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無奈之舉(3合1大章)(1 / 2)
雖然隻是丁惠的隻言片語,卻已經將青妖默默做的那些事,勾勒的差不多了。
甚至都不需要青妖親自和自己說。
光是這些事,再結合自己在牡丹染坊的經歷,基本就能把事情經過猜個七七八八出來。
他真的,我哭死!
方羽情緒復雜,再加上現在全鎮通緝青妖,他恨不得立刻找青妖對證心中的想法。
將事情問個明白,順便討論下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林家之怒,非同小可。
別說青妖了,方羽都懷疑禮百針上麵那些所謂的大人們,能不能抗住壓力別把我賣了。
「你輕一點,丁大夫……」
二姐充滿擔憂的聲音輕輕響起。
那小心翼翼又緊張無比的神態,讓方羽感覺有點好笑又可愛。
明明之前還和丁惠水火不容呢,現在卻好像突然沒了間隙。
「放心吧,我是專業的。」
丁惠的神情很認真,自剛才腦海中的聲音斷了後,她就一直在認真給方羽檢查身體傷勢。
方羽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又重了幾分。
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這家夥該不會從那天之後,就一直沒有睡過吧?
「傷勢基本沒有大礙,相公到底是習武之人,體質很好。一些外傷,我另外配些藥,給相公內服外敷,修養些時日就能恢復了。」
那可不,青哥剛給的妖魔能力。
現在咱可是[器官再生]+[肢體再生]+[數據化身軀],什麼傷勢搞不定。
等回滿血了,傷勢恢復速度還能再加速呢。
方羽對自己身體的情況很清楚,不過還是不能表現太逆天。
假裝輕輕咳了兩聲,頓時引得二姐神色緊張,丁惠微微皺眉,再次開始一輪檢查。
這就讓方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早知道不裝了,看把她們緊張的。
「我沒事,我有要事要和禮百針大人匯報!」
話落,方羽剛要起來,卻被丁惠一把按回床上。
旁邊的二姐也神色緊張,滿臉擔憂。
「快完事了,不急這一會。」
丁惠確實是專業的,方羽能感覺丁惠手指在他月匈膛穴位等各個位置遊走,探知。
也不知一個科研類的人,怎麼對這方麵了解這麼清楚。
不過想到丁惠平日時不時就對著屍體進行解刨研究什麼,好像這方麵比較有研究也很合理。
方羽正想著呢,丁惠收回了手掌。
「可以了,沒有暗傷,隻是修養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相公,等我回去配藥,晚上再給你送來。」
「啊,嗯。」
方羽愣愣點頭。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她說道:「多謝。」
丁惠笑笑,不知是不是幾天沒睡,她有點喪失了平日的活力。
丁惠轉身就走,一直都是這般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二姐眼看她要走出去了,一咬嘴唇,連忙喊道。
「等等!」
丁惠停步,轉身。
「怎麼了?」
「……對不起!還有……謝謝!」
二姐低頭,鞠躬,言語真誠。
方羽和丁惠都被二姐這一手弄的有些錯愕和茫然。
丁惠最快反應過來,揚了下長發,笑道。
「都說沒事了,他可是我相公呢。好了,沒事我真先走,還要回去配藥呢。」
「嗯……嗯!」
二姐抬頭,點頭如搗蒜。
兩女對視間,好像……關係近了一點?
