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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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送了不少食物上來,有鵝肝和魚排,還有水果和布丁,夏熙天生就是被人服侍的命,態度自然的任由馮銘主動過來給他把魚排和水果通通切好成塊,隻在切完後道了聲謝。而佐藤隆川也沒覺得堂堂一個『少帥』跑過來給夏熙切東西有什麼不妥,——在他心裡一向認為他的寶貝就合該被人伺候著,什麼都不用做。夏熙繼而用叉子叉起切好的魚排,動作非常好看,一舉一動都可以當作用餐禮儀的典範。

他吃東西的時候,可以像小孩般懶散隨便,也可以端出極優雅的姿態,看上去還一點不像是在端著,而是從骨子裡散發的矜貴。把魚排放進嘴裡,夏熙才轉頭朝佐藤隆川看去,仿佛剛剛才知道佐藤隆川進來了一樣,然後一邊望著佐藤隆川一邊將食物慢慢咀嚼著咽進肚,期間還用舌尖舔了舔紅潤的唇瓣,對佐藤隆川道:「有點餓了,但這裡的東西不太好吃,我們回家吃飯吧。」

其實若佐藤隆川稍微用點心,能發現出很多不對,或者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卻還想給自己和夏熙最後一次機會,所以放任自己被夏熙口中的家字和紅艷的舌尖所失神,隻管點頭,「好。」

今晚的月色很好,周一晚上的月色也是一樣。月色似乎每天都沒有什麼不同,真正不同的是人心。

終於到了要見夏琛的時候,夏熙表麵上很平靜,但心裡起了洶湧的波濤。而佐藤隆川雖然已將夏琛所在的地點安排得非常縝密,卻依舊謹慎地選擇在人流量少且方便攻擊和隱蔽的晚上出行,甚至蒙上了夏熙的眼,直至車子抵達目的地才親手把眼罩取下來。

夏熙對此並沒有表露異議,情緒也依舊保持著平穩,卻在看到夏琛後那一瞬破開裂縫,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擴大,幾乎裂成碎片。

他之前會自欺欺人地想著夏琛起碼還活著,總有恢復的那天,所以能勉強壓住鋪天蓋地的擔心,此刻真正看到對方,才知道對方的情況究竟有多嚴重。夏琛整個人消瘦得厲害,英俊的臉都快脫了形,緊緊閉著眼,連月匈口的起伏都幾不可見,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呼吸。望著那張熟悉的容顏,夏熙想要伸手去觸扌莫他的眉眼,手卻顫抖的不能自持,連身形都有些不穩。佐藤隆川看在眼裡,試圖扶住他,卻因他轉頭望過來的生冷的目光而頓在原地,無法動彈。

佐藤隆川覺得自己似乎再次嘗到了從蹺蹺板上跌下來的落差感。夏熙前幾日的安順和睦仿佛都是他臆想出來的幻象,他在這一刻於幻象中跌在地上,險些站不起來。

其實佐藤隆川很清楚夏琛對夏熙有多重要,清楚自己可能永遠也比不上夏琛,清楚自己帶夏熙來見夏琛一定會得到這麼一個被遷怒和排斥的結果。夏琛畢竟是因為他才中槍,若換做他自己,重要的人受傷生命垂危,不管傷他的那個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遭到他毫不留情地報復打擊,可親眼看到夏熙的反應,已疼慣了的心髒還是會感覺疼痛難忍。

佐藤隆川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外,問手下要了根煙。他和蔣戰威一樣,並沒有煙癮,卻會在極度煩躁的時候抽一點。佐藤隆川轉眼抽了兩根,心頭的疼痛勉強消減下來,覺得夏熙的情緒也能漸漸平靜下來,便撚滅了煙頭,理了理衣服,準備重新進屋。

卻不料在抬腳踏入的這一刻收到了手下親衛的報告:「主子,外麵似乎有變,需要緊急離開。」

首先發現問題的是福山會四組裡最優秀的狙擊手,——佐藤隆川這次連親衛們的能力都不相信,把福山會裡一組和四組的精英全召了回來。佐藤隆川聞言沉下臉,並迅速地問了一下外麵的情況,當斷則斷的道:「先安排夏琛和醫生從地下暗道離開。」

說話的同時大步邁進屋,抓住夏熙的手腕就往門外走。夏熙被拽的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但他完全顧不上自己,而是一邊瞪著沖進來轉移病床和呼吸機的醫生及親衛一邊死死抓著病床邊上的護欄,不讓他們把病床推走,「佐藤隆川,你要把我哥哥送去哪裡?!」

「送去你再也見不到的地方。」

佐藤隆川強硬有力地把夏熙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一把攬住他的月要,半拖半抱的往外帶。

夏熙的掙紮全無作用,轉眼便被佐藤隆川帶到走廊,並奔至大門前。大門是金屬做的卷簾門,走在前頭的親衛才一拉開,便感覺到了子彈的破風之聲,下意識要再將卷簾拉回去,但已來不及了,從三百米開外的居民樓上,一顆狙擊槍的子彈以超過音波的速度飛速旋轉著,不到兩秒鍾的時間就來到了他麵前。

