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合一（2 / 2）
他們沒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領頭的虎鯨看著雌鯨的動作，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氣憤，「這頭雄鯨，剛剛一定要沖進來，撞到我們了。
」餘珠掃視著密密麻麻的虎鯨群，一下子就知道這傻鯨是怎麼到她麵前的，心裡又心疼又無奈。
但此時，最要做的，是妥善處理這危機，讓他們放過東連。
餘珠大聲地反駁著，「這是我弟弟，他是聽到我呼救，才一定要沖進來的。
要是撞到你們，也是因為你們圍著我不放，他才著急的。
」東連本來正開心地貼貼的，聽到餘珠當眾承認他是她弟弟，他的尾巴不由縮了起來，心情有些低落。
餘珠餘光瞥了瞥東連，還以為是剛剛他們傷到他了，頓時就有點著急了。
附近的虎鯨心裡疑惑，這闖進來的雄鯨明明是東族群的，怎麼可能是她弟弟？但餘珠根本不想跟他們再多說什麼了，她帶著東連，就往海底沖，企圖繞過他們的包圍圈，其/>她放慢速度，停了下來。
東連疑惑不解，但是還是立馬剎住，還差點撞到旁邊的虎鯨。
在前麵溜著的餘珠與東連這一停頓，使得後麵跟著的許多虎鯨都發生了追尾，一個個地撞在了一起。
餘珠抓緊機會開口，「我已經有看中的雄鯨了，就在我身邊。
而且我記得，成年禮中的雄鯨競爭，無論受沒受傷，失敗者都不能向勝利者尋仇。
現在他是我成年禮的勝利者，你們還不趕緊散去，追什麼追？」成年禮中的雄競，不是打贏就是勝利者，是要獲得雄鯨的芳心，才是勝利者。
不過一般，雌鯨都是挑那打贏的雄鯨。
但此時，餘珠單純就是為了擺脫這些雄鯨的追逐，她並沒有想那麼多。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東連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一直怦怦跳。
他腦子一片空白，前鰭與尾鰭都不知道怎麼放才好，他好像都不會遊了，隻能往餘珠身上靠！姐姐她說，我是她看中的雄鯨！雄鯨們心裡罵咧咧，果然是情弟弟，嘖，他居然還往雄鯨身上靠，這是挑釁他們這些單身鯨嗎？雖然雄鯨們不服氣，但是按於規矩，隻能散去。
但是，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真正的成年典禮還沒開始，到時候，他們還是可以胖揍這狡猾的雄鯨，再次爭取。
餘珠看著這些雄鯨終於散去，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她趕緊帶著東連返回她的族地，稍作休息。
到了族地，餘珠才真正地放鬆了下來，她看著東連愣頭愣腦的，趕緊拍了拍他，讓他回回神。
「你怎麼了？怎麼傻傻的？」東連緊張到前鰭不受控地拍著水，他假裝平靜，鼓起勇氣，姐姐，你剛剛說，我是你看中的雄鯨。
餘珠愣了一下，不以為意地回答，對啊，騙他們的，不然他們怎麼會散去。
怎麼了？東連感覺海水在這一刻，冷得他心都涼了，他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歡快甩著的尾鰭，也安靜了下來。
餘珠感覺到他狀態不對，但她完全沒往那個方向想，她輕輕貼了一下他的腦袋，像之前一樣，「連，你怎麼了，是剛剛撞到頭痛嗎？還是有什麼煩惱的事？」br/>餘珠的親近，讓他又歡喜，又有點難過，他趕緊提起精神，轉移話題，「姐姐，我頭不痛。
我就是煩惱這花怎麼弄，我弄了好久，都沒弄好你要的花束。
」餘珠看著他叼著一路不肯放的花，笑了笑，「我看看。
」東連把花放岩石上，才發現花枝都被他咬斷了，花瓣也在高速遊動下，被沖走了，這完全看不出花的樣子了。
東連趕緊重新叼起這些殘花，就想往海床的泥沙裡麵藏。
「姐姐，不要看了，我等會重新弄。
」餘珠趕緊用腦袋推著他的腦袋，阻止他的動作，「沒事，我要看的又不是花，而是你的心意呀！」東連在這個時候，有著異常的執著。
送姐姐的，要送最好的。
成年的雄鯨都會比雌鯨大許多，當東連執意把殘花藏起來的時候，餘珠根本沒辦法。
東連藏好就想趕緊推著餘珠遊走，避免她去挖出來。
用腦袋推的時候，總避免不了口勿部的觸碰。
餘珠斂聲屏息，心裡像是被什麼碰了一下，她瞥見東連沒什麼異樣的神情，趕緊把自己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想抹掉。
想什麼呢，這可是弟弟，是不是發/情期到了，腦袋渾了呀！殊不知，東連正壓著那不斷亂跳的心，努力裝出沒什麼的樣子，怕被姐姐發現什麼異樣。
