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晗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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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黎晗川整個人落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寒冷的水流頓時掩過鼻息,冷的他發顫。

黎晗川試圖掙紮著往掉下來的那個洞口遊去,但沒遊兩下,小腿處傳來緊繃的抽搐,緊接著,劇痛從腿部傳來。

沒得到充分運動熱身然後下水,他小腿開始抽筋了。

黎晗川臉色煞白,眼睛慢慢睜大。

不,不要鼻腔中灌進水去,他嗆到水,最後一點氧氣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漸漸消失,火辣辣的灼燒感從肺部一直蔓延上來。

黎晗川掙紮的厲害,拚命想要靠近頭頂那片光源——不,他不能死!還有很多事沒去做,還有最想見的人沒有見到但他越掙紮,被吸進去的都是水,喉嚨不由自主的想咳嗽,越來越多的水被灌進嘴裡。

短短二三十秒秒的時間,煎熬和痛苦卻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氧氣快耗盡的最後關頭,黎晗川忽然奇異的停止了掙紮,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豎立著浮在水中。

隻見水中傳來淡淡波動,整個世界都仿佛在一剎那停止了運作。

在水中掙紮往下沉的人靜靜的站著,仿佛失去了生息。

然而下一瞬,他緊閉著的雙眸忽然睜開,黑色的瞳色竟是在一點一點轉化為純金色。

就在轉化完成的剎那間,金色雙眸綻放出了世間最璀璨的光輝,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的向四周襲去,仿佛是什麼極為可怖的生存在降臨了這個世界。

天空中的鳥不再飛,風不再動,水中的魚也不再遊,哪怕流動的水也凝滯著,這個世界的時間竟生生停滯在了這一刻。

雲層之上有雷聲漸漸聚集,像是某種意誌在發威,滔天怒火,想要抹滅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樣。

但一切雷電,卻在這人淡淡抬眸之際,猝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世界意誌竟像是在懼怕著什麼極為可怖的威脅一樣。

「黎晗川」佇立著,分明還是原來那張臉,但此刻他的眼眸卻在睜眼的那一息,轉為了極為燦爛的金色,如同神祗一般,神情淡漠,高不可攀。

他眼尾微微勾起,渾身氣勢驟然放開,碾壓得周遭一切生靈都幾乎失去生命。

這人不是黎晗川,但又是黎晗川……或者說,是這道靈魂的盡頭,真正的黎晗川出現了。

「黎晗川」忽然笑了,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深奧的秘法,將整個過程都展現在他麵前。

「好久沒有人敢犯到我頭上來了。

」他自語道,聲音清冷如同碎玉,眼底不見絲毫情緒。

隻見「黎晗川」伸出一隻手,在水中慢慢劃過。

那些漂浮在水中的雜質仿佛被淨化了似的,頓時消失不見,世間最純淨的水流慢慢包裹著他。

這個世界在神明的容許下恢復了運轉。

水上傳來驚呼聲,隻見一道人影瞬間跌落到冰冷的水中。

這人赫然是路知應。

「咕嚕咕嚕」路知應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本能讓他拚命掙紮著,但卻始終停留在原地無法向上遊去,紋絲不動。

「黎晗川」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的模樣,兩側的水流仿佛被誰操控著,開始慢慢朝整個人四麵八方的擠壓——強大的壓力讓路知應的骨頭發出「嘎吱嘎吱」的擠壓聲,路知應瞳孔猛然放大,眼球暴起的幾乎快脫離眼眶,鼻腔裡也漸漸溢出鮮血。

他頭頂青筋繃得極高,像是在經歷著什麼非人的痛苦。

忽然,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黎晗川」瞳色微動,不行讓這個人不能就這麼死了。

他的腦海深處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楚鳴燁。

他又看了看路知應,不由得思索了一瞬,是讓楚鳴燁給他報仇還是自己來。

「黎晗川」忽然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他蹙了蹙眉。

這是個法治社會,似乎不適合弄出人命。

可惜了。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在擠壓中就快痛苦著死亡的路知應。

算你好運。

/>「黎晗川」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殘忍又溫柔。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兩位嘉賓接連落入水中。

冰麵上僅存的攝像師崩潰撥的打導演組的電話,一邊等待接通一邊朝周圍大聲呼救:「救命!!有人落手了!!快來人啊!!」「我不會遊泳啊!!!」「有沒有人!!救命啊!!!」他拚命喊著,忽然看見遠處的樹林裡跑出來了兩位村民,飛速的朝他這裡跑來。

攝像大哥眼裡驟然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快救命!!我在這裡!!有人落水了!!!」這兩人像是村民的人,一身破舊的棉襖,卻仿佛訓練有素,奔跑速度飛快,眨眼間便跳進冰麵上,一絲停頓也沒有的朝攝像師所在的魚塘中心跑過來。

攝像師看著他們,像是得救了似的,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兩人剛跑到破裂的冰層附近,一絲耽擱也沒有,剛要跳進去,卻聽見「嘩啦」一聲。

見一隻手忽然從水裡伸了出來,牢牢抓住了冰層。

緊接著,「黎晗川」猛然從水裡冒出了頭。

「黎先生!」兩名壯漢本來冷汗都快出來了,見狀連忙抓住「黎晗川」,使勁將他拉了上來。

卻見黎晗川手裡還拽著一個人,是剛才看似腳滑落水的路知應。

「黎老師,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攝像大哥熱淚盈眶,經歷過山車似的大驚大喜讓他渾身癱軟,直接癱坐在冰麵上。

「黎晗川」渾身濕透,厚重潮濕的羽絨服裹在身上讓他很不舒服,他喘了一口氣道:「我沒事。

」他的瞳色又變成了黑色,說話方式和語態也模仿著這個世界的黎晗川。

「黎晗川」說完,便轉頭看向剛剛想要搭救自己的兩名「村民」。

隻見兩人麵色十分惶恐,齊齊向他鞠躬,月要彎的很低:「對不起!沒能保護好您,是我們的失職!」看來是阿鳴派來的人。

「黎晗川」在心底微笑,麵上沒顯露出什麼。

他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

他沒再說話,上岸後的身體異常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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