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年夏天(1 / 2)
又是一年夏,七月初去接小弟(也當是今年的旅遊)。
小半年不見,大男孩已經把頭發染成了咖啡色,又天生有點卷,配上墨鏡,花哨得厲害。
他嘿嘿嘿地帶我去逛了不少地方,徐微雨跟在身後,大多數時間在玩手機。
小弟幾次回頭,然後對我說:「姐,那人是來旅遊還是來玩遊戲的?balabala!(類似不懂欣賞華麗風光之類的)」
微雨聽到了,頭都沒抬,「這些風景爺我早已經看透了。」他是依照某支歌曲的調子唱出來的。
小弟:「那你是來乾嗎的?還不如乾脆別來了!」
微雨朝我拋來一眼,「我來看你姐啊。」
「……」
小弟嫌惡地搓手臂,「你這人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啊!冷死人了!噫,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徐微雨依然很淡定:「起雞皮疙瘩的又不是我。對了,我在你的『非死不可』(facebook)上看到你說有女朋友了?你這話說出來,不怕你姐反對你早戀?」
「……」
「是女性朋友!女性朋友!那個『性』你就沒看到嗎?」
「哦,原來還有『性』啊……」
我:「……」
這是第一天。
後麵更糟糕,沒有一天不吵。
回去那天,無所不在的航班誤點。
在機場裡,小弟憂鬱地望著大玻璃外的天空:「延遲的班機吶都是那折翼的天使啊!」
……他在外國學校就是上國內網站?
回家第一天。
我陪著小弟在家待了一天,聽他嘰嘰喳喳講了一天。不禁有點小感動。
最後小弟說:「姐,我這發型已經很清爽了,你別再讓我去剪平頭了,好不好?」
我說好。
小弟目瞪口呆,「這麼容易?那我前麵講了那麼多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口乾死了!」
之前的感動化為烏有。
傍晚的時候小弟跟進跟出問我晚上哪裡去吃飯?
我說:「今天徐微雨說他請客。」
小弟一聽沒勁了,「乾嗎要他請啊?!」
徐微雨剛好進來,笑眯眯說:「既然你這麼主動熱情,那你請吧?」
我看他們又要吵了,馬上說:「我請。」
晚上由我開車三人出了門。
小弟坐在車上說:「車也是我姐開,飯也是我姐請,徐微雨你怎麼好意思?」
徐微雨:「我乾嗎不好意思?我人都是你姐的。」
「……」
一路吵過去。
小弟回來,在家總是待不住,時不時吵著要去看電影,要打球,要遊泳。
我媽一天就說:「小弟跟姐姐性子還真是差好多。我叫姐姐出門她沒幾次高興的,就喜歡待在家裡。」
微雨點頭說:「清溪比較文靜。」
「是的吶,跟弟弟性子完全是南轅北轍。」然後我媽媽開始打比方說,「如果家裡的遙控器掉在了地上,小弟看到則會拿起來放在茶幾上,而且放得很端正,而清溪則隻是看一眼,不會撿,她會跟我說『媽,如果你看電視的話,遙控板在這邊』,指了指就完了。」
我……
微雨忍笑:「清溪……比較大而化之。」
其實,我隻是覺得,它老掉,還不如讓它待在地上了,也減少摔壞的幾率。當然對這觀點苟同的人真不多……
晚上跟徐微雨和小弟窩沙發裡看電視。
小弟:「姐,你掉頭發好厲害啊。」他說著捏起沙發上的幾根頭發。
我下意識回:「憑什麼說是我的?」
徐微雨突然笑了,說:「清溪,你竟然也有小白的時候。那頭發一看長度就知道隻能是你的。」
呃,好吧。不過這兩人什麼時候同仇敵愾了?
結果還沒等我說,小弟就已發飆了,「你乾嗎說我姐小白?你才白呢,你全……你最白!」
微雨「嘖」了一聲說:「行,我白,你黑行了吧,來,小黑,去給白爺叼瓶飲料過來。」
「……」
我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撤出了吵鬧地,到書房開電腦了。
沒多久微雨搖頭晃腦進來,舉著手臂說:「這小狼說不過就咬人,忒沒品了。」
我問,小弟呢?
微雨答:「關大門外了,我讓他有話發我短信。」
「……」
這年夏天很熱那會兒我中暑了一次。然後隔天跟小弟兩人去刮痧,刮完出來小弟對著鏡子看著滿身的紅痕,麵目糾結,最後蹦出來一句:「以後老子還怎麼穿背心出去見人啊。」
「……」
晚上回家微雨看著我的後背,悠悠說了一句,「果然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能接受哪。」
我心說,這還能變回來呢你就開始略有嫌棄了,要以後真毀容了可怎麼辦?
我剛想問,他自己就長嘆了一聲,挺感傷地說:「看來我這輩子真的是沒救了,嘿嘿。」
我被他那聲「嘿嘿」搞得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聽小弟跟朋友打電話,嘰裡咕嚕中英文夾雜,偶爾冒出一句,「You are so two!」剛開始我沒聽明白,後來他連續說了兩次,我反應過來了,無語了,他回家就學會了一句網絡上最近流行的「你很二!」還翻譯成了英文用。後來他似乎用上癮了,除了我逮到誰有機會都要上去說一句,徐微雨過來也不例外,一打開門小弟就賤賤地說:「Hi,You are so two」
徐微雨瞟了他一眼,淡淡回:「You too」
隻能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晚上小弟開了三台電腦。我進書房看到時愣了好一會兒,我說你乾嗎呢,開三台電腦?浪費電。
小弟說:「台式我在下遊戲。我家小a我在看電影。那台老筆記本媽媽說速度太慢了,我在幫她重裝。」
微雨進來看到這場景,「怎麼?小鬼改行做黑客了啊?」
小弟:「要你管!」
微雨微笑:「誰管你啊,我隻是嘲笑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