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天下五劍(1 / 2)
「主、主人……」
歌仙兼定的笑容漸漸僵硬。
水落時江還忙著四處亂轉調整合適的拍攝角度,聽見他開口隻是心不在焉地應了句:「嗯?」
她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麼。
「這個姿勢……」在案幾前正襟危坐了近半個小時的歌仙艱難道,他一手還平舉著握筆,「有點難保持啊……」
「哦、哦哦。」
時江聞言,動作一頓,仍是嚴肅地聲明:「馬上就好。」
――您十分鍾前也是這麼說的啊!
還顧念著自己在鏡頭前的風雅形象,哪怕額上已漸漸滲出些許汗水,歌仙依舊一絲不苟地保持著先前的坐姿。直到他手裡蘸好墨的毛筆尖上再度有黑色液體匯聚,終於,「啪嗒」一聲,一滴圓潤而飽滿的墨汁打在了下方的和紙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歌仙:「……」
和之前的無數次一樣,他沉重地看著被墨痕遮蓋了大半的字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了一張新的和紙,凝神靜氣,一氣嗬成地再度以講究的筆法落上「風雅」二字時才鬆了口氣,重新抬頭看向鏡頭後的審神者,「請吧。」
水落時江:「……」
麵前的紫發男子在她提出想做練習對象時一口答應。
「我知道的,攝影在當代的人類社會也算是藝術的一種,隻要是風雅之事我都樂意之至,我希望的隻有一件事――」
「請您務必突出風雅。」他嚴肅地說。
作為一名優雅的文學青年,要拍個什麼ose很好想象。而在歌仙的執意要求下,最後達成的就是這麼個解決方案――又是為了體現他傑出的書法,又是因為什麼都沒有白紙黑字最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來表現這張照片想要凸顯的主題。
可惜水落時江怎麼找角度都覺得差那麼點感覺,導致歌仙墨汁滴得和紙都換了好幾張――他堅持一定要蘸著新鮮的墨,不然「這不風雅」。兩個都有著迷之執著的完美主義者聚在一起的後果就是折騰來折騰去都過了半個小時,到了這會兒還沒個頭緒。
「嗯……」
時江絞盡腦汁冥思苦想。
「這個……」
她又後退了兩步。
再次往上舉起相機時,時江眉梢一動。
對啊,她恍然,俯拍不是剛剛好嘛。
畫麵中正好囊括了歌仙兼定的正臉,也使得他那張寫有「風雅」的和紙處於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不過,要想讓這看上去像是剛剛一揮而就出不錯的書法還有一點點差距。
她又把單反往上舉了舉。
還是不行,再往上。
水落時江看著被高高舉起到已經超出視野範圍內的相機陷入沉默。
「等著,」她果斷地做出決定,「我現在去拿個凳子。」
她急匆匆往外走時,正好遇見剛從廚房裡出來的燭台切。
她昨天新鍛出來的太刀注意到她探頭探腦的樣子,「主人要找什麼嗎?」
「板凳,」這是一個矮子攝影師的惆悵,看著對方超過一米八的個子,水落時江麵無表情地想,「燭台切先生有看到嗎?」
「好像是有見到一個。」
戴著眼罩的黑發付喪神捏著自己下巴,望天喃喃道,他低頭笑笑,暖金色的眼眸彎起,「沒事,我去幫主人拿吧。」
「好啊好啊,」有人幫忙當然再好不過,「拜托了。」
「沒什麼,」燭台切走開時玩笑道,「隻要到時候輪到我的時候,主人把我拍得帥氣點就好了。」
「那是當然。」
水落時江信心十足地一口應下,「帥氣」這一點可比可愛跟風雅好滿足多了。
這會兒她不可能想到,以後的淚就是當初立flag時腦子裡進的水。
此時此刻的時江還站在走廊裡等燭台切回來,在這期間又抬手腕看了眼表,盤算著離鍛冶所的三小時倒計時還剩多久。
諾亞告知她下一位拍攝對象時,後麵緊跟著的是一個絕不陌生的名字。
這名字連原本對這方麵和歷史都不甚感興趣的水落時江都有所耳聞――「名物中的名物」,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三日月宗近。
「啊,」不就是鍛嗎,她平淡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心知她還隻當三日月是和鶴丸國永與一期一振一樣的稀有程度,諾亞極為鎮定地捅出了致命一刀。
「三日月宗近是五花太刀。」他說。
水落時江:「…………………………」
「五花?」她難以置信地反問,「五花?!」
「是的。」
人工智能用毫不留情的語氣戳破了她最後一點幻想,「比四花的幾率還要低不少。」
時江呆滯半晌,連電車停在麵前都忘了上。
「講道理,我還是個新人審神者啊,」她崩潰道,「你們就不能對我友好一點嗎?!」
我看你就是在為難我胖虎!
「這個順序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諾亞委屈地說。
「而且您不是有反flag玄學嗎,試試唄。」
試試就試試。
按照他說的配方調好的鍛刀第一發,三小時。
出來的男人黑發金眼,自稱是燭台切光忠,是曾屬於伊達政宗的太刀。
同樣是三小時的第二發,長發及月要的青年自我介紹說是土方歲三的愛刀――雖然不太了解他們的刀,但通過不少乙女遊戲的水落時江對新選組這段歷史也不算陌生。自認集強大帥氣與時尚於一身的和泉守兼定在聽到今後可能要有的任務時也是滿口應承,甚至還頗有躍躍欲試之感。
正在鍛造爐上熱乎著的第三發,不管水落時江正著奶反著奶倒立著奶,最後出來的還是感天動地的三小時。玄學的力量在五花太刀身上完全失去了功效,時江認了命,乾脆邊拽著歌仙練手邊等著新人到來。
她拎著燭台切幫忙找的板凳,站在上麵總算找到了合適的高度,按下快門後端詳了一會兒,滿意地沖歌仙兼定別兩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