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抱個孩子回來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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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蘭心的眼淚蜂湧而出,隻因為這個傷她心的人,是她曾經一度以為即使做出不成戀人,也會做一輩子朋友的江佑南。

江佑南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心離去,突然發了瘋似的追出去,將她攔在車旁,歇斯底裡的吼道:「這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從來沒有讓我母親拆散你跟上官瑞!」

「那你母親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你不知道嗎?你母親跟我公婆有著積怨已久的仇恨你不知道嗎?你母親跟唐琳是什麼關係你也不知道嗎?!」

司徒蘭心連著質問了三句,一把推開他,哧一聲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江佑南看著她的車子漸漸消失在遠方,心忽爾像要被撕裂一般的疼,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第一次因為這復雜的生活而感到疲憊不堪。

茫然的把車子開了一家酒吧,他一個人點了六瓶啤酒,坐在陰暗的角落,孤獨而寂寞的喝著。

從口袋裡扌莫索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林愛,隻報了酒吧名,便把電話給掛了。

林愛接到電話後,很快便趕到了他所在的酒吧,看著紅燈酒綠下迷醉的臉龐,她隱隱感覺到了一絲悲傷的氣息。

「江校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找到江佑南時,江佑南已經喝掉了五瓶啤酒。

「林愛,你喜歡我是嗎?」

林愛被他這麼突然一問,整個人都僵住了,尷尬的轉移話題:「我們去跳舞吧?」

「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麵對他的逼問,她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又被司徒蘭心刺激了?」

「我現在和你談論的是我和你的問題,你隻要說你喜不喜歡我?!」

江佑南的情緒已然失控,林愛怔怔的望了他幾眼後,坦白承認:「是的,我喜歡你。」

「那好,我們結婚吧。」

他的情緒突然就穩定了下來,表情無比嚴肅。

林愛震驚的瞪大眼,半響才說:「你喝醉了。」

「我沒有喝醉,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也許心不是真的,但結婚這句話確定是真的。」

「不要開玩笑了,我走了。」

林愛木然的站起身,江佑南卻一把拽住她:「不是要你馬上答應,你可以先考慮考慮再回答我。」

她甩開他的手,撥腿跑出了酒吧。

可是幾分鍾後,她卻又回來了,站在江佑南麵前,一字一句的問:「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對我提出這麼過分的提議?」

「為了司徒蘭心,因為隻有我結婚了,她才不會繼續受到傷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愛的心很疼,江佑南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隻是一件被利用的工具。

「我母親現在想方設法的逼她和上官瑞離婚,就是想讓她跟我在一起,如果我結婚了,那她便會死心,不會再為難蘭心。」

「那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你為了你所愛的人,卻要犧牲我……」

林愛的眼淚緩緩的落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所以我給你時間考慮,不是要你非答應我不可,我若想結婚不愁沒有對象,可是因為林愛你說喜歡我,我才會問你願不願意。」

林愛後來不知她是怎麼出的酒吧,也不知她是怎麼回的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想了整整一夜。

天亮後,她終於做出了一個令自己委屈的決定,那就是答應江佑南的提議,即使明知道這樣的婚姻毫無意義,可是她還是想要嫁江佑南,因為她清楚,有一種感情是在婚後培養的,與其看著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不如把這萬分之一的機會留給自己,至少,她從此後,可以有更多的機會跟他在一起。

拿出手機,迅速編輯一條短信發給他,簡短的三個字:「我願意。」

上官瑞終於知道了譚雪雲與父親及母親當年的一段孽緣,他經過一番深思後,決定約唐琳出來見個麵。

環境清雅的餐廳內,唐琳準時赴約,看著桌上已經點好的她喜歡吃的菜,她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那一天跟上官她的不歡而散已經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把我叫出來有事嗎?」

「你把我父母傷害你父母的證據交給譚雪雲了?」

唐琳目光閃了閃:「那些本來就是她費時費力查出來的。」

「不是說這件事不會再追究了嗎?」

「那是如果瑞哥你還喜歡我的話,可是瑞哥,你還喜歡我嗎?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我想我明白了,你是已經決定跟譚雪雲聯手對付我們上官家了。」

唐琳沉默不語,上官瑞嘲諷的笑笑:「吃飯吧。」

「瑞哥,你跟司徒蘭心離婚吧,隻要你跟她離婚,即使你不跟我結婚,我也不會把你父母害人的證據交出來。」

上官瑞喝了一口酒,起身道:「抱歉,可以隨便結婚,但是不能隨便離婚,你要交的話那就交吧。」

他走到櫃台邊買了單,然後身影決然的離開了唐琳的視線,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就那樣走了,唐琳的眼淚抑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這樣晚歸過了,司徒蘭心坐在沙發上等他,見他回來她笑笑:「等的頭發都快白了。」

