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豬還等著我配種呢(二合一)(1 / 2)
在這邊的戲已經拍幾天了,一直有條不紊的推進著,不趕但也不慢。
這天吃完晚飯,陸恆他們決定出去走走,隨後往水庫那邊而去。
夏日的傍晚,蟬鳴蛙唱是必不可少的項目,這環境應該很吵,但水庫邊上涼風習習,寧靜和喧鬧竟然和諧的共存,倒有點『蟬噪林逾靜』的意境。
這個水庫叫躍進水庫,四十多年前就興建了,周圍環境還不錯。
陸恆一轉眼,看到鞏莉已經坐在旁邊的石板上。
夕陽、遠山、田野,以及近處的水波,和麵前的背影,構成一幅靜謐而和諧的畫麵。
陸恆並不是單獨跟鞏莉出來的,而是一群人。
在劇組裡,如果心思單純點,就會覺得各個都是可以相交之人,說話又好聽,但實際上——
每個人心思都非常活泛,你根本不知道對你笑意盎然的表麵之下,有著什麼樣的想法,劇務等工作人員還好,尤其是一些小演員。
正因為此,在這裡一點小事,在他們眼裡都能解讀出不同的含義。
就像很多因戲生情,或者偷吃,甚至捕風捉影的緋聞,就是這些人曝光出去的。
如果是陸恆自己的劇組,也就無所謂了,而這個劇組是臨時湊的,陸恆還是得注意一點,包括鞏莉也是這樣的想法。
真要想約,什麼時候約不了,他們不用像那些需要不斷攀爬的演員,每年要拍多少部——別說無縫銜接,不軋戲都算好的。陸恆和鞏莉,平時時間非常充足。
其實不僅陸恆和鞏莉,很多明星都有這樣一個三部曲的階段。
第一個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畏:隨他們說,我怕算我輸。
等到察覺人言可畏之後,就進入第二個階段,謹小慎微。
當到了一個可以不用顧忌人言的地位、年齡,或者破罐子破摔的境況,就進入第三階段——麵對風言風語和閒話,要麼一笑置之毫不在意,要麼豎個中指:qnmd!
比如未來的周董、寧婧,以及章紫怡他們……大多都是這三部曲。
而破罐子破摔的,都是形象差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比如某蓉、某璐。
雖然一群人一起,但也沒什麼喧鬧,大家都安靜的或慢慢走著,或安靜的站在那裡,欣賞眼前的美景。
從宏偉的壩埂上放眼看去,有小閣樓樣式的水庫閘門控製室,有大片青碧的水域,遠處的林木草坡,更遠處的山影輪廓,從青碧到遠處的灰黑,層層遞進的色彩,像一幅暈染的水墨。
可以在水邊掬水在手,洗濯清涼;時機合適的時候,甚至可以劃上漁船出「海」,在微波盪漾間,任意放飛思緒。
這時陸恆心裡一動,看著鞏莉的背影,他突然玩心大起,清了清嗓子,隨後朗誦出電影裡陳清寫給周漁、並發表在報紙上的那首詩:
「為了讓你聽見我的話——」
陸恆這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出,所有人都愕然的看了過來,包括鞏莉。
楞過之後,大家都忍俊不禁起來。其實很多時候,陸恆的地位和他的談吐、做事風格,讓大家忽略了他的年齡,但仔細想想,到現在他不過才二十三歲,換別人也才大學畢業,雖然陸恆也剛大學畢業,但他工作經驗在大學前就開始了。
但這個年紀的人,當然不可能一直沉悶,偶爾還是會有『皮』的一麵。
陸恆的心理年齡確實是中年,但前世忙忙碌碌到處奔波,跟現在年輕的身體、春風得意馬蹄疾的瀟灑自在,又是兩種心境,人自然也年輕態了——前世老馬,在阿裡年會上還玩朋克唱搖滾呢。
而此時,陸恆朗誦電影裡的那首詩,倒是挺應景的,因為詩裡寫的仙女湖,在現實拍攝的時候,就是通過這座水庫來呈現的。
而此時,雖然大家眼神看過來,但也沒有過來圍觀,陸恆的聲音夠大,離得遠也能聽清。
再說了,這首詩就這麼短短幾句,劇組裡沒人不會背的。
陸恆聲音抑揚頓挫,又帶著些許搞怪的誇張:
「有時候變得纖細,微風吹起鱔魚的冰裂。
仙湖,陶醉的青瓷,在我手中柔軟得如同伱的皮膚。
她溢出了我的仙湖,由你完全充滿,完全充滿。」
陸恆一邊『深情』的朗誦,一邊張開雙手,像個朗誦家一樣表情和肢體陶醉。
大家起哄似的鼓掌、叫好或者大笑,隻有鞏莉,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嫌棄表情。
雖然拍戲的時候沒有對這首詩有太多的解讀,畢竟這類文藝片,包括結尾都給人遐想,不會限定死。
但私底下,大家都覺得……最後那句,好像在搞事情。
甚至仔細想想,從第一句就不那麼正經,又是鱔魚又是裂縫的……
不過大家又覺得,文藝片嘛,路子肯定野一些了。
而這個時候,因為陸恆的「朗誦」,氣氛變得愉悅而快活。
「陸恆,你小子欠抽是吧。」鞏莉朝陸恆喊道。
「哈哈!」眾人又大笑。
在水庫邊轉了一會兒,他們又繼續朝下走去。
大大小小的水波在層層疊疊的田野,汩汩而出的清水隱隱約約,似乎從不斷絕。
陸恆想起老家的那些水庫,就算是特別厲害的乾旱天裡,也可以靠水吃水,這個應該也是。
興修水利,確實是那個時代的壯舉,也是利國利民的百年大業。
每當雨量不足的時候,或從水庫裡抽水、或從水渠引水,灌溉稻田餵養秧苗,讓那些平靜的日子和樸素的生命得以生生不息,代代延續。
陸恆他們一路聊著,一路走著,沒走多遠,眾人看到一棵大樹,至少得幾個人才能合圍。
「紅椿樹。」陸恆立即認出來了。
不是他有多博學,還是因為記憶,人這一生會看到很多東西,但能留在記憶裡的就很少,但對陸恆來說,看過就等於記住了。
而旁邊的鞏俐、孫周他們,就一臉驚訝的看著陸恆,像是詫異他怎麼這麼懂。
而陸恆也不解釋,就一副高深莫測的微笑,讓鞏莉又忍不住啐道:「顯擺!」
陸恆哈哈大笑:「你也可以顯擺。」
鞏莉撇了撇嘴,不接腔了。
紅椿樹碩大的旁枝在恰當的高度上橫斜出來,不僅遮陰納涼,而且還有一個秋千。
這就有種古樸的浪漫意味,讓一些年輕的小姑娘感到不可思議,又欣喜不已——畢竟在這落後的村莊,竟然有秋千這種物件,確實很稀罕。
秋千上是牢靠的牛皮繩懸掛下來,拴著一塊厚實的木板,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