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小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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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相對,徐雨漾見是丁書涵,嚇得立馬鬆了筷子。

筷子連滾帶爬地掉在了地上。

陸家的餐桌上從來沒有鬧出過如此大的動靜,徐雨瀠隻覺自己做錯了事,一張小臉唰得蒼白,眼圈瞬間紅了。

丁書涵能理解她為何如此花容失色————在家風嚴謹的婆家第一次見麵對象父母,卻在不能說話的餐桌上掉了筷子,第一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對於徐雨漾這種規規矩矩的小白花來說簡直和天塌下來沒有差別。

陸振華看著徐雨諜這般模樣,又見丁書涵的筷子還夾著那塊排骨,身為這個家最年長的人趕緊開口。

「沒事,小問題。

」看似安慰徐雨漾,實則在給丁書涵解圍。

聽到自家父親開口了,陸朝生也趕緊安慰道:「這有什麼,這種事部隊也常有。

」小時候文璟和文曜也這樣,沒事的。

就怕她將這事太往心裡去。

陸文曜也趕緊從廚房拿了雙新筷子遞給他哥,想讓他遞給徐雨漾,將這個小意外簡單帶過。

卻不想被陸文璟不耐煩地瞪了眼他,還出言不遜,你能不能好好管管她,別什麼都跟雨漂搶。

他不說還好,他一開口話還沒說完,那徐雨漾的眼淚一下子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落。

很是委屈。

見徐雨漾的眼淚落下,丁書涵心裡一驚,原本隻是個小插曲,她也沒做錯什麼。

但對方一哭,自己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丁書涵隻覺得心焦、大腦也飛速運轉,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如何。

就在這時,往日裡根本不怎麼開口的陸文曜竟然出了聲,丁書涵她剛剛什麼都沒乾,隻是不小心和大————」他突然抿了下唇,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徐同誌夾到一塊排骨,大哥你不必如此偏頗。

」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卻帶著隱隱的怒氣。

難道他覺著自己受委屈了?可這怒氣連丁書涵這麼敏銳的人都不敢肯定,畢竟她剛剛根本沒料到這陸文曜會替自己出頭。

陸文璟很明顯沒有料到,往日根本不會說什趙欣榮表情幾乎就沒變過,而且一語不發。

剛剛場麵亂起來不覺得,現在再琢磨起來確實有著說不出的古怪。

照理說這個年代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兩個兒子,趙欣榮的性格應該很是外向開朗的,而且視自家兒子如為自己心血才是,不說敵視刁難兒媳,但至少健談。

可趙欣榮卻不知為什麼,眼睛看任何東西眼神永遠是淡的,像是覺得這世界的一切者都沒有什麼好留念一般。

丁書涵有個大膽的想法————趙欣榮心理可能有些障礙。

而且很明顯陸家其他人都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年代溫飽都是個問題,自然不會投入大量的精力關注人的心理有什麼問題。

更別說什麼心理醫生和谘詢了。

她思緒也沒有過分飄遠,畢竟眼前先把自己碗裡的飯扒完、趕緊離桌才是正事。

待碗中最後一口飯吃進嘴裡後,她都沒等到嚼好咽下去,就趕緊將碗沖桌上的其他人亮了一下,快速下了桌。

她那亮碗的動作,再加上嘴裡還沒有完全嚼好的飯菜微微鼓起了臉頰,倒顯得可愛。

陸文曜見她這般,剛剛還覺得她在飯桌上受了委屈而有些擔心的心這才稍稍落下。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甚至心裡冒出了個很荒唐的念頭——反而覺得她不如跟之前那般大鬧—場,然後自己帶著她離開不受這個莫名其妙的氣。

而他嘴角不自覺上揚的弧度全都落在了一旁陸老爺子的眼睛裡。

小孫子確實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他本來還怕之前那件事一直影響著他……丁書涵離桌後,陸文璟和徐雨漾像是送走了「定時炸彈」一般,手腳也不似剛剛那般拘束著,這頓飯最後自然順利地吃完了。