方羽有些茫然,感覺像個局外人。
丁惠走了,背影消失於兩人視線外。
「二姐……」
方羽剛開口,背對他的二姐,就忽然開口道。
「丁姑娘,挺好的。」
像是自說自話,她繼續道。
「自你被丁姑娘送回家裡來後,她就一直在悉心照顧呢,處理伱的傷勢。」
「要不是丁姑娘,你可能都醒不過來。」
「你……不要辜負她。」
方羽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繃帶啊,紗布啊什麼的。
想來,自己能這個點醒來,丁惠還真的起了不小的作用。
屬於提前喚醒了。
不然這網癮還得戒斷一段時間。
不過丁惠除了處理自己傷勢外,肯定還順便偷偷研究了下自己的身體,那家夥怎麼可能忍得住這種機會。
也就是二姐在旁,讓她有所收斂罷了。
不管如何,方羽還是挺感激丁惠的,至少別人幫忙了不是,還立刻給自己傳達了關鍵情報信息呢。
否則現在,他還是個無頭蒼蠅似的,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呢。
至於二姐,對這些信息,能知道非常有限。
畢竟二姐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扌莫不到那些情報的門檻。
看二姐現在似乎對丁惠頗有改觀的。
方羽尋思……你先別急。
你要是知道丁惠每晚最大的想法,就是將你切片,你確定還覺得丁惠挺好的嗎。
壓下心思。
「我會找機會好好感謝丁惠的。」
說著,方羽開始穿衣起身。
「你要去愚地府?現在?」
二姐聽到動靜,轉過身,有些錯愕地問道。
「嗯,牡丹染坊之事,鬧得很大,有些事我需要立刻和禮百針大人匯報一下。」
牡丹染坊……
刁茹茹心中一顫。
「刁德一……」
「嗯?」
方羽這邊穿戴完畢,應了聲的同時,還檢查了下子母劍,意外的沒什麼損耗,質量確實好,功績點花的不虧。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不像是會從二姐口中,說出的話。
「大哥失蹤的事,你不要再查了。」
「啥?」
方羽頓時愣住。
轉身看去,隻見二姐低著頭,握緊拳頭,然後猛地抬頭,直視方羽,眼眶紅紅的。
「我說,大哥的事,你別查下去了!」
方羽神色一沉,走過去問道。
「二姐,出什麼事了?有人威脅你?」
二姐聽到這話,她呆了下,知道方羽誤會了。
她微笑著微微搖頭。
「你誤會了,沒有人威脅我。是我自己不想查了。」
「為什麼?」
方羽有點懵:「我已經查出點線索了,莫家經營天圓鎮的奴隸販賣,大哥很可能就是……」
看著二姐逐漸張大的嘴巴,方羽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這種事,怎麼也得有個確鑿的證據,再和二姐說的。
「奴,奴隸?大哥他……」
二姐瞪大眼睛,捂住嘴巴。
「那,那現在知道大哥被賣給誰了嗎?對,對了,錢,我們得準備銀兩給大哥贖身……」
二姐明顯混亂了,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先乾嘛,急得團團轉。
方羽可能沒什麼感觸,但二姐是知道奴隸的下場,是有多麼淒慘的。
西街一直不是什麼太平地方。
偶爾,會有一些人突然失蹤,隔了一段時間,又突然冒出來,變成了四肢殘缺的屍體。
有次,二姐就聽張嬸和別人閒談時,談起過這些突然出現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有錢人的奴隸,被處決後拋屍到這裡的。
西街很亂,沒人報案,多一些屍體,是沒人在乎的。
一想到大哥可能變成那樣殘缺的屍體,慘死在哪個角落裡,二姐就感到很難過,很痛苦。
「二姐!」
忽然,一道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啪。
兩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頭。
「放心吧,大哥不會有事的,我會查出他在哪的。」
小弟的聲音,好似有一種奇特的安心感。
二姐漸漸冷靜下來,重重點頭,而後又忽然連忙搖頭。
「不要!查一個牡丹染坊,你就差點沒命了。再查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而且我聽說,聽說能買賣奴隸的,都是鎮裡的老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什麼惹不惹得起!牡丹染坊隻是意外。」方羽揚了揚自己身上的官服。
「我可是愚地府的十戶,有身份的,誰敢對我動手啊?」
「可……」
「放心啦,我沒事的,一切交給我處理就好。」
頓了下,方羽繼續道。
「對了,自從受傷昏迷後,你是不是就沒睡過?趕緊去補個覺,休息會。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好嗎?」
二姐沉默,思考,然後重重點頭。
「……嗯!」
呼——
總算把二姐穩住了。
方羽檢查了下,沒什麼問題後,就大步往門外走。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一個轉身,返回二姐麵前。
「怎麼啦?」
二姐疑惑問道。
「這個,你拿著。」
方羽給的,是白泉劍。
二姐愣住,有些慌亂和害怕。
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可從沒接觸過這玩意。
甚至,她也沒練過劍法什麼的,連習武都沒有過,拿著有什麼用?