上官瑞坐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嗓音沙啞的說:「對不起,今晚有點事。」

「讓我猜猜看。」

司徒蘭心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佯裝思考狀:「去見唐琳了對不對?」

上官瑞微微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

「再讓我猜猜看。」

司徒蘭心繼續掐指:「去向她詢問公婆傷害她父母證據的事,可是唐琳卻拿出離婚作威脅,隻要你跟我離婚,她就不會把證據公布出來。」

上官瑞雙目圓睜,都有點懷疑當時司徒蘭心是不是也在那間餐廳,或者是不是在他身上裝了竊聽器。

「到底怎麼知道的?」

司徒蘭心苦澀的笑笑:「因為昨晚也有人威脅我了,隻要跟你離婚,公婆三年前害人的證據便會自動銷毀。」

「誰?」

「譚雪雲唄。」

她嘆口氣:「看來想要拆散我和上官瑞的人還真是不少啊,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呢。」

上官瑞目光噴出了一道烈火,他安撫司徒蘭心:「別理他們,一個譚雪雲就想扳倒我上官家,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公婆?」

「先不要說,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可是譚雪雲如果把證據交給警方怎麼辦?」

上官瑞自信的冷哼一聲:「放心吧,她暫時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

「這是目前她唯一能利用的把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交出去了。」

司徒蘭心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觀點,兩人偎了片刻後,她突然又說:「對了,下周一婆婆還想帶我出去旅行幾天……」

說完後,她便忐忑的等著上官瑞發火,其實旅行是假,去復查才是真。

上官瑞身體僵了僵,意味深長的點頭:「恩好,那就去吧。」

「你不反對嗎?」

司徒蘭心很震驚,上次去旅行時明明氣的要死,怎麼這次反而輕輕鬆鬆就答應了,完全不像他的作風啊。

「反對什麼?去旅行是好事,最近你心情也夠鬱悶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聽他這樣說,她心裡便踏實了。

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欣慰的說:「謝謝老公。」

對於距離一個月後第二次旅行,除了小姑子很不理解外,其它人都沒有表示異議,於是,司徒蘭心跟婆婆再一次飛往了美國。

這一次,她的心情比第一次更加忐忑和緊張,這一個月來,她按時吃藥,也不知道子宮恢復的情況,是充滿希望的繼續等待,抑或是毀滅性的打擊,其實就在此一行。

又是一係列的常規檢查後,司徒蘭心和婆婆緊張萬分的坐到了Adiana麵前,「怎麼樣?吃了藥後有效果嗎?」

Adiana沉默了數秒,微笑點頭:「恩,不錯,效果挺顯著的。」

一聽效果挺顯著的,司徒蘭心和婆婆頓時緊繃的心弦鬆開了,「媳婦,聽到沒有?Adiana說有效果了,說有效果了!」

上官老夫人興奮的望著媳婦,司徒蘭心握著婆婆的手點頭:「恩,媽,我聽到了,我聽到了。」

婆媳兩人開心的抱到了一起,全然沒注意到一旁的Adiana目光閃過一絲惋惜。

「我給你繼續開一點促進子宮發育的

藥,這一次是三個月的療程,並且還要添加一種新的藥,記住,新開的藥一定要與其它藥錯開一個小時服用。」

「恩好。」

司徒蘭心重重點頭,對給了她希望的Adiana充滿了感激之情。

晚上回到酒店,吃了晚飯後,司徒蘭心進浴室洗澡,上官老夫人的手機響了,她接通後說了幾分鍾,然後掛斷來到浴室門前,敲門說:「蘭心,我出去一會,待會回來哦。」

「媽,你一個人要去哪啊?」

「有個老朋友約我喝杯咖啡敘敘舊,很快就會回來。」

「哦好的,那你小心點。」

「恩知道了,你待在酒店也不要亂跑。」

老夫人交代完,便出了房間來到了與老朋友約定的點頭,一家名為CoCo的咖啡廳,遠遠的看到了Adiana向她招手,她急急的走過去,一落座便緊張的問:「Adiana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這時候約我出來,還不讓我媳婦知道是你約我?」

Adiana深深的瞥她一眼,輕嘆一聲道:「其實你媳婦的狀況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老夫人臉唰一下慘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個月其實她的子宮並沒有明顯的增長,我隻是不想給她壓力才沒有當著她的麵說,患不孕症的女人心態很重要,如果她覺得沒有希望的話,那就真的無法生育了。」

老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Adiana,這麼說我媳婦已經確定無法生育了嗎?」

「這一次我又給她添加了一種新型的藥,如果這個藥對她有效果的話,那是有希望的,但如果沒有效果,那就不好說了。」

「有幾成把握?」

Adiana很於心不忍的回答:「三成。」

「隻有三成嗎?」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失聲痛哭起來:「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我兒子媳婦的感情那樣好,要是無法生育可怎麼辦?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啊……」

Adiana也很難過,沉痛的安慰老友:「夕藺,別哭了,有三成把握總比一成沒有要好的多,我之所以把你約出來,就是不想讓你媳婦知道了這件事,現在她的情緒穩定對病情的改善至關重要,你可千萬不能在她麵前流露出半分悲傷之氣,她心情好恢復的機率就大,相反的,心情不好恢復的機率就是零。」

