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三人(1 / 2)
人啊,小動作搞多了總是容易心虛。
默默注視著桌上擺著的光忠特製牡丹餅, 水落時江不由得油然而生出一種慶幸感, 在手機響起的幾秒前,她剛剛動了嘗一塊的念頭——幸虧沒有這麼乾, 不然現在可就不止是噎住那麼簡單了。
也不是說有多心虛——
隻是現在一聽「保密」之類的字眼, 她本能就會聯想到那方麵。
「……沒事, 」時江穩住心態,口是心非地說, 「你問吧。」
反正自從她去年暑假前在那個小眾論壇被小泉真晝認出來,兩人再度恢復聯係後, 她就有意無意地試探了幾次, 得知對方不怎麼用推特,跟赤司一樣隻有個八百年不用一回的賬號——而這也和她印象中對手的低調作風相符合——後就暫時放下了心。
……那現在也一樣。
她自我安慰道。
聽說他們最近那麼忙,眼瞅著離下次實技考試又不到半年了, 應該正是在熱火朝天準備的時候, 哪有閒工夫去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推主——
「那個推特, 」小泉也在努力地組織著言辭, 「就是……會發一些男生照片的,是水落同學嗎?」
水落時江:「……」
水落時江:「……什麼?」
行了,她的影響力可能是有那麼一點大。
這句話從小泉嘴裡問出來, 殺傷力比想象中還強得多。赤司也好森下尚彌也好,倆人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什麼場麵沒見過,尷尬一時半會兒的也就過去了。
可放在小泉真晝身上不是同一個道理了。
無論是誰, 在麵對兼任著人生中僅此一位的對手這一身份的朋友時,都會希望保持著自己想展現的一麵……吧。
然而此時此刻,時江仿佛聽見小泉真晝腦內的她的形象出現了一絲絲偏移的微妙裂痕。
幾輪近侍輪下來,再加上去過現世的默契,正要進來送資料的亂剛探進個腦袋就察覺出氣氛的不同尋常。他眨眨眼,用口型無聲地問——沒事吧?
審神者撐著微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沒事才怪。
她的內心全是波動,甚至還想以頭搶桌。
「和……那個時候是一樣的原因,」電話對麵良久的沉默讓小泉也察覺出異樣,「我感覺和水落同學的風格有點像,而且,這水平想來想去隻有你可以夠得上了。」
糟、糟糕,時江想,竟然有點被誇獎的高興是怎麼回事。
一碼歸一碼,除去竊喜,她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分辯的餘地,隻好絕望地接受現實。
「啊,」她爽快——至少語氣很爽快——地承認,「是我。」
電話那頭不出意料地迎來一聲「誒」的驚叫。
「原來真的是?!」
小泉驚訝道:「為什……啊,抱歉,當我沒問,水落同學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
「我剛才讓同學把地址發給我了,」小泉真晝繼續道,「看到有人懷疑到我身上,幫忙解釋的是水落同學嗎?」
還沉浸在剛才聽到她欲言又止的訝然裡,時江慢慢回答道:「……四舍五入可以算是我。」
「既然必須得隱藏身份,那肯定也有不能說的理由。」
小泉遲疑了一瞬,「那樣的話,其實……我不介意頂一下的。」
水落時江這回是真真切切地愣住了。
「謝謝。」她下意識說。
「不不,別為了我沒做的事道謝啊,」小泉真晝趕忙說,「你不是已經澄清了嗎!」
「放心好了,」她道,「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除非哪天水落同學自己公布身份,那個時候……噗,一定會嚇壞好多人吧?」
「您交到了不錯的朋友啊。」
等她掛了電話,諾亞不由揶揄,「後悔澄清得太早了?」
「別打趣我了,」時江「嘖」了聲,「別人同意你這麼乾是一回事,不經同意擅自這麼乾又是一回事。」
「再說,知道真晝不可能的又不止是她,還有她的同學,感覺真做了也瞞不住。」
——不過。
她不自覺勾起嘴角。
還挺高興的。
「哦哦,我懂了。」諾亞煞有介事地接著說,「小泉小姐是第三個人啊,下一個會是誰呢?」
水落時江:「………………」
真當她沒聽出這幸災樂禍的語氣嗎?!!
「是——」在門邊站了半天的亂笑眯眯地用指節敲敲門框,「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請進請進,」審神者這才回過神,「對不起啊,忘了你還在了。」
「真是的,主人道什麼歉呢。」
一邊鼓著臉頰抱怨「這樣才是把我當外人」,亂一邊蹦蹦跳跳地三兩下把手裡的資料插進書架整理好,然後就湊過來跟她並頭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網頁界麵,「看來今天也還是沒猜到我啊。」
水落時江一下沒忍住樂出了聲,假裝惡狠狠地搗了下他月要窩。
「就沒見誰這麼急著被猜出來的。」她說,「不過也正常,你們家兄弟太多了,之前前田和平野被扒出來還是因為截到了刀紋上那『前』和『平』兩個字。」
也不知道誰眼神那麼尖。
還有髭切和膝丸兩振源氏重寶,她原本以為壁爐那昏暗的火光不足以照亮他們衣服上的源氏家徽,沒想到髭切的還是被翻舊賬翻了出來。
髭切一掉馬,膝丸暴露簡直是自然而然的發展,兄弟倆一個日常忘名字一個日常被忘名字而哭出聲的操作成功流傳成了一個梗。
「但是,」亂嘀咕,「信濃不也知道身份了嗎?」
「寶箱,秘藏,」時江聳聳肩,「然後就發展成了秘藏之子。」
「亂的話有點難猜啊。」她笑道。