「為什麼突然……」
「以防萬一,你放在房間裡就行。」
這次牡丹染坊的事鬧得挺大。
方羽擔心會有人盯上他。
方羽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如果因此將目光轉向二姐,那可就麻煩了。
反正這白泉劍已近淘汰下來了,不如留著給二姐防身。
二姐習武,喝湯藥補身,還有同心鎖的修煉,也都要提上日程了。
林傑之死,讓自己也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中,如果有人成心搞事,二姐就會是突破口。
方羽微微皺眉,感覺事情越發棘手了。
必須立刻去找嶽廣聊聊,討論下今後的對策。
安撫了二姐幾句,方羽轉身就走了。
看著方羽離開的背影,二姐才緩過神來。
她扌莫著手中的白泉劍,輕輕拔出。
錚。
劍聲清脆,宛如利器。
她有些怕,有些陌生,卻……又有些隱隱的興奮。
二姐奇怪這種興奮情緒從何而來。
慌忙將劍收入鞘,她抱著劍,快步回到房間中,將白泉劍掛在床邊。
這時再細看白泉劍,二姐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珍惜的輕輕撫扌莫長劍。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禮物。」
……
禮百針大院。
準確來說。
昨日牡丹染坊之事,除了刁德一外,還有兩名幸存者。
一個,是陳倉文。
一個,是他的弟弟,禮千玄。
眼下,這兩個人,就站在禮百針的麵前。
隻是,這兩人知道的信息,是片麵的。
隻有事情發展的前半截的內容,後續為什麼林傑等人會撕下蒙麵之布,青妖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完全不得而知。
甚至林傑之死,都可以說是個謎。
隻是如果將罪名按在愚地府這邊,事情會很麻煩,再加上青妖的表現,才默認是青妖殺了林傑。
如此,無論林家還是愚地府這邊,都有個交代。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我最後將消息托付於[嶽廣]與[車林芳],現在看來,應該是及時傳達到了。隻可惜……」
禮千玄麵露懊悔,痛苦。
晚了。
一切都晚了一步。
根據大哥所說,愚地府帶隊到達時,隻來得及救下刁德一一人,其他人全都慘遭毒手了。
其中,就包括跟隨了他幾年的[寧佑春]。
[寧佑春]雖實力不算出眾,天賦有限。
但勤奮十足,屬於努力型的天才,基礎很紮實,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
假以時日,也是足以成為自己左膀右臂的存在。
卻……半路夭折,死在了牡丹染坊。
「青……妖!」
禮千玄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
「寧佑春大哥死得好慘啊!我與妖魔勢不兩立!!」
陳倉文義憤填膺的喊口號,有點點浮誇。
禮千玄可能沒感覺出來什麼,但老道的禮百針一眼就看出此人有些靠不住。
不過禮千玄現在手中無人,也隻能暫時先讓他用著了,下次找機會,給禮千玄提醒一二此人的問題。
他揉了揉眉間,感覺有些棘手。
上麵給了壓力。
雖然保下了刁德一,沒把刁德一給林家送過去。
但也要他這邊三天內,查出青妖的下落,將青妖斬殺,給林家一個交代。
終究,死的不是林別笙這種非嫡係的弟子,而是林家家主之子。
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非同小可了。
三天……
要麼,拿青妖上麵的大妖頂上去,給堂主大人們一個交代。
要麼,就隻能斷了青妖這條線,拿青妖的人頭,去頂罪了。
這件事,他需要和刁德一談談,該怎麼操作。
「禮百針大人,刁德一求見!」
一女子忽然跑進來,喊道。
赫然是[車林芳]。
禮千玄朝她多看兩眼,後者感覺到視線,俏皮的對他眨眨眼。
之前,禮千玄和此女並無多少交集,隻知此女是大哥手下的精銳乾部之一。
經這次報信,才多了點接觸。
「車姑娘,昨日多謝了。不知今晚可有空閒,在下想於家中設宴款待,報車姑娘的救命之恩,還請車姑娘賞臉。」
禮千玄恭敬行禮,車林芳愣了愣,心中心思如電,隨即眯眼笑道。
「好呀。」
陳倉文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心中齊了。
這兩人什麼時候搭上線的?
