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本命巧克力(1 / 2)
……誒?
誒?!
水落時江大腦一時當了機,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初始刀。
「山姥切君, 」他把兜帽的帽簷壓得太低, 連眼神一起蓋了個嚴嚴實實,審神者瞧不見他神情,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是這樣嗎。
山姥切自覺從審神者訝異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什麼。
「你放心, 我有自知之明, 」 他垂下眼,「仿品什麼的, 本來也沒有那個資格。」
想要爭取一下是一回事,他向來沒有——也不敢奢求太多。
水落時江:「……」
「不不不, 」她沒敢再去看他的樣子, 視線別到一旁,「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想——」
在想到底是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
「我們那邊, 巧克力分兩樣……」她覺得對方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艱難地解釋道, 「送給喜歡的人的本命巧克力和送給朋友的義理巧克力, 我以前都是送義理的。」
「……當然,今年也一樣——至少現在沒有送本命巧克力的打算。」
他遲疑著說:「所以——」
「所以,」時江頓了下, 她聳聳肩,「想試著給每個人做一份義理巧克力,我是這麼打算的。」
……每個人。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山姥切懸著的心緩緩落了下來。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我很喜歡這裡。」
大約察覺到了他的微妙情緒, 水落時江沉默片刻,開了口。
「啊,雖說……一開始是因為時之政府的安排才來當了審神者,」畢竟得靠著這吊命,時江難為情地撓撓臉頰,「還有點不得不做的強迫感,但本丸的大家對我這個半吊子的主人都是真心的。」
「而且,」她苦笑,「至少在這裡,我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不用擔心未來會發生什麼不測,也不用擔心又有誰想要我的命……這麼說可能有點自私,但我在本丸很有安全感。」
「……不會。」
山姥切國廣低低地說,聽得水落時江一怔。
「刀劍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主人的安全,」他隻是小心地用餘光去看了她的反應,「不然也不會有護身刀一說。」
也許這時候隨便換個誰來都比他說得好。
山姥切為自己的拙舌懊惱地想,然而內心深處冒出的隱秘的欣喜也是騙不了人的——他在為現在站在這裡聽到審神者真心話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而暗自慶幸。
哪怕他知道,審神者會對他感慨那些話也隻是因為他是她更親近些的近侍和初始刀,兩人之間仍刻意保持著這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嗯,」時江閉了閉眼,再笑起來時倒沒了之前的苦澀,「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總之,我也想為大家做點什麼。」
她彎起眼,十指交叉。
「拍照也好做巧克力也好,都是為了這個……咳,這話別跟他們說。」
不然,讓他們都知道了還挺不好意思的。
山姥切清楚他包含在那個「大家」的範圍裡,他沒有再逾矩,安靜片刻後點點頭。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他問。
「我想想啊……」
她笑道:「不,沒什麼,山姥切君隻要保密就好,以及——」
「我做的東西可能不怎麼樣啊,」審神者眼神遊弋,「做好心理準備。」
山姥切國廣背手握在門把上的手指緊了緊,他習慣性地拉了下白布。
「……隻要是主人做的。」
他語速飛快,幾不可聞得水落時江差點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可她聽力早就好過了常人,輕易捕捉到這句話後愣了愣神。
「公文已經都拿過來了,」山姥切有幾分狼狽於自己的又一次沖動,他難得地說話都打了結,「有,有什麼事可以叫我——我先走了。」
「啊……謝謝。」
看著他離去時有些慌張的身影,水落時江笑了一聲,半晌,她收起笑容,輕輕嘆了口氣。
對不起了,山姥切君。
她現在……注定考慮不了這些。
今天份的公務處理起來相當輕鬆,她都沒再勞煩山姥切出馬,自己用不到兩個小時就把這段時間的出戰記錄整理出了給政府遞交上去的版本。
她當初勉為其難地答應下審神者這差事的時候,水落時江哭笑不得地想,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處理得這麼輕車熟路。
不等她把邊角整齊,門扇上忽然傳來了很克製的敲門聲。
怎麼說也是相處很久的近侍之一,時江聽出了是誰。
「進來吧,長穀部,」她頭也不抬道,「怎麼了?」
等她察覺這腳步聲不對而抬眼,登時被這豪華陣容給唬住了。
進來的不止是長穀部,還有溫和笑著的一期一振,再後麵的是巴形薙刀和龜甲貞宗。這就算了,門口還有一眾聽牆角的。
呆毛晃晃悠悠地彎在門邊還以為她沒看見——說的就是你,鯰尾藤四郎。
水落時江:「……」
這是乾什麼,組團刷審神者副本嗎?
「你們……」她餘光瞄過去。
「隻是有問題想問主人,可以嗎?」長穀部沉下語氣,神情嚴肅。
「嗯,」準備好了回答任何可能長篇大論的準備,審神者甚至還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