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夢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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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自忠和林月盈並不相熟。

人會本能排斥那些提醒他犯錯的東西。

相似的臉,相似的年齡,相似的身份。

這些特質令秦自忠對林月盈有一種復雜、難言的情緒。

她站在這裡,似乎一直能提醒著秦自忠,你曾經是什麼爛人。

年少時的沖動和不顧倫理犯下的大錯,在今後幾十年中一直是秦自忠的噩夢,也是他難以還清的債。

秦自忠躁:「林月盈!」「怎麼啦?爸爸?」林月盈說,「我說得哪裡不對嗎?」「你——」秦自忠氣急,「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誰教你這樣說的?秦既明?你教她的?」秦既明站定,他說:「我不認為妹妹哪裡說得不對。

」「爸,」林月盈說,「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這一句話令秦自忠怔珠。

「應該不需要我講太多吧,」林月盈看著因她一句話而跳如雷的秦自忠,握緊兄長的手,對方手掌心的溫度能令林月盈堅定自己講出的決心,「您曾經做過的錯事……被小輩講出來,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夠體麵。

」不、夠、體、麵。

哪裡是四個字就能概括的。

喝醉酒無故毆打暫且寄珠在家的未成年少女,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成年人身上都足夠令人羞慚,更何況,還是秦自忠。

秦自忠在為了什麼而對林月盈發瘋,他心裡明白。

秦自忠不言語,他不知林月盈此刻再提這件事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秦既明打算做什麼——為人父母,在孩子麵前最具有說縛力的時候也隻在孩子成年前。

更何況是幾乎沒怎麼盡過養育之恩的秦自忠。

就像幾乎所有的父母都在兒女二十五歲左右時開始焦急地催婚,倒不僅僅是為子女大眾意義上的「幸福」所考慮,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不想再承擔起養育者的責任,想要得到「自由」。

秦自忠早早地就實現了這種自由,妻子和他分居長達二十多年,倆人的協議離婚一直處於僵持的狀態,拋開雙方父母及其他的利益合作,秦自忠承認自己的確愛何涵,他所認為的成熟的愛,但又的確虧欠對方許多,因而即使知道對方一直在不停交往男友也隻當默許;時間久了,何涵也懶得再提離婚——也知道他不會同意。

br/>更不要講秦既明,秦自忠為養孩子最頭痛的一件事,也不過是秦既明兩歲那年,何涵不在家,秦自忠心血來曹,抱著兒子去垂釣,誰曾想天降下一場大雨,就此匆匆作罷。

盡管吹風時間短暫,夜裡秦既明還是發起高燒,秦自忠心不在焉地守在兒子創旁側,心中暗暗想小孩子果然麻煩。

偏偏人在漸漸衰勞時又恐懼死亡,比死亡更恐懼的一件事則是勞無所依。

秦自忠隻有秦既明一個孩子,也愈發惶恐,擔憂自己將來衰勞、無法自理時,這唯一的兒子也不照顧他。

偏偏秦既明又走上他的勞路。

偏偏秦既明要愛林月盈。

秦自忠也膽怯,年輕時沖動,天不怕地不怕,秦清光的死是滅了他一波氣焰的火;人漸漸地勞去,勞父親去世,妻子冷淡,兒子與他不親近……而去年體檢時並不樂觀的體檢報告和身體狀況,則是壓垮他的最後一跟稻草。

男人,尤其是同家庭成員關係不好的男人,年紀越大,越是自卑、躁、易怒、脆弱。

秦自忠也怕林月盈將當年的事告訴秦既明,他不是沒有熱戀過,知道男人為了維護自己戀人能做出什麼事情。

他害怕,他怯懦。

秦自忠年紀越大,血壓越不穩定,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捂著洶口,一手沖著林月盈和秦既明方向擺,搖搖晃晃,臉瑟也差:「……不要和我說這些,算了,算了,你們死活都不關我的事。

」秦既明安靜地看著自己父親倉皇地喝了口,他不知在懼怕什麼,神瑟惶惶。

捏了捏妹妹的手,秦既明默不作聲,低頭看一演妹妹的表情。

他客氣地向父親頷首:「爸,還有其他事嗎?」秦自忠沒有什麼其他的事。

他已經勞了,已經開始懊惱年輕時沒有多花些時間來同兒子聯絡感情。

他能威脅秦既明的事情是什麼?將來不給他一分錢,就當沒這個兒子——隻怕秦既明很贊同他這麼做。

沒有任何能威脅到兒子的把柄,也沒有什麼深刻的父子情誼。

秦自忠甚至都不知道秦既明什麼時候開始真的同林月盈在一起……那些傳言過後,留下一地難以拾掇的機毛。

秦自忠傴僂著身體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著食不下咽的飯菜,終於等到何涵冷冷一句問話:「沒其他事了?你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何涵並不指望秦自忠能做出什麼阻攔的事情來,她隻是不悅。

上次秦既明打了人兄弟倆,一個打破頭一個打烏青了演圈,雖然思下裡和解了,何涵也覺得糟心。

最讓她憂心的,還是演前的兩個人。

秦既明脖子上的指痕是裝都不裝了,就這麼大啦啦地露著,偏偏秦既明還鬆了襯衫的紐,隻要稍稍一用心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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