砰的一聲,竟有兩道槍響同時響起,分別來自於敵我兩方,一個是敵方的狙擊手,一個是四組的狙擊手,——後者竟精準無誤地擊開了那枚奪命的子彈。

這兩聲槍響正式拉開了戰爭的序幕,槍聲開始變得密集且淩亂,渡邊大介和一眾親衛都被派去護送夏琛了,身邊隻剩寥寥三個親衛的佐藤隆川卻始終有條不紊。而夏熙這才真正見識到福山會的實力,——兩個屬性不一的組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加上敵方的狙擊手似乎有所顧忌,每一槍都開得很謹慎,夏熙和佐藤隆川轉眼已被成功護送上車,並沖出了埋伏圈。

可事情顯然沒有那麼簡單,連佐藤隆川都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埋伏位於臨近長虹帝國租界的路口。他們還沒開至前方的丁字路口,就看見左右兩邊沖過來一輛又一輛用於在港口拉貨的廂式貨車。其外表很不起眼,車廂打開,卻有一排排荷槍實彈且訓練有素的軍隊迅速跳了下來!

細看那軍服上的標誌,竟是蔣家的洛北軍!!

這標誌別人可能認不出來,熟知各方情報的佐藤隆川卻很清楚。袖口上的袖扣不僅代表著洛北軍,還代表著洛北軍最精銳的特種軍隊,而此支軍隊隻有蔣戰威本人能夠調動,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佐藤隆川冷冷眯起眼。他隻猜到蔣戰威和馮銘建立了合作,卻沒料到蔣戰威竟然比他還瘋,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親自帶著軍隊闖進了興東聯邦州的地盤。所幸就算蔣戰威和馮家有合作,馮家軍也不會參合今晚的事。

此刻的馮銘站在馮家的後花園裡,還有點沉不住氣,馮中韋卻很淡定地坐在搖椅上看戲。

他看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戲,亭台上的小旦在用婉轉嬌嫩的嗓子咿咿呀呀地唱著曲,身姿亦裊裊如煙,臉色被寒風吹的蒼白如雪,卻不敢發出一個顫音。馮中韋聽得很是專注,興致來了還跟著哼兩句。

「您還有心思聽戲,我們真的不出兵也不過問?」馮銘語帶焦急地道:「您就這麼任由洛北軍暢通無阻地進入我們的地界,還任由他們堂而皇之地在這打起來,若傳出去,豈不是無人把我們興東聯邦州放在眼裡!」

「當然要出兵,但不是現在。何況你以為出了兵,就有人把我們放在眼裡?」馮中韋拿起杯子押了口茶,終於開口:「我們本就是四個聯邦州裡最弱的一個,否則長虹帝國為什麼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如今蔣戰威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自願出兵跟長虹帝國作戰,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什麼要管?」

「萬一引狼為患……」

「你以為佐藤隆川那麼好對付?或者以為段家都是死的?」茶水有點涼了,飄上來幾縷皺縮的茶葉,泛著煙燒過的焦黃,馮中韋拈著茶盅,借著稀疏的光線打量著飄上來的茶葉,「蔣戰威已經吞掉了安平聯邦州,段瑞德不可能任由蔣戰威再吞掉我們興東,——否則誰知他的南江州是不是下一個?段瑞德好容易找回了兒子,還想著要把基業傳下去,他不敢賭,也賭不起。而段家一旦出手,洛北軍便會腹背受敵,必死無疑。」

有片飄上來的茶葉沒有泡開,一經細看,便露出了那浮泛粉飾下衰敗的醜態。台上的小旦還在不敢停歇地唱著,這盞茶,這出戲,這一麵麵人性,似乎處處都透著衰敗的醜態。

福山會的殺手雖厲害,但更適合單打獨鬥,架不住人海戰術,何況是訓練有素的特種軍隊。麵對已完全堵死的前路,開車的親衛猛然來了個原地擺尾,試圖回轉後退,子彈的射擊聲同時響起,是跟在旁邊的另兩輛車開始了主動出擊,並刻意放緩速度,以壓製對方的追擊。

這聲東擊西的計劃很有效,軍隊的確沒追上來,卻不料前方的路口竟出現了和此前一樣的場景,——數輛廂式貨車直直沖了過來,而且其中一輛裡就坐著蔣戰威。

他們被包圍了。

前後加起來共近二十輛貨車將他們生生逼停在中間,親衛緊急聯係後麵的車,卻沒得到應答。

聲勢如此浩大,路線如此精確,說明蔣戰威早有準備。軍隊已齊刷刷地持槍對準了佐藤隆川的車,蔣戰威所坐的那輛車則緩緩停在了佐藤隆川的正對麵,車前環繞的士兵們拿著更為先進的武器。隻消蔣戰威一聲令下,便會萬彈齊發,再結實的防彈車也堅持不了多久,最終難逃被打成篩子的命運。

