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考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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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林涵總算把這些天一直橫亙在心頭的一個疑惑問了出來。

「紀驁,你最近是不是在練什麼新劍法?」

彼時他正騎在葦葉上,紀驁十分配合他,也展開雷霆翼,慢悠悠地跟在他旁邊飛著。林涵原本以為隻有晏飛文那種喜歡炫技的人才會喜歡這種東西,沒想到給紀驁買了之後,紀驁壓根不駕飛劍了,沒事就跟個妖族一樣到處亂飛,隻能解釋為他們打架厲害的人都喜歡這種東西。

所以林涵暗自決定,等以後賺了靈石,就照著晏飛文給紀驁買東西,晏飛文有什麼,就給紀驁買什麼,反正他們品味差不多。

不得不說,紀驁對雷霆翼的控製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林涵問出這句話之後,他連身形都沒有停滯一下,更別說從空中栽下來了。

他一臉嚴肅地看了林涵一眼。

「沒有,為什麼問這個。」

林涵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決定相信他。

「那晏飛文為什麼說你練了新劍法。」

「他不懂劍道,亂說的。」紀驁毫無壓力地汙蔑了一通晏飛文:「我隻是改進了一下離天劍訣而已。」

事實上,他這些天都在領悟器靈老頭交給自己的那一縷劍魂,雖然隻是殘缺不齊的一縷劍魂,還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聶雲殤的劍意本就鋒利到極致,接近劍道的本質,就算貿然把神識貫入其中都會使神識受傷,器靈老頭卻把這東西放在他心脈裡溫養,簡直和在心脈裡放了一把飛劍毫無區別。要不是紀驁修煉了吞天訣,經脈無比強韌,否則早就被劍意傷到心脈成為廢人了。

就算有吞天訣護體,剛開始的幾天還是很痛苦,紀驁別說學習劍法了,光是試圖在全身運轉靈氣都會被心脈裡的劍魂折騰得痛不欲生。剛好那時候他們又跟著千秋閣的貨隊進京都,就住在貨艙裡,林涵不能專心修煉,就天天盯著他,紀驁一邊忍受著心脈裡的劍魂,一邊還要注意不要被林涵看出端倪,過得非常慘。

現在就好多了。

心脈已經習慣了劍魂的存在,吞天訣也不再把劍魂當做心脈裡的異物,而是與之相安無事。紀驁總算可以靜下心來探查一下這縷劍魂裡聶雲殤留下來的痕跡了。事實上,林涵他們找來之前,他就正在做這件事。

劍魂其實非常小,如同一根發絲一般盤桓在他心脈中,偶爾還會隨著靈氣遊走,習慣了紀驁的身體之後,也不再散發出森森劍氣了。紀驁用靈氣探查這縷劍魂,偶爾也能瞥見一點聶雲殤留下來的吉光片羽。每次劍魂被激活,紀驁都隻能看見一閃而過的畫麵,稍縱即逝,還。也虧得他心性堅忍,而且在劍道上的天賦十分高,這才從中參悟出了聶雲殤的誅仙劍法的雛形。

今天他迎戰晏飛文,用的就是誅仙劍法中的劍招。晏飛文笑他隻學了個皮毛,殊不知,連這點皮毛都是他用劍魂中的記憶碎片硬湊出來的。

這些事,紀驁都不希望林涵知道。

相比這半年來遭遇的事,仙緣大會的選拔,簡直可以稱得上輕鬆了。

明王府雖然地位尊貴,對於來參加選拔的年輕人卻都非常客氣,把他們全部安排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依次進去麵見羅浮山負責選拔的仙人。林涵他們因為還要和晏飛文會麵的緣故,所以沒有趕早,排在比較中間的位置。

眼看著都快排到他們了,晏飛文終於來了。

他顯然又去黑市轉了一遭,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麵容清秀的普通青年,還穿著那身空空盪盪的青衣,要不是聲音還沒變,林涵幾乎要把他當做不懷好意的陌生人了。

他換了張臉,個性卻一點沒換,還是喜歡捉弄人。大廳裡熙熙攘攘,人擠人,他找到林涵後,也不打招呼,直接悄悄潛近他身邊,掏出一把鐵扇來,直接抵在林涵月要上。

「打劫,把靈石都交出來。」

其實還是林涵的戰鬥經驗太少了,要是換了紀驁,別說近身,他剛露出一點要偷襲的苗頭就能打哭他。可惜紀驁剛被林涵吩咐,去大廳出口看看究竟了,所以被他輕而易舉嚇到了林涵。

林涵開始沒反應過來,剛想反抗,就看見他這一身青衣,又聽到他帶笑的聲音,頓時無奈地笑了:「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這樣已經不錯了。」晏飛文收回扇子,笑得眼眯眯,他的臉變了,原先的桃花眼不見了,儼然就是個清秀的普通青年。

「這是什麼秘法?」林涵好奇地問道,原文中紀驁雖然結仇無數,但都是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地殺上去的,也沒用過什麼隱藏形跡的手段。他實力不比紀驁,所以很需要這些東西。