他卻不知,禮千玄昏倒在愚地府時,是車林芳帶他去妙醫閣療傷的,旁邊的嶽廣則是去召集人手。
就是這一層聯係,讓禮千玄和車林芳的關係好像近了幾分。
「如此,大哥,我們就先退下了。」
「嗯。」
禮千玄倒是也想知道,牡丹染坊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問題在於,這事現在已經牽扯到林家,觸怒到林家的怒火了。
不同於他與禮百針這種家族裡的旁係血脈。
死活對家族都無足輕重。
林傑乃林家嫡係血脈,其之身死,林家必追查到底。
這時候,要是往上湊,『禮』之一姓,可不夠保他性命無憂。
禮千玄帶著陳倉文退下。
剛好看到方羽進來。
兩人碰麵,都愣了下,方羽行了個禮。
「禮千玄大人。」
「嗯……昨日,多謝了。」
禮千玄沒有多說。
曾經藏在心頭的種種埋怨,不滿,伴隨著昨日的救命,舍生斷後之恩,全都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親切。
至少,我沒看錯人。
刁德一的人品,值得信賴。
連同報信的車林芳一起,三人退下,房間裡,隻剩下方羽和禮百針兩人。
禮百針神色復雜的看著方羽。
有些感嘆萬千。
這刁德一,還能活著站在自己麵前,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奇跡了。
「說說吧,牡丹染坊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以說,整個天圓鎮,隻有一人一妖,可能知道牡丹染坊事情發生的全貌。
人,便是眼前刁德一。
妖,則是逃跑後被全鎮通緝的青妖。
方羽想了想,思考著措辭,將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隻是修改了部分細節。
禮百針聽完,人都有些懵了。
「真是一波三折啊,讓你去查個牡丹染坊,又是妖魔,又是莫家,又是林家的。」
方羽苦笑。
「我也不想的,誰知道林傑忽然帶著人殺出來了。」
頓了下,方羽問道。
「禮百針大人,有查出林傑為什麼帶人殺到牡丹染坊嗎?」
「對外的說法,是察覺到妖魔可能潛伏在牡丹染坊,提前來支援的。」
方羽:???
「這有人信?」
禮百針攤手。
「下麵的人,可不知道林傑是穿著夜行衣蒙著臉行事的。」
方羽沉默,而後開口。
「……那實際的情況呢?」
「就是沖你來的。」
方羽:!!!
「我暴露了??」
禮百針嘆氣。
「這就是問題所在。上麵現在是一口咬死,絕對沒有把你的消息透露給林家……」
「但我暴露了!」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雖然上麵這麼說,但說實話,林傑這批人是有備而來。哪怕如我這樣的大佬粗,也能一眼就看出林傑那身打扮不正常。」
禮百針伸出兩根手指。
「所以,我現在有兩個猜想。」
「第一個猜想,是上麵的人,和林家做了交易,或者管理案牘的人,與林家有染,把你情報透露出去了一部分。應當隻有一部分,聽你描述,林傑不知是你,隻知道你絕對在場。」
「第二個猜想,是……妖魔那邊,有人出賣了你。」
什麼?