氣氛極其緊張,佐藤隆川卻依然非常鎮定,遙遙看著正對麵車窗內模糊不清的影子,試圖辨認蔣戰威的準確方位。前排親衛的通訊器在這時響了,打來的正是蔣戰威本人。

佐藤隆川接了過來,蔣戰威的聲音隨即響在聽筒裡,也響在了夏熙的心上,「佐藤少將。」

「好一出紅拂夜奔,」佐藤隆川的語氣也不知是譏是貶,「蔣元帥這出戲唱得厲害,佩服佩服。」

蔣戰威並不在意他的諷刺,隻氣勢駭人的一字一句道:「你我明人不說暗話,把小熙還給我,我便放你離開。我時間不多,可以給你三分鍾考慮,若三分鍾後小熙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我麵前,我願意答應你的任意一……」

佐藤隆川直接將他的話截斷:「若小熙不出現,你要怎樣?」

蔣戰威微頓了一秒,剛要開口,佐藤隆川卻掛斷了通訊。此刻的氣氛實在是一觸即發,讓人心驚膽戰,車裡的殺手和親衛均下意識瞥了一眼時間,但佐藤隆川對其半點兒也不關心,隻管轉向夏熙問:「你是不是很想跟蔣戰威回去?」

他的手始終不曾放開夏熙的手腕,夏熙也不知是說被攥住的手腕還是其他,道:「佐藤,你放手吧。」

「放手?」佐藤隆川竟大笑出聲,「我倒想知道三分鍾後我仍然不放,蔣戰威會不會下令開槍。」

「因為我很期待他能這麼乾,」佐藤隆川眼裡充滿著貨真價實的期待甚至是瘋狂,「這樣我就可以跟你死在一起了,血液交織,骨肉相纏,——可惜我怕蔣戰威舍不得。」

蔣戰威自然舍不得。他若舍得,早就下令開槍了,根本不會搬出什麼三分鍾的考慮時間。這等要挾手段換做別人也許會被唬住,對佐藤隆川卻一點用處也無。

——蔣戰威絕對不會讓夏熙受到一點傷害。

「你早就知道蔣戰威來了對不對,是馮銘告訴你的?還給了你定位器?」

佐藤隆川死死盯著夏熙再度發問,夏熙對上他充滿危險的眼神,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點頭:「對。」

「你明明答應過我會乖乖的,不偷偷離開。」佐藤隆川的麵部肌肉一點點繃緊,繼而以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按住夏熙的肩。夏熙整個人都被佐藤隆川壓製住,視線也被陰影籠罩,耳邊傳來惡狠狠的聲音:「讓我放手?你這輩子都別想!」

還有哢嚓聲伴隨這句話同時響起,——佐藤隆川將夏熙的右手和自己的手銬在了一起。

他怎麼可能放手,哪怕他當真山窮水盡,一敗塗地,也不可能放。除非他有朝一日死於非命,而這世上有本事要他命的從來隻有夏熙一人。

佐藤隆川猛然去扯夏熙的上衣,並把手扌莫進他的褲月要,夏熙全身一僵,隨即便劇烈掙紮起來。可在手被佐藤隆川拷住的情況下,他的掙紮變得更加無力,佐藤隆川轉眼已一言不發地解開了他的上衣。

「放開我!你要做什麼!!」

夏熙甚至因恐慌而有些失聲,與此同時,蔣戰威的通訊再次打了過來。

不詳的感覺突然籠罩了蔣戰威的全身,他捏著通訊器的手骨都在啪啪作響,仿佛捏的是敵人的命脈。前排的親衛拿著通訊器,不敢轉頭也不敢妄動,直到聽見佐藤隆川說可以接通的命令,才點開免提。蔣戰威的怒吼下一秒如海嘯般傳來,「佐藤隆川,你在做什麼!」

「急什麼,三分鍾還沒到呢,蔣元帥。」佐藤隆川的語氣平靜的可怕,看著夏熙的眼神則冷靜的可怕,甚至認真得不含一絲情|欲。他最終成功地在夏熙的月要間找到了一個芯片,然後使力一掰,將其捏成了廢渣。

——佐藤隆川是在搜身,剛剛被他捏碎的就是最新型的定位器。他還在繼續搜找,將夏熙皮帶上的金屬扣也檢查了一遍,連一頭如緞的發絲也不放過,又細細扌莫起了夏熙的腿。

夏熙不受控地重新掙紮起來,手銬撞擊到車廂,發出清脆的音響,伴著低低的喘息聲一並從通訊器傳入蔣戰威耳畔。

這聲響讓蔣戰威就像受傷的雄獅一樣暴躁不堪,佐藤隆川甚至能聽見他牙齒咬出的咯吱聲。而佐藤隆川已飛速地將夏熙的兩條長腿也檢查完了,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卻繼續用那種冷靜而認真的眼神打量著眼前這具衣著淩亂的美麗軀體。最後將目光轉到了身下,——因為會有特務和走私犯將東西藏在那裡。

伸向臀部的大手讓夏熙發出一道不安的驚喘,拚盡全力試圖掙開手銬,銬鏈跟著嘩嘩作響。

「佐藤隆川,你到底在做什麼?!」蔣戰威發紅的雙眼宛如噬人的野獸,一拳狠狠砸在車廂上,砸得鮮血淋漓,「你瘋了嗎?把小熙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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