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隻狐狸(1 / 2)
在誠實麵對內心和維護前輩的尊嚴之間,黑尾鐵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音駒發型奇怪的黑毛貓隊長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因為做我的徒弟是有條件的哦,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做的!我們師門是有規矩的正經師門呢!」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請知難而退」,畢竟怎麼聽都像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但宮野春顯然不是普通人。
他頓了兩秒,眼底隱隱亮了起來,認真道,「什麼條件?要打敗誰嗎?音駒?還是梟穀?還是烏野?」
「唔。」宮野春自言自語,「不過現在的烏野還不行吧,太容易了,感覺起碼得再過個一年半年的……」
好像變得更興奮了。
黑尾鐵朗:「……」
他向木兔投去:怎麼回事你自己帶來的麻煩你要自己收拾掉啊木兔學長!
木兔的回應是撓了撓後腦勺,隨後緊張起來:誒?阿黑你眼睛抽筋嗎?需不需要眼藥水!!
黑尾鐵朗:「……」
願世界沒有單細胞,阿門。
「那就梟穀!」黑尾鐵朗積極自救,迅速選了一個難度最大的,「這樣吧——在明天的練習賽裡,如果你們能2比0打敗梟穀,我就教你攔網,怎麼樣?」
宮野春眨眨眼,一口答應。
宮野春:「好的,師父!」
黑尾:「不是說了做我徒弟是有條件的嗎!」
宮野春:「好的,準師父!」
黑尾:「……」
黑尾鐵朗開始覺得事情不大對,心情類似把一百塊的東西一口氣砍到五塊,結果對方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
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有詐。
等等——他答應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2比0打敗梟穀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嗎??
「說起來!」黑尾吐槽,「你是主攻手吧!學攔網乾什麼!?」
宮野春疑惑:「主攻手不能學攔網嗎?」
黑尾鐵朗:「倒也不是那個意思但是……」
但是如果這人是木兔那種扣殺笨蛋,那稻荷崎就會好打的多……
黑尾沉默,並為自己這種卑鄙想法感到羞恥三秒鍾。
也就三秒鍾了,反正玩戰術的心都髒,這點小事不值得羞恥。
「因為很帥啊。」宮野春說。
黑尾鐵朗:?
「發球&攔網。」宮野春老實道,「我們已經有阿侑的發球了,所以再學一下攔網的話,就可以在球場上用這招來進攻了——」
少年笑起來,淺色的眼眸彎起,「不覺得這樣看起來會很帥嗎!」
黑尾愣了一下。
隨後也噗一聲笑出來。
「……嘛。」他伸了個懶月要,也自然起來,「說的也是,確實很帥啊!」
小時候,貓又教練的一句「身高不夠的話,隻要把球網調低就行了」,讓黑尾鐵朗徹底愛上排球。
他當然也想贏,一場一場贏下去,拿到冠軍,打敗所有的對手。
可誰又能說,贏就是排球的全部呢?
贏了縣內,還有全國,贏了全國,還有世界。
無數場無數場的比賽中,無數次無數次的失敗裡,究竟是什麼支撐著選手,堅定不移的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每個人的答案,可能都會不一樣。
但對他來說,是樂趣啊。
是把球網調低也好,也要盡情享受的排球的樂趣。
雖然是個小怪物,但卻是個在好好享受排球樂趣的小怪物呢。
好像也並不讓人討厭。
黑尾鐵朗愉快地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宮野春的頭發。
柔軟的。順直到會一下子在指尖溜走的觸感。手感還不錯。
宮野春頂著被揉亂的頭發,疑惑地抬頭看他,「……準師父?」
黑尾鐵朗:「……」這茬還沒過去啊。
他無奈地抬起手,「先和木兔一樣叫我阿黑就好。」
黑尾舉起排球,露出一個帥氣又陰險(不是)的笑容,「總之要練扣殺嗎?我可以給你攔網哦。」
木兔震驚:「我呢?那我呢??」不是我先約的你嗎??
黑尾笑而不語,假裝沒看見旁邊有隻不停蹦躂的貓頭鷹。
眼藥水的仇,雖遲但報。
宮野春用力點頭:「好!」
宮野春接過排球,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阿黑——所以我們的『師門』是還有其他人嗎?叫什麼名字?需要準備見麵禮嗎?」
黑尾鐵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有,當然有。」
十分鍾後。
黑尾跳起攔網,表情超嚴肅——
他決定了,今天就緊急為他們師門再添加一個人!
他覺得烏野那個戴眼鏡的小鬼就很不錯!
就決定是你了!去吧,眼鏡小鬼!
黑尾前輩的尊嚴不容侵犯!
扣殺訓練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兩個主攻手一個二傳,喜歡的高度和角度都不同,宮野春和赤葦的配合還是不太熟練。
「抱歉,稍微有點低了。」赤葦示意。
「沒關係。」宮野春安慰他,「阿侑小時候托球也不穩的。」
赤葦捂月匈口:「……小時候。」
你是懂得怎麼紮心的,宮野同學。
黑尾在對麵調節氣氛,「小怪……不是,春跟那對雙胞胎認識很久了吧?」
宮野春歪頭,「阿黑怎麼知道的?」
木兔攬黑尾的肩膀,打他月匈口,「因為這家夥也有幼馴染啊!幼馴染!超讓人羨慕的!」
黑尾瞥他一眼:「我很肯定你羨慕的東西跟我擁有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