成員接洽。
他讓荒瀧一鬥先去追五十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