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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夏公子近年來越發懶得說話,隻偶爾毒舌幾句,毒到連夏毅天都氣得跳腳。尤其在忙碌、疲倦或煩躁的時候,能用一句話搞定的絕不用兩句,能用眼神解決的絕不講一個字,能直接動手的絕不出聲。

忙了一天,夏熙雖然沒把疲倦寫在臉上,但身體已經覺得很累了,想要早點結束這頓飯回家休息。他都已經大發慈悲的不理會李經綸了,李經綸卻不肯放過他,竟在最後來了句女生還是在政府部門坐班比較穩妥,在外麵辛苦又不安全,更要防止某些表裡不一的人別有居心。

夏熙挑了挑眉,終於轉頭看了李經綸一眼,淡淡道:「李同學是嗎?剛才聽你說南江州有其獨特的發展前景,要為南江州做建設,不知你要做的是哪一塊?是否已經定好了具體的方向和計劃?」

李經綸被問的一愣,頓時卡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方才不過是習慣性的誇誇其談,哪裡有什麼具體計劃,在學校裡,他向來喜歡用這種高談闊論吸引別人。但他此刻麵對的是懂行的夏熙,不是和他一樣無知的同學,何況他根本沒有半點實踐經驗,就算心裡有想法也不敢在這時候說,怕被夏熙抓到什麼錯處。

見他支支吾吾的不吭聲,夏熙繼續道:「李同學莫非是不想告訴我?正巧我最近打算向外投資,如果你缺少資金,我可以幫你注資。」

段繪靈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跟著開口:「對啊,夏公子都那麼說了,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段繪靈對李經綸還是有一定好感的,在她眼裡,對方雖然出身比較低,但非常上進,不管是學校的辯論會還是交流會,都自信滿滿風采飛揚,所以開這句口完全是出於好心,想幫李經綸把握這個機會。在段繪靈的催促下,李經綸隻能硬著頭皮有些磕巴的說:「我、我覺得在南江做什麼都行,工業和商業其實都、都不錯……」

隻這一句就掂出了他的斤兩。在座的也都不是傻子,此言一落,除了夏熙外的所有人,表情都顯出了一點怪異和尷尬。

李經綸是有點聰明,但也隻有那一點了。若換做那些真正聰明的,七扯八扯的說一點也就圓過去了,或者是那些識時務的,直接承認自己還沒出校門,雖有抱負但尚未計劃好,也沒人會覺得有錯。可他明明隻有半杯水,還搖得人盡皆知,又死要麵子的逞能,實在不值得同情。

還是夏熙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有些遺憾的道:「看來李同學並不想說,怕是看不上我的那點資金。」頓了頓,又很通情達理地表示理解,「夏家的產業雖大,但至今仍是我父親在一手把管,我從上學起就一直是獨立地在做創業,投資規模比較小,也沒有動用夏家的資源,李同學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這話簡直相當於在李經綸臉上掄巴掌了。副菜已經吃完,說話的功夫侍者上了主菜,打完臉的夏熙便把注意力放回到食物上,一心想早點吃完回去。

可惜這頓飯終究是吃不完了。

竟有人在這時候找了過來,正是平日裡一直跟在劉啟行旁邊的劉家保鏢。跑得氣喘籲籲,額上也滲出了一頭的汗,說是自家少爺在城中新開的那家會館遇到了麻煩,讓他來求夏熙去救場,語氣很是著急。

夏熙微皺起眉,心裡的火氣莫名就擴大了,隻覺得這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段繪靈倒是很善解人意的說正事要緊,讓夏熙快點過去,可夏熙知道若是他中途把段繪靈丟下的事被夏毅天得知了,一定會煩不勝煩地給他一通批評教育。

此刻的劉啟行心裡簡直又急又亂,旁邊的安格斯臉上也透著焦慮。

事情的原委其實很簡單,幾個小時前夏熙離開宏業後,私底下本就非常愛玩的劉啟行自發的盡地主之誼,帶安格斯去那家新開的會所裡玩。進去後才發現這裡頭其實是家私人賭場,提供賭具、場地、吃喝、及美女,客人可以自行找人開局,輸贏都是客人之間的事,和會所沒有關係。

相比於夏家來說,劉家自是差了好幾截,但在德城也算是能排得上號的,劉啟行又經常拉著朋友結伴去各大娛樂場所鬧騰,是諸位老板都認識的熟客,城裡頭常玩的人也全認識他,所以他完全沒想過自己能在這家新開的小小會所裡出什麼事,還本著人越多越熱鬧的原則聯係了其他朋友。