「這是蜃珠,三千兩靈石一顆,要找到會造蜃樓的海妖才能用。而且這東西隻是個障眼法,扌莫起來還是一樣的,要不你扌莫扌莫?」

林涵半信半疑地扌莫了扌莫,明明扌莫到的是有著長睫毛的桃花眼,看起來卻仍然是普通的清秀眉眼,確實有點玄妙。

等紀驁探明情況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涵伸手在扌莫晏飛文的臉、而晏飛文躲也不躲一下的畫麵。

「回來了,前麵怎麼說?」林涵滿心要弄兩顆蜃珠來給自己和紀驁用,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行為哪裡不對。

「他們說很快就輪到我們了,那個白胡子老頭也在裡麵。」紀驁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哪個白胡子老頭?」林涵不解。

「在千秋閣蓮花洞住我們隔壁的那個。」紀驁怕他聽不懂,又補上一句:「他誇我的劍意好,我把他的樹砍了。」

等到輪到他們進去了之後,林涵才知道,紀驁所說的白胡子老頭,正是羅浮山的長老,法號元清子。羅浮山這次來選拔的共有兩位長老,一位二代弟子,兩位長老分別負責劍修和道修的選拔,那位二代弟子負責的卻很雜,從丹藥到煉器都是他一個人來考核。林涵進去之後就和紀驁和晏飛文分開了,在仆傭的引導下去一麵掛滿了牌子的牆上選一塊牌子帶進去。林涵不知道深淺,於是選了最擅長的丹藥,他想考核應該不會是讓他們現場煉丹藥,應該就是看看靈識的強度什麼的。畢竟仙緣大會要選拔的是金丹以下最有天賦的年輕人,而不是目前實力最強的年輕人。

拿牌子的時候,他注意到最上麵有一塊高高懸起的牌子,與別的都不同,上麵的篆紋也非常古樸,隻是似乎許久沒人動過,上麵還積了一層灰。

「那是什麼牌子?」林涵問仆傭道。

「連禦獸牌都不認識?」旁邊和他一起進來接受考核的幾個丹藥師都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嘲諷道:「怎麼現在什麼人都敢來參加仙緣大會考核了?估計連家族傳承都沒有吧。」

他們所謂的傳承,其實也不過是些紀驁都看不上的心法劍訣而已。說實話,這些紈絝子弟其實並不算京都城中身份最尊貴的那一群,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地位並非像皇室那樣穩固不可取代,所以他們才對林涵這些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平民充滿敵意,動輒就拿什麼傳承來說事。反而是像明鳳郡主越皇子這些皇室表現得十分親民,反正不管誰出頭,隻要是南詔國的,就是他們的子民。

眼看著那些青年都嘲諷林涵,被眾星拱月擁在中間的那個溫婉女子卻發話替林涵解圍了。

「這是代表禦獸術的禦獸牌。」那女子輕聲為林涵解疑:「自從上古仙魔大戰之後,許多神獸隕落,血統滅絕,禦獸一門就大不如前了,已經有近百年沒有人摘下這塊牌子了。但是羅浮為了傳承考慮,每次選拔還是會帶上一塊禦獸牌,這已經成為一種傳統了。」

「多謝道友解惑。」林涵連忙道謝。

「不用多禮,叫我九薇就好。」那女子輕聲道。周圍簇擁著她的青年見她對林涵態度如此之好,都隱隱露出了敵意,林涵不想惹事,隻好朝她笑了笑,取下一塊煉丹師的牌子,進入了考核的室內。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位羅浮山二代弟子對這些丹藥師的考核標準,就是看靈識強度。畢竟對於沒有秘法來強大靈識的普通人來說,天生的靈識強度就代表著他們能在丹藥師的路上走多遠。丹藥師一般都醉心煉丹,修為進步得很慢,最多也不過元嬰期,一旦煉的丹藥達到靈識天賦強度的極限的話,這個丹藥師也就止步於此了。

正是因為同樣的道理,所以朱雀大陸上那些聞名天下的丹藥師,大都在年輕的時候就在靈識上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煉器師和陣法師也是同理。

林涵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在接受考核了,羅浮山用來測試他們靈識強度用的是一種玉石做的陰陽魚,大小不一,最小的像片葉子,最大的有圓桌大小,上麵雕刻著許多蝌蚪一樣的圓孔,形製十分古樸。

室內共有七個人,都在用靈識控製陰陽魚,使其浮在空中,最厲害的是一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他正控製著一個磨盤大小的陰陽魚,雖然有點勉強,神色卻十分得意,顯然是勝券在握。

林涵看了一眼那個負責考核的羅浮山二代弟子,見他示意自己也加入其中,於是在十個陰陽魚裡麵選了個手掌大小的,他將靈識一灌入其中,就感覺到了這東西的沉重。竟然比一件靈品法寶消耗的靈識還多。

然而在外人看來,他就是輕而易舉地操縱著這個陰陽魚浮在了空中。

羅浮山的二代弟子看了他一眼,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

剛好比這個陰陽魚大一點的那個人頭大小的陰陽魚空了出來,被測試者十分遺憾,一臉不甘地把陰陽魚交給了羅浮山的二代弟子。那弟子就把那個人頭大小的陰陽魚放在了林涵麵前。

「試試這個。」他對林涵說。

他的意思是讓林涵放下正在操縱的那個,拿起這個,結果林涵誤會了,伸手拿起那個陰陽魚,分出一縷靈識灌入其中,操縱著它也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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