「Adiana你實話告訴我,其實我媳婦基本上已經確定無法生育了是嗎?」

「不是說了嗎,有三成。」

「你不要安慰我了,三成的概率是多少我心知肚明。」

老夫人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她是真的很喜歡蘭心這個媳婦,可是她同樣清楚,上官家不能就這樣斷了香火。

在咖啡廳坐了許久,老夫人哭的眼淚都乾了,直到司徒蘭心的電話打過來,她才不得不與Adiana告辭,回到了入住的酒店。

在酒店門前練習了好一會微笑,她才揣著一顆傷痛的心上了七樓,媳婦一見她回來,馬上上前詢問:「媽,不是說很快回來嗎?這都幾點了,真是把我擔心死了。」

她苦澀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好久沒見麵,聊的有點昏頭了。」

「你哭了嗎?怎麼眼圈這麼紅?」

老夫人揉揉眼,淚水又滲了出來,她卻一邊擦一邊使勁的笑:「是啊,真是丟人,跟我那位老朋友二十多年沒見了,一見麵就抱頭痛哭了一頓。」

司徒蘭心半信半疑的拍拍婆婆的肩膀:「什麼朋友呀,感情這麼深厚?」

「以前在香港讀大學的同學,睡一個被窩的。」

嗬嗬,司徒蘭心笑了:「那感情是深。」她想到了自己和林愛,大學時也是經常睡一個被窩,如果她和林愛分開二十年不見麵的話,那麼彼此一定也會哭得很傷心。

這一次她們在美國隻逗留了四天就返程了,坐在飛機上,老夫人看著媳婦一臉的輕鬆,忍不住便又想落淚了,幸好身邊有一份報紙可以將她的臉擋住,才不至於被媳婦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還是上官瑞到機場接的機,隻是這回他自覺了,買了兩束鮮花,妻子和母親一人一束。

接過兒子手裡的鮮花,老夫人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

回到家吃了晚飯,司徒蘭心便上樓整理行李了,上官瑞走進來,蹲到她麵前問:「有給我帶禮物嗎?」

「有啊。」

她心情很好的回答。

「哦,什麼禮物?」

「閉上眼睛。」

上官瑞配合的閉上了眼睛,司徒蘭心笑眯眯的望著她,身子一欠在他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上官瑞驀然睜開眼,有些意外她的天降之口勿:「這就是禮物嗎?」

「是啊?不喜歡?」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上官瑞乘其不備在她的額頭上也重重親了一口,並且調侃道:「不想占你便宜,我禮尚往來了。」

嗬嗬,兩人相視一笑,都為對方的口勿感到幸福甜蜜。

「咦,這不是媽的降壓藥嗎?怎麼在我箱子裡,我給她送過去。」

司徒蘭心站起身,拿著婆婆降血壓的藥出了臥室,徑直來到公婆房間,抬手正準備敲門,忽爾聽到了裡麵傳來痛苦的哭聲。

「到底結果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別隻顧著哭行嗎?」

上官汝陽焦急的詢問老伴,整個人都快要急死了。

「她不能生了,Adiana說還有三成的把握,其實是為了安慰我,基本上已經確定無法生育了……」

「你說什麼?不……不能生了?」

上官汝陽兩腿一軟,差點沒跌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攙扶著床護欄:「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不能生了呢?」

震驚的不是他一個人,同樣震驚的還有站在門外的司徒蘭心,在聽到婆婆說她無法生育後,她手上的藥和心一起掉到了地上,不同的是,藥還是完整的,心,卻碎了。

「我哪裡知道,從昨天到今天我一想到這件事就難受,Adiana說不能讓蘭心知道,怕影響她情緒,可是這件事壓在我心裡,我都快要被壓得瘋掉了!」

上官汝陽呆呆的征了幾秒後,突然說:「不行的話就讓瑞在外麵生個孩子抱回來養吧,這麼大的家業不能沒有人繼承啊。」

趙夕藺驚得瞪大眼:「這怎麼可以,蘭心現在還在治療,不一定就不能生育,再說了,她自尊心那麼強,你讓瑞到外麵生個孩子抱回來,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我的意思這件事跟她商量好,她同意了再這麼做。」

「那她要是不同意呢?」

趙夕藺一句話把上官汝陽給嗆住了,要是不同意還真是不好辦……

「而且就算媳婦同意了,咱兒子會同意嗎?他可不是那種濫情的男人。」

「真到那時候,就是不同意也要麵對現實啊。」

司徒蘭心渾渾噩噩的走進客房,整個人像掉了魂一樣,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她的心如坐雲霄飛車,時而飆到雲端,片刻又墜落穀底。

關了門緩緩的蹲到地上,雙手無措的捂住嘴,突然悲痛欲絕的哭了起來,真的是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無力的人生連哭都不可以大聲,她的雙肩因為悲慟而劇烈顫抖,其實,何止是雙肩,她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黑暗中,她的淚晶瑩而剔透,瘦弱的身軀蜷縮在門邊的牆壁上,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感到害怕了,即使那些年被阮金慧和司徒嬌踩在腳下,她都不曾害怕過,可是現在她真的害怕了,害怕當殘酷的現實擺在她和上官瑞麵前,他們的感情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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