吃完飯,陸文璟說徐雨漾跟自己還沒有領證,還是要早點送她回家,這樣才負責任。

雖然明麵上的理由是這樣說的,但丁書涵覺得他們二人大概更多的是不願意跟自己共處一室。

經歷了剛剛餐桌一場,丁書涵也盼著他們趕緊離開,就怕再出什麼差錯。

雖然陸朝生還想再多了解些徐雨諜,但礙於人家還沒有過門確實不好留人家在自己家太久,有損人家姑娘名聲。

br/>陸文璟和徐雨諜二人走後,丁書涵就沒有剛剛那般束手束腳,看向陸老司令的笑都自在了許多。

今日著陸老爺子對自己確實照顧有加,她更是特意留下來陪陸老爺子說了好多話。

從自己這段時間手頭上的工作扯到上次門口站崗的哨兵小謝,反正丁書涵把能說的幾乎都說了個遍。

雖然都是些瑣碎的小事,但是年輕人願意耐著性子一件件地跟一把年紀的自己分享,讓陸老司令還是覺得實屬難得。

要不是自己兩個姑娘遠嫁到其他城市,自家兒子、孫子又都是硬邦邦的,他也不至於總盼著這小丁丫頭來跟自己說話解悶。

現在都說什麼「自由戀愛」,所以孩子們的私事他也不想過多評判,隻想著還得是丁書涵這樣的小棉襖仔細貼心,願意陪著自己說話解悶。

哪怕是別人家的。

要不是為丁書涵長遠考慮,自己還真舍不得她去西北哩!幾乎把話都給說光了,陸老爺子才依依不舍地讓自家小孫子送丁書涵回去。

其實陸振華是知道今日那些個去西北的行李已經送走,完全可以找理由將丁書涵留下,畢竟他們結婚分的房就在隔壁的大三層家屬樓。

但他也知道若自己逼得太急反而容易適得其反,不如讓他們二人自己掌控發展。

況且人家過不了幾天就要去西北了,不讓人嬌慣長大的小姑娘和親人再多待幾日也太霸道、太不近人情了。

兩人和陸老爺子道別後,走在上次一樣的路上,路燈的光還是和之前一樣昏暗。

但這一次陸文曜沒有像上次一樣恨不得離她八丈遠。

他走在她身側,用餘光悄悄地打量著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雖然自家大哥走後丁書涵明顯放鬆了許多,跟自家爺爺聊天也像是沒事人一般,但是自己的心不知怎麼就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丁書涵突然開口。

「你說爺爺為什麼那麼喜歡我啊?」陸文曜被她這麼一問,微微一怔,差點兒亂了腳下的步子。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想找個理由隨便捷塞過去的時候,就聽到丁書涵自顧自地說道:肯定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說話好聽又性格討長輩喜歡!」原本心裡還有些忐忑的陸文曜聽到她這話,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她還是和之前一樣對自己很有……信心。

也挺好,相較於悶悶不樂、暗自感傷她還是比較適合這樣驕傲自滿的戲碼。

丁書涵之所以學著原主的性子說剛剛那句話,自然是察覺了自己說完問題後對方的異樣。

她原本想旁敲側擊地打探下這陸老司令還有便宜婆婆對自己的態度為何如此,但很明顯從他剛剛的反應能看出,裡麵有著不能輕易告訴自己的事情。

不願意告訴自己也不太要緊,她也沒有那麼旺盛的好奇心,不過是知道一個人越多的往事,就越能明晰對方對自己好或者壞的動機。

也能更好的洞察人心、權衡利弊。

見晚上餐桌上的不愉快並沒有影響到她,陸文曜的心也覺得痛快了不少,下意識地微微低頭看向了身旁身材嬌小的少女。

晚風吹得恰巧,碎發拂過她烏潤發亮的杏眼。

安靜的夜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有風吹過的簌簌聲。

明明微涼的晚風吹過,但陸文曜的月匈口卻熱了幾分。

*東山電影製片廠的服化部門辦公室。

「你快讓我捏一下,我這不是做夢吧。

」一個戴著白色發箍的效古娘剛小聲剛說完這話,就要上手指一下旁邊紅頭繩梳兩個麻花辮子姑娘的胳膊。

那梳著麻花辮的圓臉姑娘沒有好氣地打掉了她的手,「掐自己就行,掐我乾什麼!」那被打掉手的姑娘咧嘴一笑,「我又不傻,掐自己不是疼嘛!」圓臉麻花辮沒好氣地瞪了白發箍一眼,「你疼,我就不疼啊!」這竊竊私語的正是之前那日丁書涵希望她組織聯歡會牽線搭橋的二人,今天是工作日但二人看起來格外清閒,甚至可以說有些無所事事。

明明桌子上還散落著沒有修改完成的紙樣,和沒有裁剪完成的麵料。

她們二人卻反坐在一把椅子上,將頭抵在椅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和她們共處一室的丁書涵。

