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一張照片(2 / 2)
「知道了。」
水落時江調著相機的旋鈕。
在她進入這座本丸時,發現諸多房間早按照各刀派劃分好了歸屬,意外的是標注著「粟田口」的意外地多。她穿過一間間將來屬於粟田口刀派的房間,站在堀川派的門外,敲響了門。
「山姥切君,」時江問,「我說的事,還沒改主意嗎?」
自從她提出要拍照,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了。
門內傳來的聲音悶悶的。
「沒有。」
水落時江想了一會兒。
「我呢,」她說,「歷史不太在行,仿品啊正品啊,這方麵也不怎麼了解。」
她有她能做的事。
「但山姥切君一定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也有自己能做的事。」
「而且,對我而言,現在在房間裡的是山姥切君,我想拍的也隻是山姥切君,僅此而已。」
房間裡安靜了很久。
「……不要。」
水落時江:「………………誒?」
這跟她想象的劇本不太一樣啊。
沒關係,還有最後一招。
她深吸一口氣。
「無論如何,拜托了,」她說,「請讓我拍山姥切君的照片,這是一生隻有一次的請求!」
「這是請求,不是命令。」
水落時江補充道:「山姥切君答不答應都可以……能答應當然更好。」
她一早就想好了,這是最後一招。
如果這招還不行,她就――
她就再想想別的辦法orz。
房裡房外,空氣安靜得可怕,她聽了半天都沒再聽到裡麵的半點動靜。
果然不行啊。
水落時江不由得失望地嘆了口氣,她向來時的方向轉身,才走了沒兩步,門扇開合的聲音驀地在身後響起。
「……這樣……的話……」
念著她也沒怎麼聽清的話,他撇過頭。
「也不是不可以。」
「這塊布真的不能取下來嗎?」
水落時江的提議被山姥切一口否決。
「不,」他說,「這樣破破爛爛的樣子正適合我。」
這就難辦了啊……
水落時江來回比對著他的著裝跟室內外的光線。
「那果然還是自然吧。」
光線太強烈,暴露的細節和瑕疵也越多,她不想把上麵的破洞拍得太明顯。
「嗯……」看著取景器攝入的畫麵,時江權衡著其間的比例,「山姥切君,頭上的布可以往上拉拉嗎?」
山姥切不怎麼情願地抬起手。
……她懷疑往上拉了還不到一毫米。
「……再,」水落時江比出一個距離,「再多一點。」
這回倒是按照她要求做了。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底子夠好,哪怕披著層破爛的白布也瑕不掩瑜,但他似乎不喜歡被人稱贊好看,時江也憋著沒說。她調整好布局,可就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似有所感的山姥切條件反射地又一把拉下了兜帽。
……????!
水落時江目瞪口呆地看著飛快地背對著她蹲下團成一團的山姥切。
「那個。」
她哄勸道。
「山姥切君,我們再拍一張好不好?」
「……不。」
「就一張。」
「……不要。」
看來……短時間內沒法再讓他答應了啊。
時江哭笑不得地撓了撓臉頰。
她咬著唇,調出剛才拍下的那張。
這怎麼都不能稱得上是一張好照片,不可能拿著去跟時政交差。
人像攝影從來都是她的弱項,專長這方麵的是小泉,她在開始前對自己的技術也沒什麼信心。被要求充作模特的山姥切也不是專業出身,再加上自卑情緒作祟,他表情繃得極緊,最後一刻僵硬的樣子也被完整地記錄在鏡頭裡。
臉上是一眼能看出的慌亂,手已經攥住了白布,她知道下一秒他就將它徹底拉了下來。
業內,人人都知道水落時江有多精益求精。
她不允許自己的相機裡存在任何不完美的照片,瓶頸期的黑歷史也被刪了個乾淨。就像現在,她的指尖也移向了刪除鍵,直到她的目光停在了山姥切的側臉。
鏡頭隻來得及拍到了他躲閃的側臉,可同樣照進來的還有通紅的耳尖。
他膚色白皙,跟這紅色兩相對比不要太明顯。
……噗。
好了,她想,這張照片……還是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