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賈琛與探春（2 / 2）
卻說賈政房中，不過趙周二姨娘而已。
周姨娘把自己活成給了個透明人，和寶玉也沒有什麼利益相關，倒是趙姨娘那邊……馬道婆便逛著逛著，到了趙姨娘房裡，又拿了趙姨娘的兩塊緞子做鞋麵，趙姨娘也哭了一輪窮，馬道婆便安慰道：「你也隻管放心，將來等你家琛哥兒大了，得了一官半職又接了你出去住，一樣是個有丫鬟媳婦伺候的老太太。」
說得趙姨娘觸動了心腸，自己都低頭露出了個少女一樣的溫柔羞澀笑。
馬道婆：……喵？
這府裡明擺著看重賈瑗多一點，賈瑗還年紀輕輕的呢，就使勁兒給他弄了個禦前侍衛的位置，賈琛現在還什麼都不是，隻能在府裡讀書靠著考科舉掙前程……你不應該很生氣的嗎？
這麼溫柔羞澀笑你特麼是瘋了吧(⊙x⊙;)
然而這時候雖然聽趙姨娘口中說著什麼「琛哥兒愛讀書，平時也隻在老太太跟前，最多也就是去太太那請安，又幾時想得起我來呢。」那臉上，卻還是有點子「有子如此，我很滿足」之色。
搞得馬道婆一臉懵逼。
她卻不知道，作為男孩子的賈琛和作為女孩子的探春，原是兩樣人——探春是個庶女，一輩子都被捏在嫡母手裡，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好好討好王夫人，如此才有得個看得過去的親事的可能，要是親事上都不諧，又讓她拿什麼來對姨娘好？做個閨中小姐，你吃的用的都是嫡母的，你這時候敢給姨娘半點體麵，明兒個你的體麵就能全被太太收回去。
智者不為啊。
可賈琛是個庶子，作為男人，他天然就是要和賈瑗爭搶資源的，而王夫人作為賈瑗的親媽，真有點什麼資源——譬如王家的王子騰，真要在賈瑗賈琛之中選擇，鐵定會選賈瑗而棄賈琛，而賈琛注定了無依無靠，那便隻能自己考科舉自己掙出一份前程來。
天生條件既然已經如此，討好王夫人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既然如此，何妨孝順孝順親娘呢？
所以，賈琛還真是個好哥哥，讀書閒暇之餘便會來趙姨娘屋裡坐坐，說點今後我做官了之後我就把你接出去做老封君，環兒的親事你不需要太擔心，左右她比我小呢，等那時候我也有了功名，到那時候尋個關係和我好些的進士嫁過去也是官太太，太太那邊你也別那麼掐尖要強更別生事，做好分內的事就完了，現在和她硬槓隻有你吃虧的，姨娘的好日子在後麵呢。
賈琛那可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小凍貓子賈環，他在真的要對一個人好的時候，便是趙姨娘也要丟盔棄甲。
可馬道婆這邊，見賈琛是沒什麼文章可做了，轉頭又編排起賈環來：「琛哥兒已是有出息了，環姐兒那邊也不愁的，寶姐兒那邊都有娘娘給賞下來的嬤嬤呢，環姐兒是寶姐兒妹妹，哪有隻教寶姐兒不教環姐兒的道理，這回頭環姐兒也知書達理的，回頭親事總查不了。」
一邊說一邊還在心裡期待著，馮嬤嬤說了環姐兒現在都沒有再學規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夫人吐槽了「就這樣的還來蹭課，也不怕耽誤了寶姐兒的前程」，但不管是不是，這會子她們姐妹倆一定有矛盾呢，你可就可勁兒往這邊說，不怕她不生氣不上鈎！
然而趙姨娘：「罷罷罷，別說這個了，我也求了寶玉的教引嬤嬤帶著環兒些，也把環兒教出個懂規矩的樣子來，可嬤嬤們對寶玉那是真狠啊，手都給打腫了，我這不是心疼環兒，規矩什麼的學不學也罷，便是回頭嫁的沒有寶玉好，也沒什麼了……」
馬道婆：「……」
你怕不是，已經成佛了哦。
捏了捏月要間今兒個特地帶過來準備咒一咒寶玉的紙人，馬道婆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可趙姨娘不肯合作，她的厭勝之術卻是有條件的，至少需要知道寶玉的生辰八字，也需要把紙人和五鬼都掖在寶玉的床上，這……這府裡還有個什麼人，能幫著她完成這項工作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得我想切腹自盡……
不過還是要說，昨天回顧了一下87紅樓夢的探春遠嫁，看著趙姨娘想哭不敢哭，看著探春雙眼含淚，我這邊哭成了doge。
發誓要給探春一個好結果……
小姐姐真的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