丁書涵站在製衣人台前,一手拿著大頭細節才能收尾,雖然她不是那種任何事都埋頭苦乾的苦行僧,但對自己設計的作品卻格外重視。

而那去西北隨軍的事情,她這幾日也想明白了,坑其實是自己挖的,人也是自己跳的,從頭到尾那陸文曜都沒有逼迫過自己。

況且擺在自己麵前的選擇如何都無法兩全,無非是去西北隨軍苦幾年保以後日子好過,和日子好過幾年之後還能不能有以後可想的差別。

她又不是傻子,冷靜地權衡利弊後自然會選擇前者。

就在床花辮、白發箍二人見丁書涵不說話,準備起身上前主動跟她搭話的時候,被身後的聲音抓了個正著。

「你們這是要去乾嘛。

」如此簡短的句子,還有如此平淡的語氣,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周芳主任。

被抓包的二人相互無奈地看了眼對方,然後扭過頭沖著周芳有些心虛地傻笑,「周主任,我們倆剛剛改紙樣、剪布樣一直低著頭,我脖子疼,她肩膀疼,想著正好起來活動一下。

為了增加說服力,這麻花辮還不忘用大拇指手指了指身旁的白發箍。

周芳看著她們表情沒有變化,看不透她是否信了這個拙劣的借口,邁開步子準備朝丁書涵走去。

經過她們二人身旁時,她突然淡淡地來了句,「你們擠在同一個椅子上,可不是會不舒服。

」原本鬆了一口氣的二人,聽到這話身體一僵,然後趕緊回到座位低頭忙活自己手頭沒有完成的工作。

周芳走近看著丁書涵麵前製衣人台身上的黑色摻銀線的粗呢花套裝裙,忍不住微微點頭。

這套套裝裙看似不過是民國時期國外傳到戶上的時髦款式,但是周芳知道這裡麵有不少丁書涵的小巧思。

從丁書涵將這次女特務服裝的設計紙樣給自己看後,自己就覺得很是滿意,也就修改了兩次就敲定了最後的紙樣。

這次她有如此之高的效率,是讓周芳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但開始做製作成衣時,卻出現了難題——廠裡提供的布料大多都是單色的棉麻,可這女特務的套裝卻需要挺闊且貴氣的布料。

r/>畢竟隻是個戲份不多的配角,這事本可以潦草收尾,但是周芳對待工作很是精益求精。

她特意聯係到了自己的老師,民國時期曾經在滬上一家電影製片公司擔任服裝老師。

那老師收到了電報還有這套裝的設計稿紙樣後,立馬翻出了之前類似款式白粗呢花套裝,加急寄給她們。

這才解了她們燃眉之急。

丁書涵完成了最後的調整,周芳仔細翻看、檢查著縫線等細節,兩人時不時眼神交匯在一起,呈然誰都沒說話,但是莫名就是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畢竟這個年代一個服化組的部門主任能為一個小配角做成這樣實屬有著對電影製作的敬畏和負責。

周芳之前隻覺得丁書涵有點小聰明甚至有些糊弄工作,但這一次確實對她刮目相看。

甚至有些舍不得她去西北。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丁書涵出發去西北的日子。

原主大哥家的氣氛明顯沉悶了起來,就連那盼著丁書涵去西北家中坐穩靠山的大嫂陳穎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舍和心疼。

當然丁書涵覺得陳穎那眼神多少有些貓哭耗子。

因為去西北少說要做三、四天的火車,路途遙遠。

所以丁書涵特意提前讓吳媽幫自己趕製了兩套寬鬆的棉布運動服,和那時興的掐月要襯衫還有直筒長褲不同,這棉布運動服的款式其實就是現在的衛衣衛褲。

寬鬆又舒適。

她本就嬌小穿在身上更是將她罩起來了一樣,吳媽雖然不理解小姐為何要將這麻袋一樣的衣服穿在身上,但隻要小姐樂意她自然二話不說地照做。

從丁書涵洗漱整理好下樓起,她的眼神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那擺在沙發旁櫃子上的電話——她覺得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都會有無法預測的變數。

當然取消去西北的電話沒有等來,等來的是陸文曜坐著吉普車到她大哥家來接她。

意料之中。

因為位置有限,坐不下大哥一家人,便最後決定讓丁嘉年眼著去,吳媽幫忙在一旁打下手,而陳穎留在家裡照顧丁美琪。

丁美琪因為坐不上那拉風的吉普車,多少有點鬧小孩子脾氣,小嘴撅得快能掛油瓶了。

>陳穎沒著隻能哄著她說那過年小姑女古和小姑父就回來了,到時候一定帶她坐車兜風。

小孩子也不傻,光聽自家母親畫餅還不信,還非要跟陸文曜拉鈎才算數。

陳穎怕陸文曜不同意,隻能求助地看向丁書涵,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西北過年還能不能回來,但是善意的謊言也不是不行。

她剛看向陸文曜還沒開口,對方竟然就已經主動跟丁美琪拉上了小拇指,那小不點還要和他蓋章才行。

看到丁美琪這般,丁書涵又想起那張大哥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落在紙上的協議,丁家的血液裡是不是對承諾有什麼執念。

不過說來也巧,她本來還覺得是廢紙一張的協議,竟然成了她之後到西北生活的保障。

她看著身旁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他應該會信守承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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