方羽瞪大眼睛。
「禮百針大人,妖魔沒事出賣我乾嘛?我可是妖魔那邊的臥底,我潛伏的很完美的!」
「再說了,人類與妖魔勢不兩立,妖魔還會和人類做交易?」
「退一步來說,妖魔那邊出賣我的意義何在?有什麼收益嗎?沒有吧。」
禮百針攤手。
「我隻是提出可能性,現在就這麼兩個方向。」
「上麵,我們上麵有人賣了你。」
「要麼,妖魔那邊賣了你。」
「不過確實如你所說,妖魔那邊要是賣了你,那青妖就沒必要來救你。」
禮百針皺眉,思考,嘆氣。
無奈道。
「那現在,隻能說,上麵有林家那邊的內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許他還處於一種搖擺的狀態,隻給了林家部分關於你的情報,所以才沒有讓林傑一開始就沖著你殺過來。」
方羽無語了。
「大哥,我可是在愚地府賣命啊!深入妖魔內部圈子呢,別搞我啊,後院起火,我怎麼玩?」
方羽感覺離自己跑路的日子不遠了。
這上頭這麼不靠譜的話,雙料特工間諜的身份一曝光,這天圓鎮還想混下去?沒可能的好吧。
不行,得想辦法趕緊把愚地府裡的好處撈過來,迅速變強。
然後一邊做事,一邊籌備後路,時機適合或者情況不對,就帶二姐跑路去。
「你對我發火也沒用,我也火大啊!」
官大一級壓死人。
禮百針說到底隻是百戶,在上麵沒多少話語權的。
「那現在怎麼辦?今天我能被曝出與林別笙之死有牽連,明天就有人能說林傑其實是我殺的。我等著被人玩死嗎?」
雖然這是事實,但這是能說的嗎?
聽禮百針的意思,嶽廣還特意處理過林傑的屍體呢,就是怕留下我的那些攻擊痕跡。
他真的,細節拉滿了。
「說實話,現在事情鬧這麼大,我感覺上麵的內鬼,是暫時不敢亂來了。到時候我再和上麵反應派人細查。其實能接觸到這方麵的人不多,懷疑的範圍很小的,真要查,肯定能查出點什麼,就怕……」
禮百針說到這,忽然停頓。
「就怕?」方羽疑惑。
「就怕,上麵不肯查。」禮百針坦誠道。
「……」方羽又黑臉了。
感情就我是個可以拋棄的棄子,上麵互相保是吧?
「另外,這還不是最糟糕,最糟糕的是,林家現在施壓,讓上麵做出決定。」
「林家?什麼決定?」
禮百針伸出三根手指。
「保下你,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三天。」
「他們要求,三天內,我們愚地府要揪出青妖,將青妖的腦袋斬下,送到林家的門口,給他們一個交代。」
「否則,之前的約定就無效化。」
「林家將會對你動手。」
方羽當場愣住。
他聽懂了。
林家的要求很簡單。
要麼,他死。
要麼,青妖死。
反正,總得死一個。
方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無法無天!這天圓鎮是他林家的一言堂嗎?我們愚地府不要麵子的?」
禮百針微微搖頭。
「天圓鎮,一直是五大家族的一言堂。我們愚地府有話語權,但掌握話語權的人,不是你我。」
「說到底,就一個問題。你我的價值,在上麵的人眼裡,還不夠分量。」
深吸一口氣,禮百針繼續道。
「刁德一,要斷了,青妖那條線,不能跟下去了。」
「把青妖供出來,交給上麵,交給林家。然後你身份洗白,走正統的妖武者路線去。」
「有我推薦,你可以往上爬的。」
「比我爬的更高,去改變這個已經逐漸腐朽的愚地府!」
什……麼?
要我出賣青妖??
我青哥前腳才剛給我的血脈之力呢!
你特喵在說什麼!
握緊拳頭,微微搖頭,方羽說道。
「還沒到時候,這線條就快釣出大魚了!馬上就是下一次的妖魔聚會,到時……」
禮百針忽然怒吼打斷。
「到時你命都沒了!」
似是感覺語氣不好,他緩了口氣,苦口婆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