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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正陽街上燈火通明,夜晚才剛剛開始。
江舟捏著手裡的那張一百兩銀票,默默算了一下家底,把銀票揣進了自己的錢袋子裡。
轉身回酒樓去找老太太。
上房,裝飾奢侈,布置精心。
江老太太耳朵一動,拄著拐杖來到門前,稍站立片刻,不等江舟敲門,便把門打開了。
她挑了挑眉,偏偏頭,示意江舟進來說話。
房間裡,老太太把拐杖隨意一放,翹起二郎腿:「還敢來?連五十兩銀子都不付,真是白養你這麼大。
」她住進來特意吩咐酒樓把賬算到新來的縣令身上,沒想到江舟臉皮之厚,也不怕丟麵子,直接不認賬。
為了躲五十兩銀子,又不想認娘了,這是什麼人啊。
虧她還擔憂掛念,不遠萬裡地跟過來,真是令人傷心啊。
江舟走到桌前坐下,嚴肅道:「所以您就去坑虞眠的銀子了?還張口就是一百兩。
」順帶著把她也帶坑裡了,人品受到質疑。
「你們不是要成親嗎,孝順未來婆婆是她應該做的。
」老太太看著江舟有些嚴肅的臉色,心裡有些發虛,嘴上卻還硬著。
她好不容易才找過來,沒帶金銀,也不能賴賬,總不能去搶吧。
所以隻能指望江舟了,誰知道江舟這麼不爭氣,五十兩都沒有,害她要拉著老臉去找虞眠。
再說了,虞眠幫她付那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老太太的底氣足了些,月要也跟著挺了挺。
江舟猶豫了一下,忍著肉痛把剛收起來的銀票又拿出來:「這一百兩是虞眠送來的,隻此一次,秦掌櫃那邊不要欠下人情,不管您是不是我的娘親,想來也關係匪淺,希望您知道,虞家如今落難,家底不豐,我就更沒銀錢傍身了,這秦家酒樓還是別住了。
」太貴,她承受不起,也不想讓虞眠再出銀子。
老太太接過那張銀票:「還算你們有良心,我跟你當然關係匪淺,沒有我哪來的你,我已經想到怎麼繼續住在這裡了,你們不用操心。
」她的本事,世間絕無僅有,屈居秦家酒樓,是秦家酒樓沾她的光好嗎。
江舟見她知曉輕重,心裡鬆了口氣:「若有事還是直接去縣衙尋我,莫要再去虞家打擾。
」她跟虞眠畢竟是合作關係,不宜牽扯太多人情。
尤其是老太太,萬一拎不清再坑了她怎麼辦。
「為什麼不能打擾,她嫁給你就是我的兒媳婦,我要幫你看著她。
」老太太不以為然。
江舟正了正神色道:「那就不勞煩您了,您不給我添麻煩就成了,還有虞眠有孕的事,是不是與我有關?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想起老太太上次的反應,她心裡實在是沒底,不會真是她的吧。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孩子?虞眠怎麼可能會懷孩子?但那肚子裡的…「確實是你的。
」老太太滿眼認真,壞心的沒有說清楚。
江舟眼睛睜大,一臉震驚:「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怎麼可能?」簡直離譜!老太太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你覺得不是就不是,做什麼總來問我,問了又不信。
」真是閒的。
江舟下意識地辯駁:「可是兩個女子之間,怎麼可能呢,這不合理。
」虞眠怎麼可能會懷她的孩子呢?老太太翻了個白眼:「那就不是,既然不信,以後都別問我了。
」江舟:「…」難不成真的是?腦子裡晃過這個念頭,江舟兀自搖了搖頭,一回神已經不見老太太的身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夜涼如水,她起身長嘆一聲,出了秦家酒樓。
外麵的涼風一吹,讓江舟清醒了許多,老太太的話不可盡信,但也不可不信。
她想起虞眠多次提及孩子時的口口勿和表情,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安寧。
乾脆腳下一轉,去了虞家,再一次夜訪閨房。
虞家,虞眠剛剛沐浴更衣,正坐在梳妝鏡前擦著頭發。
br/>青絲柔順地垂在肩側,映的她膚白似雪。
窗子在此時被敲響,伴隨著一道已經算是熟悉的聲音。
「虞眠,是我,江舟。
」虞眠手上一頓,攏了攏領口,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帶進幾縷夜風,引得燭火搖晃。
江舟一進門就看到虞眠青絲如瀑,臉上透著絲絲霧氣,如出水芙蓉,就是神色有些冷然。
虞眠抿了抿唇角,淡淡問:「江縣令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得虧她知道此人也是女子,不然每每都深夜來訪,鐵定會被認為是登徒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