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顧八代聞言,略思索了一番,便微微頷首。
顧儼本就喜歡這位小師弟,瞧間日後要一起讀書,心中更是歡喜。
看那幾個蠻人還對著他炫不炫耀自家那些弟弟妹妹的不。
戴鈺那無論從品性或者是樣貌那是樣樣拔尖兒的。
越想越高興,本可以休息一個早上,下午再去學堂的顧儼收拾收拾,給父親道別,就急急忙忙的駕車去了國子監。
林戴鈺剛到院子裡,就直直的趴在了床褥上,再也不肯動半分。
翠竹一瞧見主子這副模樣,頓時就心疼的眼眶通紅。
她一把奪過吉祥手中拿著的金瘡藥,聞了聞,又扔了回去,然後將屋子裡的一群人趕了出去,將門一關,悶著頭就去她自己的藥箱子裡拿出一盒金瘡藥,朝著床褥上趴著的主子走去。
這世上若是還有誰知道她是女子的話,就隻有翠竹了。
林戴鈺自受傷之後,隻有此刻是完全放鬆的。
趴在軟軟的床褥間,那衣褥被一雙熟悉的手輕輕地撩開,那白嫩細膩的背脊上自左月要到右肩上橫亙著一條青紫色的棍棒痕跡。
「嘶。
」林戴鈺聽著背後丫鬟發出一聲驚呼,隨後便沒有了聲音,隻聽見蓋子打開的聲音,隨後那金瘡藥的藥香味縈入鼻息之間。
金瘡藥微涼,一抹到傷口上,那原本灼熱疼痛不已的傷口一下子就緩解了灼熱感,令她舒服了不少。
林戴鈺輕輕動了動,正欲說話,突然,一滴溫熱的水滴落在了她的背脊上,她一愣,隨後便又是一滴,接著那手指倉促的將那水珠擦乾淨。
「主子,若是老爺在,哪裡有人能傷您半分?」翠竹哽咽的說話。
林戴鈺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沒說話。
「在淮揚時,夫人每每說道榮國府時,都說賈老夫人最是疼愛她不過,也會將主子當做心肝兒一般的疼愛。
誰知到了今日,主子受了傷,那後院的女子們就像是死了一般,不見半分影子。
究竟是故作不知,還是毫不在意?」翠竹卻是不管不顧,又說道。
話剛落地,就聽見屋外一陣吵鬧,甚至聽著聲音越來越近,翠竹一瞧見屋外人影幢幢,隻來得及將被褥蓋住了林戴鈺光潔的背脊。
砰的一聲,竟是吉祥撞開門,接著滾落在地上。
隨後薛夫人並著王夫人在一眾婆子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翠竹直接起身,將林戴鈺擋在身後,怒喝道:「各位夫人可有什麼事情?!」王夫人身邊的周家婦人冷笑一聲,說道:「喲,翠竹姑娘,你當你是在和我們這些個下人說話?」翠竹在蘇州時也是掌管林家院子的大丫頭,也是見過無數鬼魅的姑娘,哪裡會怕這些。
她冷笑一聲,並不理會這人前小鬼,轉而是對著王夫人說道:「夫人,若是有什麼事情,且等我家主子將衣服穿好可好?我家主子雖是男子,較之女子自然無需顧慮小節,但夫人這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反倒是不好了。
」「不必了!」王夫人冷笑一聲,就要將翠竹揮開。
林戴鈺冷笑一聲,出聲:「既是王夫人不要規矩禮儀,那咱們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說罷林戴鈺一把將衣衫拉起,王夫人和一眾婆子丫鬟的隻覺眼前一閃,那光潔白嫩的背脊和紫紅色的痕跡有種劇烈的比照,使得這原本規矩而寡淡的屋內變得格外的頹靡。
原本舒坦了許多的傷口,此刻牽扯著就像是有人用著小刀在刮一般。
王夫人此刻倒是瞧清了林戴鈺,那嘴角腫的老高,甚至牽扯著半張臉都浮腫了起來。
但卻絲毫沒有壓住她本人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