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小東西在楊戩衣袖上微微翹起,比當著哪吒的麵尿出來還讓人羞恥。
若非小貂長著一臉雪白的毛毛,那小臉紅的,跟猴屁股擱一塊,怕是都沒什麼兩樣。
這個時候,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兩眼一閉,趴下裝死。
小貂埋著腦袋趴在楊戩懷裡一動不動,哪吒以為自己聽錯了:「楊二哥,它真沒事?」跟木頭人似的,連動都不動,哪裡精神了?哪吒滿腦子疑惑。
殊不知,他家楊二哥意有所指,跟他想的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楊戩收回手,眼角微微泛著笑,看樣子心情尚可,托著小貂的那隻胳膊動都沒動。
「當初封神戰場上吃起人來絲毫不嘴軟,若這點小事都承受不住,那才奇怪。
」說的也是,哪吒一聽放心不少。
不過……瞧他二哥抱貂的嫻熟姿勢,他怎麼感覺不太對?可具體哪裡不對,向來聰明的哪吒,一時也看不透究竟。
白雋窩在真君大人懷中裝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小身子還翻滾著掉了個,柔軟的肚皮正麵朝天。
楊戩這是把他卷進了自己袖中。
隨後就聽到周圍傳來腳步聲。
說話的是跟著哪吒一起出來的卷簾:「楊戩,我正要去灌江口傳旨,剛好你就來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在這兒宣讀聖旨。
」說著,就要把手中的明黃卷軸鋪展開來,被楊戩一把攔住:「傳旨?傳誰的旨?」這話問的,卷簾立馬噎住,難不成還有別人有這個權力?「當然是玉帝的聖旨。
」卷簾是玉帝的禦前侍衛,這是三界內人盡皆知的事。
他來傳旨,不用想都知道是玉帝的授意。
楊戩跟玉帝又是甥舅關係,不可能不知道。
唉……躺在袖中的白雋都覺得卷簾天將真是不容易,剛被哪吒和天蓬忽悠,現又碰上楊戩。
倒不是楊戩針對卷簾。
他跟玉帝的關係已然到了冰點,就算他隻針對玉帝,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在玉帝身邊辦事的卷簾,就成了那條被殃及到的池中之魚。
「既如此,那就辛苦卷簾天將回去告訴玉帝,他的旨意,楊戩一概不接。
」一袖之隔,小貂明顯感覺到真君大人的冷氣,毛絨後背嗖嗖發涼。
謔……這是明目張膽抗旨不遵。
倒符合真君大人的做派。
都能違抗玉帝的命令,強行斧劈桃山救母,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卷簾還沒發話,哪吒先急著勸:「楊二哥,你在封神之戰立下大功,這是玉帝封賞的旨意。
」誰知,聽完這話,楊戩非但沒改口,語氣更冷:「玉帝的封賞?那就再有勞卷簾天將幫我給玉帝帶句話,他的封賞,楊戩不稀罕。
」說罷,一甩袖子轉身。
「咕咕——」哎呦。
小貂圓潤地跟著打了個滾。
「這……可是……」卷簾傻眼了,手中還未開封的聖旨像個燙手山芋,傳也不是不傳也不是。
知道楊戩此人厲害,桀驁不馴到玉帝都為之大動肝火。
封賞的聖旨看都不看,屬實是卷簾不曾想過的。
轉頭找人求助:「哪吒三太子,楊戩不肯接旨,這可怎麼辦?」卷簾急得腦門直冒汗。
玉帝交代他的事沒辦成,反而剛出南天門就被原封不動打了回來。
他可不敢這時候去跟玉帝復命。
哪吒曉得他二哥的脾性,人家確實不稀罕。
王母費盡了唇舌,才讓玉帝點頭下了這個旨意。
在哪吒看來,若聖旨原封不動退回去,玉帝威嚴盡失事小,楊戩得不到應有的封賞才事大。
畢竟玉帝的封賞,不要白不要。
總不能什麼都便宜了那老玉帝。
哪吒思忖片刻,跟卷簾說:「這樣,你先把聖旨給我,我等會去灌江口,試著勸勸楊二哥,讓他把聖旨接下,卷簾天將你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這邊事情辦完,你再去跟玉帝復命。
」卷簾墨守成規慣了,沒乾過這樣「出格」的事,有些遲疑:「可是……」「別可是了,」哪吒將明黃卷軸奪過,再三保證,「這事你知我知,再無第三人知曉。
」卷簾抿嘴沒吱聲,恰到好處地轉頭看了眼。
哪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南天門當值的羽翼仙人縮回腦袋直起月要板,若無其事地低頭整理仙袍。
哪吒輕腳走過去,喊了一句「仙人」,那人就立刻背過身去。
嘴裡不忘喊著:「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哪吒:「……」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什麼都看見了,也什麼都聽到了。
從南天門飛出去很遠,白雋才被楊戩從袖中給撈出來。
如此更能感受到真君大人渾身散發的冷氣。
白雋本就怕冷,穿到花狐貂身上,那一身的毛茸茸都拯救不了他。
白如初雪的毛毛都炸裂開來,顫巍巍地抖動。
小貂不禁打了個噴嚏。
也就是這聲噴嚏,讓楊戩的冷氣稍稍收回了一些。
說話都柔了許多:「嚇到你了?」可不嘛,差點滾錯了道死翹翹,白雋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若原來那隻吃人不嘴軟的花狐貂還在,應該沒他這麼害怕。
小貂糾結地點點頭,遂又搖搖頭。
也不知楊戩看懂了沒有。
楊戩伸手扌莫扌莫他的頭:「哪吒兄弟孩子心性,太過貪玩,你別太在意。
」白雋倒有點意外。
楊戩這是在跟他解釋?自從進了灌江口楊府,哮天犬每日都在上演訓貂戲碼,白雋連楊戩的麵都沒見過幾次,更別提跟他說話了。
而白雋也是小心翼翼,麵對哮天犬的訓斥,也不反抗,整個一逆來順受的樣子。
稀裡糊塗替花狐貂本貂背著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