先動情的總是顯得膽怯，他怕表明心意後，連弟弟都沒得做。
「小音音，我聽說你有看中的對象啦，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找的呀。
」未見身形，先聞聲波。
餘珠一聽，就知道是她三姨南囡。
「姨姨。
」東連乖巧地叫著。
南因快速遊過來，一看這情形，秒懂，「哦，小連連呀，你舅剛剛還在嘀咕你跑哪裡去了，原來在這裡呀，那我去跟他說一下。
」來去匆匆，不帶走一片花瓣。
餘珠愣了一下，這姨姨來乾嘛的呢？她想了一下，哦，原來她剛剛說的話，這都傳到族人那裡去了。
想到接下來，要接受家裡鯨的盤問，她就心煩。
東連一邊假裝在找花，一邊偷偷地看餘珠，他趁此話題，假裝不經意地問起，「姐姐，你有看中的雄鯨嗎？」餘珠在水裡翻了個身，愜意地說，「沒有呀，我找雄鯨乾什麼。
東連，那你有看中的雌鯨嗎？」東連聽到這個答復，心裡滿是驚喜，他視線定格在餘珠的臉上，認真地，一字一頓地開口，有的，我有想一直在一起的雌鯨。
」餘珠愣了愣，愜意遊動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淡淡地開口，「哦，這樣呀，那挺好的呀。
」東連看著她的反應，心裡頓時有些失落，把話重新吞回肚子裡。
而餘珠實際上心跳漏了一拍，滿腦子在想，哪頭雌鯨？他平時跟哪頭雌鯨走得近？是東長他那族群裡的嗎？還是南族群這邊的？正在此時，餘珠突然聽到太姥姥的呼叫，她趕緊回過神來。
「太姥姥好像在叫我過去。
」東連也趕緊收起自己的情緒，「姐姐，我送你過去，我不放心你。
」餘珠轉身調轉方向，「好的，我們走吧。
」這一段路，極其沉默，餘珠感覺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好像發生在他們之間，是因為長大了嗎？東連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有自己看中的雌鯨了。
果然這世間，沒有什麼陪伴，是一輩子的。
東連凝視著前方遊動的虎鯨，姐姐好像不開心，為什麼呢？他趕緊遊上前，湊在餘珠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餘珠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熾熱的視線，真的被盯得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兩眼相對的時候，餘珠都忍不住想笑出來。
「東連，別看了，看得我以為我做錯什麼呢。
」東連咧嘴一笑，「姐姐，你終於開心了，我才怕我做錯了什麼呢。
」餘珠輕輕蹭了蹭他，「小連連這麼可愛，怎麼會做錯什麼呢！」東連心裡一動，真的嗎？我做什麼，姐姐都不會怪我？餘珠想了想，故意說，「那不一定，我還是得看你做什麼事。
」「好吧。
」東連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又消了下去。
遊到太姥姥身邊，餘珠才知道，原來是叫她來參加首領小會呢。
這麼些年，跟在太姥姥身邊，她明白了首領的職責所在，所以她已經完全不抗拒學習這些知識。
為自己的親人做事，有什麼值得抗拒的呢。
她目送著東連遠去，發現有一頭雌鯨正朝他遊去，是東長的姐姐東心。
當初風暴席卷，遇到的第一個虎鯨族群，裡麵叫嚷著要決鬥的就是東長。
現在，東長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咋咋乍呼呼自來熟的幼崽了，而成為了東連的一個小弟。
因為族地的距離近，幼崽也都相處得好，兩族的交往，也就越發頻繁。
餘珠看到東連沒有抗拒東心的接近，兩頭虎鯨相約著往東族群那邊遊去。
她心裡頓時有點不舒服，她猜測，可能是因為從小養到大的弟弟，突然有對象了，不適應吧。
餘珠躲在首領後頭，心不在焉地記錄著小會的內容，沒想到說完正事後，首領們一下子就提到了她。
果然，一群大了年紀的雌鯨聚一起，就免不了八卦。
「南雲呀，你們族裡的南音今年成年了呀，看中哪一家雄鯨呀？」南雲：南音的事她自己決定，我也不太清楚。
餘珠後退後退再後退，平時再厲害的，也躲不開親戚催婚。
「剛剛好像聽族裡的小子說，你們南音有看中的雄鯨了，有這回事？」南雲心裡頭一跳，這小音音又搞什麼，「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不過我也不太清楚呀！」「那這樣，我們問問南音好了。
誒，南音呢？」餘珠早就溜走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