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驚雷暴雨之中!(2 / 2)
「快,沖上去!」
「徐老,咱們幫誰啊!」
「幫誰啊,幫誰啊。」
徐老一時間也急昏了頭。
一邊是和自己洋行有關係的葓門,徐老實在不願意跟對方交火!
另一方是隻有數麵之緣的沈嘯,但奈何小姐現在還在他的手中。
就在徐老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背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徐老沖著手下揮了揮手。
幾人點了點頭,迅速沖上去,直接便把那人按在了地上。
「蒙住眼,塞住嘴!」
「我能不懂?」
兩人乾脆利落地解決掉這個人帶到徐老身邊,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
徐老向前走去,然後回頭示意眾人帶著這個人跟上。
幾個手下抬著被捆得跟麻花一樣的人上了二樓。
徐老清了清嗓子,用力喊道:「都住手!別打了!」
「砰砰砰!」
幾道火花瞬間在他的身前出現,把他嚇得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
「住手!陳天明在我手上!」
陳天明手下的人心想糟了,三少怎麼被抓了!
沈嘯手下的人心想陳天明是誰?
不認識!
對方好像跑神了,再開幾槍!
固定靶打起來確實要輕鬆許多。
樓裡的槍聲越來越稀疏,終於停止。
沈嘯和陳風等人帶著左寒青來到了二樓樓梯口處。
「徐老?」
左寒青嘿嘿一笑,完全無視了徐老擠眉弄眼的暗示:「您怎麼抓住他的?」
徐老心想我剛剛就應該把陳天明打暈,現在好了,眼白蒙了。
「陳三少就在一樓那邊站著,好像也沒怎麼反抗!」
陳天明「嗚嗚」出聲,心想你們敲老子悶棍,老子怎麼反抗?
徐老嘆了口氣:「揭開吧。」
手下的人快速把陳天明的眼上和嘴巴裡塞的布拿開。
陳天明立刻怒道:「左寒青,你竟敢對我動手?」
左寒青撇了撇嘴:「麻煩陳三少弄清楚情況好不好?」
「剛剛他都已經承認了,你難道還想否認?」陳天明冷哼一聲道。
左寒青沒有搭理他,回頭看了一眼沈嘯。
沈嘯無奈道:「左小姐的意思是,你現在被綁著,還被我的人包圍著,說話客氣點兒,別還把自己當大爺。」
左寒青嘻嘻一笑,對沈嘯豎起了大拇指。
「嗬嗬,沈嘯,你以為抓到我就贏了嗎?」
陳天明猙獰地笑著:「你再怎麼往上爬,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臭黃包車夫!而我是你永遠不敢動的人,隻要我今天出了一定問題,這棟樓裡的人一個都活不成!」
「砰!」
沈嘯手中的槍響了。
陳天明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敢真的對自己開槍!
但下一刻他就發現,原來這一槍並沒有打到自己,而隻是將他麵前的一塊地板打出了一個很淺的小洞。
看到沈嘯真的敢開槍,陳天明手下的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
「轟!」
一聲巨響傳來,那人應聲倒地。
黑暗中,陳風的身影若隱若現。
「不要試圖做出任何危險的動作。」
沈嘯回過頭看向陳天明:「也不要試圖威脅我!」
局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此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看到場間的局麵,韓潔隨手把傘丟在一邊,快步來到有些擁擠的走廊中。
「沈嘯,你不能殺他。」
聽到韓潔的聲音,陳天明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難看。
以前就算韓潔不肯接受他的心意,但自己在她麵前的形象卻一直維持得很好。
但是現在,這二十年來的積累,頃刻間便化為了烏有。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
沈嘯冷冷地看著韓潔:「難道韓小姐認為我就要讓他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韓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但你不該來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失望。
雖然很淡,卻已被韓潔感受到。
這一刻,她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沈先生,老朽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徐老忽然開口道。
沈嘯道:「講。」
「沈先生和陳公子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但既然到現在您還沒有殺死他,那就說明您並不想殺死他。」
徐老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沈嘯轉過頭看向左寒青,左寒青搖了搖頭,示意這並不是自己的意思。
「他的事你能做主嗎?」
沈嘯看著徐老問道。
徐老搖了搖頭,道:「但他畢竟是陳先生的親生兒子!」
「不能做主就閉嘴!」
沈嘯冷冷地說道:「如果他不是陳先生的親生兒子,他現在已經死了!」
但是他對於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陳先生,更多的也是尊敬而非畏懼!
外麵的雨忽然大了起來,夾雜著雷聲不停地響在眾人的耳邊。
「鈴鈴鈴。」
「嘯哥,電話。」
聽到電話聲,沈嘯扯著長線拿起電話。
焦躁不安的雨聲中,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平靜的聲音。
「放他離開,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句話的語氣是那麼的平靜,那麼的理所當然。
仿佛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麵對他的時候就隻能心甘情願地臣服。
但是回答這位蒼老的聲音的,是一聲年輕而清脆的響聲。
沈嘯沒有讓任何人動手,而是自己開了槍。
陳天明的右腳已經血肉模糊,但當他聽到那個老人的聲音之後,他的恐懼仿佛減少了很多。
似乎是不願意讓這道槍聲太過孤寂,陳風等人也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外麵雨聲不斷,但除了這種聲響,整棟樓安靜得令人心悸!
一陣聲響過後,樓裡陳天明的人已經全部倒了下去。
陳天明的臉色已經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現在的他卻要比沈嘯想象中堅強許多。
仿佛感受不到右腳上傳來的疼痛一般,陳天明沉默地咬著牙,盯著正在通電話的沈嘯。
葓門的尊嚴,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被如此挑釁過了!
陳天明知道,剛才父親的那句話已經是極限,葓門的尊嚴不可能因為他陳天明一人而再被削挫!
而電話那頭的老人自然也知道沈嘯在等自己說些什麼。
可是這種在普通老人口中無比輕鬆的一句話,對於他來說卻是無法接受的條件!
葓門傳承如此之久,尊嚴和驕傲的傳承,在某種程度上早已超過了血脈的傳承。
如果失去這種極致的尊嚴,偌大的幫派頃刻間就可能成為一盤散沙,這是它們能夠一直存在延續的基礎!
長久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頭終於再次傳來了聲音。
他的聲音蒼老而緩慢,平靜且冷漠:
「犬子無用,你可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