卻不知人一多就容易亂,有會所裡的兩個其他賭客不知怎麼也跟著混進了他們的包間,而問題就出在那兩個賭客上。

劉啟行雖然愛玩,卻是從來不沾賭的,也不太懂什麼賭場規則,隻本著好奇心態嘗試一回。頭兩局還贏的很開心,接下來便開始了連輸,並在糊裡糊塗的情況下輸了數千萬銀元。

他找不到對方出千的證據,那個叫周泰的賭客卻轉眼叫來了好幾個打手圍住這間包廂,要求立即給錢。這陣勢顯然是道上混的,並且精通賭術和勒索,行動快速有力,劉啟行在心裡頭左想右想,隱約把對方背後的勢力給盤算出來了,登時就是一驚,心知眼下已無力回天,隻能讓人去求助夏熙。

周泰身邊的打手已經耐不住了,問劉啟行到底還要拖延多久時間。周泰也跟著開了口,毫無起伏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說隻再給三分鍾,要麼給錢,要麼按規矩留下三根手指,此事就算做結。

話音剛落門便被驟然推開,於是整個包廂從周泰到打手到劉啟行等人紛紛隨聲往門口望了過去,隻見逆光之下出現一個身著暗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青年。其身姿挺直,玉樹臨風,長相俊美,若忽略趴在他腳邊的守門人,絕對稱得上一幅完美的畫卷。

這個守門的人自然是周泰這邊的打手。屋內率先回過神的另一名打手看見自己兄弟躺倒了,沖動之下竟不等命令便私自動了身,拿起身邊桌案上的一隻酒瓶沖了過去,下一秒便逼至夏熙跟前。

夏熙在這危機的一瞬間側身一偏,同時以難以想象的反應力奪下酒瓶,繼而眼也不眨地對著那人的腦袋反手拍了下去。

又狠又快又準。

隻聽砰的一聲響,酒瓶在那人的腦袋上應聲而碎,鮮血玻璃渣和酒水齊齊飛濺,甚至有滴血濺上了夏熙的眼瞼。這一幕既暴力又充滿了美學,讓屋內的所有人包括後頭跟著夏熙來的人通通愣了一瞬。

現場唯一麵不改色的那個就是夏熙本人了。他隨即扔掉手裡剩下的半個酒瓶頸,甩掉身上沾的酒液和玻璃末,動作優雅又漫不經心。然後抬腳越過那個受傷倒地的打手,一步步走進包間,靜寂的環境裡隻有他不快不慢的腳步聲異常分明地落入每個人耳中。

靠近他的幾個打手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隻有劉啟行站起身迎向夏熙,一邊沖他露出平日裡的嬉皮笑臉一邊喚了聲小熙。

輕顫的尾音卻暴露了他的緊張,而這緊張並非是因為周泰,是因為夏熙。

隻消夏熙肯來,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可夏熙教訓他也不會留任何情麵。果然,夏熙先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周泰,然後便在眾人異常驚訝的目光下先給了劉啟行一拳。

動作依然優雅而漫不經心,下手卻沒留一絲餘力。而劉啟行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也不敢吭聲,隻疼得弓起了身子。

「給我惹麻煩很有趣?」

夏熙微眯著眼冷聲開口,劉啟行又被狠狠揍了一拳,這次總算撐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痛呼。

「教了那麼多回都記不住,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嗎?」

第三拳下來劉啟行已經要站不住了,身上疼的不行,心裡卻大鬆一口氣,之前的急和亂通通都沒有了,隻剩下大石落地的安心感。

他之前也有過幾次求夏熙趕來救場的事,而這種事不管大小,夏熙最先懲治的人一定是他劉啟行,所以他久而久之對此已經習慣。從小到大認識了那麼多年,劉啟行自然深知夏熙的性子和能耐,從很早開始,他惹到事後唯一想到的求助和信任對象便是夏熙而非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最擔心害怕的也不是他惹到的人和事,而是夏熙的懲治和怒火。劉啟行甚至習慣到被揍了之後才覺得放心,因為夏熙一定會幫他把事情解決。而如果哪次夏熙不再揍他了,他反而會害怕不安到極點。

——跟在夏熙身邊的人大概都有受虐體質,並不止劉啟行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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